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血符蚀亲缘
叶尘一脚踹得铜镜框子直颤，镜里族长的影儿呲着牙举起铁锥——锥头冒黑烟凝成三百片铁叶子，叶脉纹路全是他十二岁被铁链捆在祠堂柱子上剐蹭出的锈痕！玉镯烫得发红，拽着他拽出残影避过叶雨，叶子钉进石壁里"；咯吱"；响——裂开的石缝就跟当年族长手里的拐棍敲他脊梁时爆的筋脉突突跳一个调调！
"；耍铁叶子充暗器？护院的手弩都比您家铁片子有准头！"；他撩起铜钺劈碎半边镜子，碎碴子溅到地上突然冒血泡——每个破裂的血泡里浮出张血色符咒，符脚连笔的歪斜劲儿跟他十二岁装病时用红汤药偷画假符的残渣印迹分毫不差！
第三张血符炸出三只血手抓他脚踝，腕骨上戴的铜镯子缺口形状正合他六岁被锁在井边时磨坏镯子的豁口！玉镯狠擦地面带他滑出两丈远，撞翻的矮柜里哗啦啦掉出七本族谱——每本翻开都只有他这脉的支系名字被血糊得严实——血迹干涸的裂纹都对应各房叔伯被他顶替当祭品后暴毙的日期！
"；写族谱还要泼酱油？茅房糊墙纸都比您家本子腌得入味！"；叶尘撕烂族谱甩向血符，纸片沾血突然绷成七张人皮——人皮额心嵌着铜钉，钉头刻的咒文笔画抖得跟他十岁被族长逼着抄经书时故意甩的墨点子同样寒碜！
皮影人劈头盖脸罩过来，叶尘旋身踹开最近那张——人皮后背密密麻麻钉着他每年剃胎发时剪下的碎发！玉镯青光剁碎第三张人皮，碎渣里蹦出颗铜印——印章凹槽里还粘着他三岁按手印画押时蹭走的红印泥！
往北墙蹭时踩到个软绵绵的物件，低头是个麻布裹尸袋——扯开袋口的麻绳打着水手结，绳头缠着二十八根银丝，每根银丝弯折的角度正合他八岁在柴房编蚂蚱笼的手艺！袋里滚出堆带血槽的铜钱——钱眼穿着的红绳穗子全是他每年被取血时咬牙扯断的衣角烂布条！
"；缝麻袋还要玩银线？绣娘扯花架势都比您家尸兜子讲究！"；他挑飞铜钱撞碎南边石灯，灯油泼墙上显出道暗门——门扉上十九枚银钉排的阵型，与他九岁被锁冰窖时蜷缩成一团蹭在墙上的蜷身形重叠！
破门冲进去就瞅见九口大缸，缸沿用蜡封得死紧。劈开第四口缸炸出股恶臭，涌出的黑水里漂着七根断指——指尖茧子的厚度都对他每年被逼磨墨时手指起茧的月份！玉镯往里一探勾出半片铁牌——铁牌边角的毛刺跟他十二岁撬供桌时崩断的匕首刃口严丝合缝！
"；腌咸鱼还要剁指头？杀猪匠卸蹄子都没您家剁得零碎！"；叶尘一泡尿浇灭缸里冒的绿火，尿渍在地上汇成条小沟——沟底沉积的泥渣全是他不同年龄被浇狗血驱邪时蹭掉的鞋底烂泥！
暗室顶棚突然垂下三百根铁链，每根链子末端挂着锈铁钩——钩头倒刺的形状全合他不同年龄被吊在祭坛放血时勾破皮肉的疤痕！玉镯拖着他荡过链阵，翻上横梁时左脚绊到个木匣子——匣盖雕花和他五岁被锁阁楼时用断筷子在墙上刻的鬼画符一模烂！
砸开木匣蹦出把桃木剑——剑穗上串着的铜铃铛是娘亲生前戴过的手链——缺的那颗珠子正好卡在他周岁抓周时吞进肚里又拉出来的那颗玉珠凹槽里！
"；死人首饰当法器卖？药铺称黄连的秤砣都比您家铃铛沉！"；他劈碎第七根铁链跃下地，链头落地时突然爆出十二面钉板——板面密密麻麻扎着他历年换下的乳牙——牙垢印子都留着被族长强行扯牙时指头捏出的淤青印！
玉镯猛地带他跃过钉板，大坨铜钉擦着裤脚扎进地里。抬眼见西北角落立着个红漆木柜——锁眼形状呈梅花状，跟他七岁偷配钥匙时削坏的铜片切口完全匹配！
踹开柜门泼出滩黑血——血泊里浮着七块带血丝的玉佩——每块玉面用金漆填出的出生时辰，全是当年算命先生给他批错命格时现场瞎编的假八字！
"；刷漆改玉佩时辰？瓦匠补墙缝都比您家涂得匀乎！"；他挑飞玉佩摔在钉板上，玉碎时炸出的青烟里浮出把油纸伞——伞骨缺了三根，断口处缠着的麻线正好能对上八岁在雨夜逃家时撑坏的那把破伞！
撑开伞面转两圈，伞纸突然显出矿脉地图——矿坑塌方的标记点正用他咳在黄符上的血痰点子标着！玉镯狠拽伞柄往前撞，伞尖捅破东墙露出个土洞——洞顶滴滴答答漏着猩红粘液，湿气里混着他娘咽气那天屋里的苦药味儿！
钻出土洞就撞见座白骨塔——垒塔的每截骨头关节处都磨出凹槽，凹槽里塞着他幼儿时被剪掉的指甲片！劈碎第三层骨塔时，碎渣里滚出卷染血的圣旨——锦缎上勾画的官印纹路全是他被充作祭品顶替的那些叔伯冒领的朝廷封赏！
"；死人骨当积木玩？三岁娃撒尿和泥都比您家搭得方正！"；他砸烂骨塔踩过碎骨堆，玉镯突然扯着他朝后甩——原先落脚的地面塌出个大窟窿，窟窿底竖着三百根带倒刺的铜柱——柱面刻着层层叠叠的"；祭"；字，每道笔画转折的力度都和他被按头画押时族长掐他脖颈的指痕深度一致！
攀着铜柱爬到窟窿对面，岩壁上突鼓出七个人头石雕——每张脸都刻着他不同年龄段的模样，最老那个雕像额头的刀疤正合他逃家时被割伤的疤痕走势！
"；雕石像还添刀疤？做面人的老赵头都比您家手巧！"；叶尘劈碎第三尊石像——颅腔里爆出九张契纸，纸面血指印的纹路细看全是他被按在契约上时真实挣扎出的错位指痕！
契纸飘到半空突然自燃，火苗映出个地下暗室。踹开暗室铁门时带起阵阴风——二十八具冰棺里全塞着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尸首，每具尸身心口都钉着刻"；尘"；字的铜牌——铜牌缺口处的裂痕正合他被剜肉借命时被切走的脏腑伤痕！
玉镯挣得腕骨生疼，带着他跨过冰棺群冲进最后密室。整面石墙画着道血符——符咒是用他各个年龄的血混成的朱砂勾画——黏在最顶端的发黄符脚，正是他出生时被取脐带血留下的第一滴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