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哪有这样,川川,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
江聘妍委委屈屈的,她故作娇柔可爱的小表情,把谭则川喊得心里软糯糯的,像嚼口香糖一样,越嚼越甜,哪还管她是不是玩什么小把戏。
“江聘妍,你要是这样玩,就得负责。”
“负责什么?”
“我是不会打算把你还给北京那家伙了。”
他把她横抱起来扛到床上丢过去,像丢个小毯子一样,伸手去脱自己的上衣。
“你、你要干什么?”
“和你叙旧。”
他两只腿一抬就踩上床单,蹲到她跟前大手拽下她两只细细的小腿肚,肌肤滑的跟鸡蛋似的。
“谭则川,你等等—”
“怎么了,你不是离婚了吗?”
“你怎么知道?”
“不然你能离开北京?”
“那如果我不离开,你就不会来找我了吗?”
“那可不好说。”
谭则川还是喜欢心口不一的赌气试探—
“听你这意思,你是希望我把你带走?还是觉得,与其和他在一起,衡量之下觉得我更好?”
江聘妍的脑子飞速转,也跟不上他现在的进度,嘴边的话还卡在喉咙里。
“算了,还是别说这些了,直接进入正题吧。”
“你、你要干什么?”
“我要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和靳祈年做。”
“才没有!你不许!”
她蹬开他的手掌,蜷缩起自己的衣服,嘴里嘟囔—
“你为什么这么想我?”
“谁让你一心一意的跟他去美国的?”
他说起来胸口还有隐隐的痛意与醋劲儿。
江聘妍心知肚明,她反问道:“那你想我跟他发生点什么吗?”
“你最好有承担问这个问题的勇气。”
又把他惹毛了,江聘妍只能态度好好地贴上去顺毛,她趴进谭则川的胸膛里,带着哭腔的轻泣,就是掉不下一滴眼泪—
“你好凶,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来香港。”
“不是的..”
谭则川立马亲昵的捧住她的头亲吻在额上,总归是抵不过对她心软,哪怕是看遍了她这些小招数。
他突然问—“为什么来香港了?”
“找你。”
“找我干什么。”
“想你了。”
只这一句,就化开了两人之间的隔阂,那些酸楚与矛盾,在这一刻能有温存。
谭则川期待她的回答,得到满意的之后就决定冰释前嫌,认真的抬起她下巴。
“你想好了?到我这里,可不能再出轨了。”
“你愿意原谅我?”
“我希望是你原谅我。”
谭则川抚摸她的手指,那些她没得到的关怀、理解、爱和孩子的离去,他希望是他得到她的原谅。
江聘妍没有说话,她在那一刻竟然失去了所有手段,她习惯和沈易京周旋了,面对谭则川的真情流露,反而不知如何回应。
“妍妍,你身上很香。”
他嗅着她发丝间的气息,好像吸着依兰香一样情不自禁,眼看她穿着白色蕾丝睡裙,性感的将身材凸显一览无遗,他的反应使理智岌岌可危。
“川川…”
“伤好了吗?”
“肚子上吗?有一条疤。”
那条疤很久没见人了,江聘妍下意识的去捂住,被谭则川轻声安慰—
“妍妍不怕,一样好看,就算是疤痕,也是身体的一部分,我只喜欢你。”
谭则川低下头去亲吻她的疤痕,痒痒的感觉像爬了只虫子,让她下意识的娇嗔,这一叫使得谭则川心口也火热了,再也不能自抑。
他抓起她的身体就往怀里紧紧抱,像要嵌进自己的五脏六腑一样。
“嗯…川川。”
“妍妍,还记得和我做是什么柑觉吗?”
她舌头上燥热无比,被他勾的有了亲吻的欲望,谭则川从上往下抚摸她的唇瓣,用迷离的漆黑瞳孔盯着她—
“今晚我帮你回忆一下好不好?”
她没有说话,身体给出了反应,酥软无力的倒在他怀中,任凭他用手。
“嗯..不要这样。”
“那你想要哪样?”
谭则川意味深长的挑逗她,就喜欢看她这副样子—
“妍妍自己说,是想要哪样?”
她捶打他的胸膛,也被他拽进怀里深深的亲吻着,那是霸道无比的强吻,吻的她没任何喘息的空隙,只能随着他的节奏走。
结束时,他湿漉漉的头发移到她的腹部,鼻尖触碰在柔软的肌肤上亲吻她的疤痕。
“妍妍,你这辈子都不能忘记我。”
..
