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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合运动现在的作为是怎么回事?”

博士往前疾走两步,脚下的碎石被踩得嘎吱作响,眉头拧成了个 “川” 字,眼神中满是困惑与探寻,直勾勾地盯着霜星,仿佛要用目光穿透她的灵魂,揪出那个隐藏至深的答案。她的声音因急切而微微发颤,在洞窟幽暗中来回激荡,仿佛一道利箭,试图冲破这层关于整合运动的迷雾。

“...... 我与博卓卡斯替最大的不和,源于他竭力维护感染者团体的行为。‘整合运动,感染者能听见的、可依靠的,首个名字。’”

霜星像是被抽去了全身力气,缓缓靠向身后那布满冰棱的岩壁,冰棱刺破她的披风,却似毫无知觉。她微微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苍白如纸的脸颊上投下一片黯淡的阴影,好似在刻意遮挡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她的声音低沉得近乎喑哑,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裹挟着无尽的纠结与无奈,被艰难地挤出来。洞窟内本就寒冷,此刻寒意更甚,源石光芒摇曳闪烁,映照着她凝重的神情,仿若一幅被定格的悲伤画卷。

“‘无论整合运动,去向如何,我们都不能,直接破坏它,整合运动的崩塌,让感染者失去信心,斗争的信心。’”

霜星继续说道,语调陡然变得刻意的断断续续,像是在艰难地模仿着某个人独特的说话方式。她微微顿住,胸腔剧烈起伏,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像是在拼命压抑着内心那股随时可能决堤的情绪洪流。

“—— 这个老头就是这么说的,也对此深信不疑。”

她轻轻摇了摇头,几缕银白色的发丝如霜雪般飘动,在源石光芒下闪烁着冷冽而孤寂的光,宛如岁月长河中被遗忘的哀伤注脚。

“你为什么要断断续续地说话?”

博士满脸疑惑,眼睛瞪得更大了,目光像两把锐利的钩子,紧紧勾住霜星的一举一动。她下意识地又往前凑近,几乎要贴到霜星面前,仿佛这样便能从对方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更清晰地解读出话语背后隐藏的深意,语气中满是好奇与不解,甚至带着一丝隐隐的焦急。

“因为他现在就是这么说话的。我只是,咳咳,复原了他的口气。”

霜星猛地抬起手,死死捂住嘴,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那声音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在洞窟内疯狂回荡,带着一种令人揪心的无力与虚弱。

她缓缓放下手时,指尖还残留着未擦净的血渍,殷红刺目,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暗红色的冰晶,仿若一朵朵凋零在寒冬的绝望之花。

她的眼神瞬间被哀伤填满,像是瞬间被拉回到与博卓卡斯替相处的往昔岁月,那些或激烈争执、或并肩作战的日子,如同汹涌的潮水,呼啸着涌上心头,让她深陷回忆的漩涡,无法自拔 。

“dr. 曦,你知道,罗德岛为什么是个不为人知的医药企业吗?”

霜星目光紧锁博士,那眼神仿佛要将博士看穿,语气如同背负着千钧重担,在洞窟中沉闷地回响。她微微前倾,冰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洞窟内幽蓝的源石光在她眼底跳跃,映出几分冷峻与洞察。

“因为你们不能站上台面。”

霜星直起身子,双手抱在胸前,身上的冰甲随着动作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只要走到台前,你们就会变成整合运动现在这个样子。” 她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咽下了一口苦涩的药,“你们会走上这条道路。”

说罢,她轻轻摇了摇头,几缕银白色的发丝随之飘动,在这冰冷的空气中更添几分落寞。霜星的表情严肃而凝重,仿佛在讲述一个早已注定的悲剧,而罗德岛便是这悲剧中即将登场的主角。

“............ 也许吧。”

博士沉默许久后,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且平静,面具遮住了她的表情,但从这简短的回应中,能听出一丝无奈与思索。

