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能如此冤枉公主府?
怜母亲如今却被以私藏军火之名,被打入武后凤仪宫的囚牢之中!
她凭什么如此决绝?
她今日哪怕死,也要为母亲申冤,是五位哥哥以死拖住禁卫军,让她从凤仪宫的私狱之中逃出来!
哪怕手臂被他活生生的扯断,也定然不会与他回到凤仪宫的牢狱!
她知道回来牢狱定会死路一条。
那母亲的冤屈如何公之于众?
她忍痛面向文武百官,沙哑的声音泣泪呼喊,“我是泰文公主殷秀的第七女,状告凤椅宫私设牢狱,冤杀皇亲国戚!”
“还请诸位大臣为公主府申冤啊!”她心中冤屈的“砰砰砰”用力磕头,哭得泪如雨下,血泪划过伤痕累累的容颜。
虽然失去往日倾国倾城的容颜,但她不在乎那些容貌!
她哪怕失去美貌也要为公主府讨回公道!
如今,恰好文武百官都在,若是有一人管之。
那公主府定会摆脱私藏军火谋反的罪名!
文武百官:……
仔细听着她哭诉冤屈,回应她的却也是“唉唉唉”的垂头叹息声。
帝太后要对外戚动手,乃是他们意料之中的事。
而眼下面临六国攻打大云,若是攻破镇海关又有何人不想独善其身?
听着震天响的战火,更让文武百官都人心惶惶,垂头叹息几声依旧默不作声。
良久后,她发现不对劲,好像无人听到她的声音?
疑惑的打量这些垂头不语的文武百官像是在逃避?
殊不知,他们不是在逃避,而是怕沦为敌军的刀下亡魂。
更清楚,那帝太后的手段极其残忍,御医许廖只不过救了皇后柳玥,却落得个被活生生煮死的下场!
若是他们都答应郡主,去为公主府伸冤,又是怎样的下场?
人心惶惶的至极,他们的视线时不时打量着老奸巨猾,有意靠拢帝太后的郭谦。
七皇子的腿是怎么断的?
还不是他暗示于渊下的毒手,活生生踩断七皇子的腿,而换来的是他未受到任何严惩!
又有何人敢在他说话之前,冒着杀头的代价去阻止禁卫军带走郡主?
也知这后宫庭院看似金碧辉煌,可是太医令救人要死!
若是文官去救帝太后想杀的人怕是也要死?
还有何人敢说句实话?
“你们为何不语?曾经我的母亲为我朝天大下的太平盛世。”
“是我死里逃生征战三十年,才有了如今你们身着华服。”
“我母亲至今旧伤未愈,你们却冷眼旁观。”
“你们抬头看看,脚底所站的每一层地砖没有我母亲功劳?”
而她苦苦磕头许久,哀求文武百官许久!
她连额头上也磕出了血,却听不到一丝回应?
她失望的抬眸,打量着这些身穿朝服,却与武后同流合污的党羽。
她心寒彻骨!
她为母亲不值得,这就是母亲征战三十年,为文武百官打下的太平盛世吗?
她气愤又颤抖的声音,撕心裂肺又失望的看向他们泣泪质问。
“那您的事,您说是泰文公主所生的郡主,本官便要信?”
听着她的哀求声透着指责,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发问。
只见他怒挥紫锦宽袖,那已然是古稀之年,却耿直不的身形转过身来时,那愤怒又威严的面色不容直视。
他官服遮掩不住的野心,胸膛处的补子上绣着的仙鹤,是只有三朝元老才能穿的朝服。
唇上斑的白胡须暗藏锋芒,干涩的薄唇轻抿,唇角勾起一抹挑衅。
他轻垂眼底暗藏杀机的凉眸,打量着跪在宫殿上伤痕累累,委屈求生的郡主赤云娆。
那面色上浮现着是久经官场,不容挑衅的威严伸手紧握白玉圭,怒指此女呵斥一句。
在他看来,此女求人就如审问一样,若是将他们当成贩夫走卒,又凭什么帮她母亲申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