她起床的时候闻到一股饭香味,腿简直软的不能走路,昨晚被他连着要了六回,第七回是求他休息休息,才没继续。
“来吃饭,妍妍。”
谭则川给她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她很开心,好像只有在他面前会有这种孩子般的开心,他这样的身份,能为她洗手做羹汤,看着他一直给她看着锅里的鸡汤。
江聘妍一时不明白自己了,她在想,她要的是不是就这么简单?
如果让她就这样和他在一起一辈子,愿不愿意呢?
谭则川要给她的身体从里到外的补补,妍妍如果不补,万一虚的不能动弹了,他晚上还怎么继续?
“好喝吗?”
“好喝。”
“放了红枣和枸杞。”
“你不喝吗?”
谭则川像一匹温柔的狼看着自己这只又蠢又单纯的小兔子,眼里火热的打转—
“我不用喝。”
“我…我内裤怎么找不见了?”
“都能拧出税了,还穿着干嘛。”
江聘妍脸刹的红润,滚烫的从耳朵到脚,不自在的伸缩。
“那、那我没的换了。”
“已经准备了新的,你身上又不湿,你睡着我给你换的清清爽爽。”
他喝了口汤还饶有深意的吐槽一句—“说是特地来找我的,连行李都没带,你确定不是赶时间跑出来的?”
江聘妍心虚的摇摇头:“当然不是。”
谭则川没想和她计较,他起身—
“你去哪?”
“给你拿治腰伤的药敷贴。”
“我腰没伤啊—哦…”
她想起来了,又闷闷的低下头去吃东西,昨晚两个人干柴烈火,谭则川实在是太久了!中途换了姿势,害的她梦里一直喊腰疼。
白天无聊的时候,她就一直黏在谭则川身边,他也一直走哪把她带哪,好不容易重新拥有和她在一起独处的时间,哪里还忙工作,除了非常紧急的事情。
“对了,怎么没听你说起过阿宽,阿宽现在在哪?”
谭则川低声写着文件,他停顿一下开口
“他得癌症了,我一直安排他养病。”
“怎么会这样?”
江聘妍和他都很久没有说话,她走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肩膀,谭则川才能在她面前显露一点男人的“脆弱”,对她索取着一点能够放松的依赖。
“时日不多了,他想回家,我得陪他一起回去一趟,顺便看看我妈,你想去吗?”
“我会陪你一起去。”
“好,我妈还没有见过她儿媳妇,我想带你见见她。”
他们定好了去苏州的行程,江聘妍就在家里和他待一块,想着学几句苏州话可以和他母亲交流。
谭则川总是宠溺的看着她—
“你不用学,她也不爱说苏州话。”
江聘妍在他忙的时候也不打扰,打开电视机想看点新闻,结果跳出来一则关于自己的报道,叫她心里咯噔一下。
沈易京:“我希望社会所有人士都可以帮助寻找我前妻,她对我的生命来说是个特殊的存在,我也希望对谭先生说一句,我们之间的事需要了结。”
新闻里赫然都是被他放出来的婚纱照曝光和相册亲密照片,他们就像一对曾经感情非常好的爱人,被他这么一炒作,话题非常高。
明知道江聘妍不爱暴露在镜头下,他却还是这么做了。
“妍妍,你在哪?”
谭则川焦切的声音拿着电话从楼上下来找她,她心里担心被谭则川看到,啪嗒一下关掉了电视。
整个人紧张的很—
“我在。”
“怎么了,看起来不太舒服?”
他亲吻她的唇瓣,得到江聘妍那不安又担忧的微笑,镇定的靠在他怀里询问—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你们所有人,你会答应我不找我吗?”
谭则川没有说话,他只是安静的盯着她看。
“你是希望我放手吗?”
“只是说如果。”
“最好不要有这个如果。”
他没有回答会或者不会,只是表达内心真实想法,不愿意有这个如果。
她们回苏州那天,江聘妍去医院见了阿宽,阿宽头发也没了,整个人比几年前憔悴些许,对她说—
“可惜了,我不能参加你们的婚礼。”
谭则川苦笑调侃:“请帖还是会给你发的。”
之后她又被谭则川带去见家长,到了他母亲墓前,江聘妍深感震惊,他才知道他母亲走了很多年。
“我一直想带你见见她。”
“你爸爸他—”
他的眼神晦暗—“他死了。”
难道他是从小失孤吗?
“他在我的心里死了。”
江聘妍记得陈文学和她讲过,谭则川从小也像单亲家庭一样的生活,和父亲关系不好,她只是小心翼翼的问。
“为什么?”