博士微微低下头,身影在昏暗的洞窟中显得有些单薄,像是在权衡霜星话语背后那沉甸甸的深意,又似在思考罗德岛未来那充满未知与挑战的道路。洞窟内一时间陷入死寂,唯有两人微弱的呼吸声,在这压抑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

“在冻原上辗转十数年后,一个感染者女人向我们伸出了手。”

霜星微微仰头,目光透过洞窟顶部交错的钢筋与冰层,似是望向那片被冰雪覆盖的往昔岁月,声音带着一丝悠远与怅惘。

“她说‘和我一起来,让我们打碎所有枷锁。’想象一下,我们在一座成为战场的老旧城废墟里相遇。”

霜星的眼眸中浮现出那幅画面,眼神微微闪动。

“她孤身一人,除了身上的名册和号码簿,她什么都没带。”

霜星轻轻摇了摇头,像是仍对当时的场景感到不可思议。

“就连她说的那些话,我也觉得不切实际到了可笑的地步。在那冰天雪地、满是绝望的冻原,谁会相信仅凭一句话,就能打破所有枷锁?可她却无比坚定,对我们说,‘和我一起来’。”

“她和我们一同战斗,她带着种种想法与力量,成为了我们的朋友。”

霜星的语调变得柔和,仿佛沉浸在那段并肩作战的日子里。

“我们一同离开雪原,向着乌萨斯的城市走去。无论是她沉思之后吐出的词句,充满智慧与远见,还是与我切磋时大剑的挥舞,虎虎生风,都让我看到她背负的力量相当诚挚,也足够厚重。”

霜星微微攥紧拳头,仿佛在感受那时战斗的热血。

“救治受伤的战士时,她在。向感染者讲述策略和她那些学说时,她在。而和乌萨斯剿灭小队作战时,她也依然在。” 霜星逐一列举着,声音愈发坚定。

“...... 我们甚至能和一些普通人一起进餐。她不在乎身份,无论是感染者还是普通人,在她眼中并无分别。她的眼神不会是假的,清澈而真诚,满是对平等的向往。我们的队伍在壮大,从寥寥数人发展成一支不容小觑的力量;我们的友谊在增长,在一次次出生入死中愈发深厚。她联络的人,都是好手,也都是好人,他们怀揣着同样的信念,汇聚在她身边。”

霜星突然笑出了声,笑声在洞窟中回荡,带着一丝怀念与温暖,冲淡了些许冰冷的气息。

“那时,我把她当做自己的朋友。她默默地帮我做着这些糖,即使她手艺很差,做出来的品相也很烂,糖块歪歪扭扭,毫无美感。她吃下去的时候,表情也很古怪,像是在努力吞咽什么难以下咽的东西。可她还是努力给了我一个笑容。那个表情真的太奇怪了。”

霜星笑着摇头,眼中却泛起了一层薄雾。

“她在强撑,我也知道,就连我也笑出了声。可那笑容里,满是只有我们彼此才懂的情谊 。”

“但...... 现在一切都变了。”

霜星的声音陡然一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她从往昔的美好回忆中狠狠拽回现实。她的眼神瞬间黯淡,变得冰冷而锐利,洞窟内源石光芒,此刻也映照着她脸上那抹难以掩饰的失望与愤懑。

“如你所见,切尔诺伯格毁在了天灾之中,多数普通人不是死了就是成了新的感染者。”

霜星的语调带着沉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剜出来的。

“在他们的眼睛里,我连一点活下去的欲望都看不见。曾经我们为之奋斗的,是让感染者能有尊严地生存,可如今这一切都化为泡影。要是这就是她想要的,那么从一开始我们就不会跟随她。”

霜星猛地转身,披风在身后扬起一片冰碴,发泄着内心的怒火。

“如果你不知道的话,告诉你一个秘密......”

霜星缓缓靠近博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隐秘的意味。

“现在,她正筹备着夺取龙门。据说这回的结果会与切尔诺伯格有不同之处,感染者们将会得到自己的城市,而不是一座巨大的废墟。”

霜星冷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

“你会相信这样的人吗?曾经承诺要打破枷锁,却让更多人陷入绝望,如今又抛出这样看似美好的愿景,谁能保证这不是另一个陷阱?”

