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能言能闻那日,问了金五诸多近日的事情。
还有白宸。
“你最近可听到一些关于她的事?”谢宴开口。
“不曾,清安王近几日宴请了一些学士,并未听见有关她的传言。”金五脑海里白宸胸前的血一闪而过,可他还是说了谎。
谢宴身上担着太多人的命,当朝的皇帝想要谢宴死,那些与他关系密切的人也会受到殃及。
一个是出身青楼的妓子,一个是王爷。
孰轻孰重一眼就能分清。
“如此,甚好。”谢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王庆是个书生,不会对白宸如何,既然没有她的传闻那便是安稳了。
“还有杨珣的那药,你可查过?我总觉得······”谢宴说道这里皱起了眉。“你把杨珣叫来。”
那药,他总觉得有些古怪。
金五在药池里找到杨珣的时候,正看见杨珣往白宸的心口刺下那一刀。
白宸两只手绑在柱子上,嘴里咬了块儿白色的帕子,帕子上已然有了红,有汗从她的额头落下,她似乎在哭,烛光里能看见她眼角的晶莹。金五看到这一幕,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只是看着就觉得疼,那这受苦之人又是怎么样的感受?
取完血,杨珣连忙喂她吃了一瓶药,此时的白宸已经有些不省人事。
“杨大夫,王爷找你,似乎是觉得药有些古怪。”
杨珣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白宸,叹了口气,“好,我知道了。”
那日在月光下白宸所说的,他都还记得。
许的是,在不久之前,他这个苗疆来的药师就陷入了一个名为白宸的夏天里,再也没有出来。
却什么都不能做,因为谢宴这个人身上,担着很多人的命,就算白宸不说那些话,他也不会去告诉谢宴这些。
帝王家,哪有什么儿女情长呢?
不过都是一时兴起罢了。
在谢宴的问询下,杨珣只是说,寻了人血做药引,已经补偿了那人。
谢宴也没有再多问,谢成之已经把自己的几位密友都监管了起来,如今自保都步履维艰,不知为何,心里庆幸起自己把白白送进了清安王府。
如今那里比这昱王府安全。
可他不知,就在他自以为安全的时间里,白宸为他已经渐渐把自己的命丢了。
——
这一日,白宸拄着木棍前来,却被金五拦在了门外。
“姑娘,王爷如今已能听见,也能开口,姑娘再进去这身份就瞒不住了。”金五说这些的时候,下意识的躲开了白宸的目光。私心谁都有,只是在私心面前,他有些愧疚。
“我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的,金侍卫放心,白宸不会说。”她摇头,脸上带着笑。
金五一下愣了,这才发现,今日的白宸是一身姑娘装扮,着了一身浅孔雀蓝的裙子,身上的上也都裹了层层的布,一时半会儿不见血。
“谁在外面?”听见声响,谢宴厉声问道。
“王爷,我来看看你。”白宸拎着裙子,小心的把木棍放在地上,慢慢走了进去。
“你来干什么?”谢宴心里惊喜,想着自己要是能见一见她也是好的,只可惜他看不见。但因怕白宸知道自己的病,便装出一副狠毒的模样来。
“王爷,现在府中没有女眷,我来陪陪您不好吗?”白宸站在门口扶着墙轻轻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