“如果不是他出轨,我妈就不会郁郁寡欢,她嫁到苏州来,却沦落孤零零的一生。”
那天晚上,他们躺在苏州的屋子里床上,他对他袒露心声:
“我爸从小就不在我身边,他到各地去接工程,发达了,那些送礼的人就到处上门,但是他出轨了,背叛了我和我妈。”
他的奶奶甚至带着他亲自去南方找到他爸爸,在他爸爸租赁的一个屋子旁居住,每天逼着他回苏州,断了和那个女人的联系。
“当时我那么小,却清楚的记得我被带过去,作为逼他回家的工具威胁着,每天在南方一个小镇上插班上学,我爸一不顺心就殴打我,最后他妥协了,抛掉手里的活回了苏州,他也讨厌我,讨厌因为我抛弃了荣华富贵。”
从那一刻起,谭则川就知道人生来对钱和权利的渴望,他总是比别人很多城府,他天生就是要成龙的,只是到最后也不知道证明什么—
或许是证明他父亲所作所为是错的,再多的钱也换不来本来和睦的家庭。
他从小看着别人家庭美满,自己像个失孤的孩子一样被人嘲笑欺负,他认为爸爸早就死了,人去哪里也没关系。
江聘妍和他在这一点上深有同感,她感到心疼,蟒蛇一样围绕自己共情窒息。
“所以我讨厌别人欺骗我,妍妍,我和你说过,任何事不要骗我,因为你瞒不过我。”
他生来的质疑和敏感是隐藏在那炙热的火焰之下叫人不易发觉的。
“但是,我现在也学会对你接受谎言了,所以,这是不是爱?”
这一晚他们没有火热的打闹,江聘妍第一次像触摸孩子一样怀抱他,谭则川把她视作珍宝。
不日他们就返回香港,江聘妍说想再多了解一些他童年的回忆和母亲的遗物,谭则川就特地答应了,带回一些放在香港,留着漫长的一生他们一起看。
江聘妍在抽屉里还翻到一张小旧照片,那张照片里的男孩脸一出现,她就迅速对上了童年里的某个缺失的面容—
“小东西!??”
小东西,是她童年的一个玩伴,他长得很好看,就是脸上身上都脏兮兮的,因为那天放学帮了江聘妍一回,他们之后就愈发走进。
江聘妍时常会在校门口等他,等他一起走进去,放学了,她一个人低头走在前面,看着地面上身后有个不爱背小书包的影子她就觉得有安全感。
“小东西,脏死了。”
她嫌弃他怎么像个没妈的孩子一样,说起来确实没见过他妈,江老师和她说,小东西他妈是苏州的,不日他们就要回苏州了。
他很孤僻,不爱说话,又好像只是缺少陪伴和玩伴,江聘妍主动向他伸出手—
“和我一起走。”
小东西没有说话,看着她的眼里却有了亮光,从此他们肩并肩,一起玩耍一起上下学,小东西改变了江聘妍的童年。
可是记忆太久远,经年之后她甚至记不起他的名字—
“谭则川。”
“我叫谭则川。”
“你还会回来吗?”
他肯定的对她说:“我会回来找你。”
他要跟他父亲回苏州,江聘妍自从最后一面的约定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可是她不记得他了。
难道他也不记得了吗?
江聘妍捂着嘴,眼里有热泪盈眶的惊喜和复杂,她开心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待等谭则川回家,她要亲自把这个惊喜告诉他—
童年时他们都有过短暂美好回忆的那个人,就是对方。
谭则川好像忙了好几天,他回家里温柔的对江聘妍说—
“我带你出去逛街吧。”
“你还敢带我出去逛街?”
他们都相视一笑,牵着手上了车,谭则川把车开过一处港口,然后带着她停在了一条马路上,忽然安静的对她说—
“事情已经给你解决好了,你想回北京可以随时回。”
“什么?”
他掏出一本本东西递给她:“这里面有你的护照、身份证和所有资产证明,外加我转移到你名下的数亿美金,你以后不管去哪都不用担心了。”
“你这是?”
“妍妍,我知道你不想在我身边,你是有选择的。”
“谭则川…”
江聘妍想到他说的解决的事,本来沸沸扬扬的失踪报道停了,宜璧最近也遭受了一场较大的风波,股市暴跌,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他做的。
他苦涩的笑了笑:“怎么,你来找我,不就是想要我帮你做这些吗?”
想用他帮忙除掉沈易京这个缠人的迫害,最终获得自由。
她不知道说些什么,是感动的眼泪有点把持不住,还是回想起那些相处的时光,她不能再骗自己说不爱他。
谭则川却把她送神情看作愧疚,以为是坚决的不爱他,想要离开,他害怕面对她的眼泪,只能强壮镇静隐忍自己的心绪。
他不想再束缚她了。
“可是..我,我不想。”
“你不想什么?别告诉我你想待在我身边。”
她掉着珍珠眼泪问他—“你想要我留下吗?”
“选择权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