博士静静地听着,能够真切地感受到霜星语气中渐渐燃起的愤怒。那愤怒如同深埋地下的岩浆,在长久的压抑后,正汹涌地寻找着喷发的出口。

“如果说这是一种演技,那这种演技会骗过这片大地上的任何一个人。”

霜星的双眼闪烁着怒火。

“我有一个从来没离开过我脑海的想法。”

她伸出一根手指,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指着某个虚幻却又让她无比在意的目标。

“如果我与她正面对抗,我能有几分胜算?”

霜星的声音里带着决绝,洞窟内的温度似乎都因她的情绪而急剧下降。

她猛地握紧拳头,指关节泛白。

“一旦我们决裂,一旦我发现她欺骗了感染者们,或是在暗地里设计对感染者不利的阴谋......”

霜星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

“我会与她战斗。她必须知道背叛的代价。无数次和乌萨斯的死战洗濯了我的思绪,磨炼了我的能力。我可以明确地说,即使我无法战胜她,也可以让死亡把她和我从大地上一并带走。我绝不会让她践踏感染者们的希望,哪怕拼上我的性命,也要扞卫我们曾经坚守的信念!”

霜星的胸膛剧烈起伏,她的眼神坚定如铁,在这冰冷的洞窟中,散发着令人动容的光芒 。

“但是老顽固不会同意我的想法。”

霜星的声音中满是无奈与坚定,她微微摇头,发丝在冰冷的空气中飘动。

“他战斗了太久,岁月在他身上刻下了太多痕迹,他的垂老正驱使他走向一条只有牺牲的道路。他总是想着用无尽的宽容和自我牺牲,去维系那个看似庞大却早已千疮百孔的体系。”

霜星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像是在为博卓卡斯替那固执又悲凉的选择而痛心。

“你不同意你父亲的做法。”

博士轻声说道。

“他对敌人是坚强的,面对乌萨斯的围剿,他从不退缩,带领我们一次次绝境求生;他对朋友是忠诚的,只要认定了是并肩作战的伙伴,就会毫无保留地付出。”

霜星缓缓说道,语气里既有对博卓卡斯替的敬重,又有难以言说的无奈。

“一旦他认为自己该去保护这些人,他就必须面对朋友身上的现实,这让他变得软弱。”

霜星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呼出的白气瞬间凝成冰晶。

“一生都相信着别人的老头...... 这个老顽固从来不去考虑被人背叛之后该去怎么做。”

霜星的声音微微颤抖,她想起博卓卡斯替面对那些背叛时,沉默却又坚毅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也许他是自己强撑着咽下了那些苦果。”

霜星的眼神黯淡下去。

“他一次次承担被背叛的痛苦,却什么也不说。无论是听说了整合运动的事迹加入的感染者,怀揣着不同目的,还是觉得自己的一切行为都可以被纵容的感染者,肆意破坏着队伍的秩序。而他,只是默默承受。”

霜星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对那些背叛者的愤怒,以及对博卓卡斯替的心疼,交织在心头。

“整合运动内部正在分化,矛盾像隐藏在冰层下的暗礁,随时可能让我们这艘千疮百孔的船沉没,而我们的领袖毫无作为,甚至默许这些行为的发生。”

霜星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与愤怒。

“在龙门的事情结束以后,我一定会回切尔诺伯格。这一次,我必须面对她。”

霜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冰蓝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因为我剩下的时间...... 也不多了......”

霜星低下头,看着自己布满源石结晶的双手,声音微微哽咽。

“我答应兄弟姐妹们会给大家找一个家。在我倒下之前,我得兑现我的诺言。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也要为他们拼出一片容身之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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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有这样的传说,被死灵换走的孩子会成为守灵人,一辈子守在遗迹里。但我知道涅梅丝就不这样,她在遗迹里出生,又从遗迹出走,成为守灵人又放弃。这些传说,说到底也只是故事而已呀。

——水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