“走吧。”
杨珣出来,看着白宸轻轻开口。
白宸低下头,拄着木棍跟在他的身后。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这偌大却冰冷的王府里,月光落在白宸的肩头。
“白姑娘,你不怕死吗?”杨珣看着天上的月亮开口。他之间告诉过白宸,她的心头血现在是最好的解药,四十九天后这心头血都给了谢宴,她的身子已经是弱的不能再弱,那时毒发必死无疑。、
她那个时候只是笑,什么都没有说。
现在杨珣想知道,白宸是怎么想的。
知道白宸难受,他便停了下来,找了处台阶坐下,把补血止痛的药丸又倒出一颗给她。
“生老病死,这不是人之常情吗?那有什么怕不怕的。”
白宸接了过来,吞了下去。
“可你是为了王爷才病的,若有朝一日,王爷问起来你,你已经是黄土一抔,我们又作何解释?”杨珣神色复杂的看着白宸。
“大夫,就当白宸求您,切不可告诉王爷是我,我怕他会觉得有所亏欠,我只想他原谅我就好。”白宸露出笑来。
“你虽生却未老,单单这病与死因你挚爱而起,且他不知此事,你死后他也不能知晓你今时的痛,你不怕不悔吗?”
杨珣看着白宸不解。
“不怕,不悔。”白宸看着杨珣,一字一顿地开口。
“我犯下的错,自然要去弥补,我想保护的人,粉身碎骨亦如此。”
谢宴,我不求你爱我,只求你原谅,若你不能,那我也希望你好生活着。
——
日子一直这样过着,谢宴在五感全失的两天后,恢复了第一个失去的嗅觉。
白宸每隔三天,便会拄着木棍,一瘸一拐的来看一次谢宴,因他听不见也瞧不见,她还帮他收拾了房间。
日头正好,白宸收拾好的房间,慢慢走到谢宴身旁,他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白宸就站在床边直直地看着他。
“轻佻,对不起,我那个时候只是想着快点结束,做了哪些事情,真的对不起。”
她轻轻地开口,然后露出一个落寞的笑,转身离开,抬头时,正看见站在门口的金侍卫。
“白姑娘,您乔装打扮,从清安王府来,意欲何为呢?”
金五见白宸来,就躲在了一旁,如今听见她的声音,更是确认了她就是白宸。
他监视过的花魁,白宸。
可是这人,是王爷亲自送到清安王府的。
“我来看看他,不会加害于他的,相信我可好,金侍卫。”
白宸方才看见金侍卫被吓了一跳,说完这些咳了两声,有血沫喷在衣襟上。
金五检查过杨珣的药,他虽说是蛇血,可他从小接受训练杀过很多人,那药闻着更像是人血,而且那天晚上,白宸胸前的红色血迹,让他与此联系到了一起。
“金侍卫,要是不放心,下次可看着,我断不会害他,否则我白宸死无葬身之地。”
“好。”
既然是为了谢宴好,也未尝不可。
这般,金五倒是觉得她一个怡红楼出身的姑娘,比那深闺大院里的王妃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恐的是好人多命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