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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遗梦南国 > 第110章 以德报怨名震华阳 自怨自艾泪洒新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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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以德报怨名震华阳 自怨自艾泪洒新桥

大西北,北巴西郡城。

刘孝仪和长史席宗范分批带着百姓出城北去。

易琼站在城墙上,望着南边敌军的动向若有所思。

“将军,不好了。”

萧敬则神情慌张的奔了过来。

易琼转身正要走过去,二人一不小心便撞在了一起。

易琼袖中的木盒被这一撞,滑落在地,盒中的玉笛也随之裂成了两半。

萧敬则急忙行军礼致歉。

“末将鲁莽,还请将军降罪......”

易琼没有作声,拾起玉笛后瞥了他一眼。

“什么事啊。”

“禀将军,北门来报,索虏大军就在郊外了。”

“什么?”

却说易琼起身时,只见远处扬尘四起。

“看来这是要围城了。”

“刘参军护送百姓是何进展了?”

“回将军,最后一批百姓已被刘参军护送出城了。”

“现在城内只有我们属部将士两万余人驻守。”

易琼听后点了点头。

“果不出冯将军所料。”

“索虏来势汹汹,我们也不必再守了。”

“速速传我军令,出城迎战。”

“给冯将军他们再争取些时间。”

“得令!”

“报!”

一个将士奔了过来。

“报将军,冯将军有书信送来。”

“冯将军说,请将军务必按信中所言行事。”

“嗯,知道了。”

郡城南门外,易琼背靠麋鹿旗。

只见不远处的敌军有大旗十数张。

最中间的是一面金底龙旗,旗下面多了一副生面孔。

易琼再次看了看自己的队伍,此时如果把索虏比作饺子皮,现在易琼所部就如同那一小块的猪肉大葱馅。

就算把他们的盔甲都吃了,也喂不饱面前索虏的七万大军。

北军了望亭里,彩旗左右挥舞。

铁甲骑兵得令后从三面列队,手中皆执着红缨长枪。

“传令下去。”

“一旦敌军冲杀过来,我们皆向左侧冲杀。”

“是!”

易琼说完,拔出了手中宝刀。

顷刻之间,一通鼓声响起,三面敌军一起奔将过来......

“将士们,随帅旗冲杀过去。”

易琼一声号令,夹着帅旗奔了出去,所部步卒紧随其后,

而垫后的是骑兵,他们身后都背着一块厚厚的盾牌或是木板。

如此,敌军左翼阵营瞬间被冲开了一个口子,另一边的两股敌军见势便围了过来。

眼看就要被饱了饺子,只听得一阵号角声响起,殿后的骑兵得令后接连砍断了背后的绳子,将盾牌和木板一排一排的置到了地上。

待敌军冲杀过来,一大批战马被木板上的长钉刺穿了腿足,马上的索虏翻身滚下,死伤者不可计数。

没一会儿,易琼大军的身后便再无人再敢上前了。

傅竖言见前军中了诡计,于是亲自出马,领着北军绕了过去。

此时易琼的大队人马已冲进了树林,身后的傅竖言重整旗鼓,带着数万将士拼命追赶着。

南军兵分五路,穿过树林后皆向北面靠拢。

华阳城郊外,有一大片峡谷,此处沟壑纵横,草木茂密。

易琼所部被追的丢盔弃甲,适才那番诡计恐怕也是最后一招了。

傅竖言看了看将士捡来的南军甲胄,又望了望前面的山谷。

“传我军令,停止追击!”

“是!”

后面的部伍得令后便停了下来。

没一会儿, 身后奔来一匹枣红马。

只见马上的人怒气冲冲。

“为何停下!”

大喊的这位,是都督元遥的使节,司职骁骑将军的淳于堰。

傅竖言见状捋了捋胡须,并未在意。

“可是傅将军下令停止追击?”

“正是!”

“南贼仓皇逃窜,已是必败无疑!我大军既已逼近,将军何故下令停下!”

“你就不怕贻误战机吗?”

听了这番话,傅竖言抬起马鞭朝前面指了指。

“淳于将军没看到吗?”

“前方乃是峡谷,我大军并不熟悉地形。”

“若贸然追击,恐会遭遇敌军埋伏。”

淳于堰皱了皱眉头,很是不耐烦。

“我奉征南将军之令,来此督战。”

“傅将军得胜后却不追击,多有纵敌之嫌!”

“我回去,定会向将军如实奏报!”

傅子和听后气不打一处来,父亲明明是谨慎,却被这厮说成是纵敌,真是岂有此理!

傅竖言稍稍瞥了一眼,示意他退下,傅子和这才拱手示意。

“呵呵呵,既如此,淳于将军何不自行率军追击呢?”

“若将军功成,老夫自当为将军执马坠蹬!”

淳于堰听后勃然大怒。

“我若取胜,定会向陛下弹劾于你!”

于是淳于堰率所部两千余人,冲进了峡谷。

“将军,淳于将军乃是使节,我们如此对他,传出去恐怕会对将军不利啊!”

龙骧将军李苗,在傅竖言身旁低声说道。

傅竖言听后轻轻叹了口气。

于是勒过缰绳,再次望了望峡谷。

“传令,派五百重骑,带上盾牌......去救他们吧!”

李苗听后半信半疑,看样子傅将军是早有准备了,难道前面真有埋伏吗?

话说峡谷之上,冯巨基、席宗范和易琼已合兵一处,百姓由刘之遴和始兴王萧法曹行参军刘孝仪带着,藏在了后山。

“冯将军,那傅竖言身经百战,是北军老将,恐怕不会如此轻易上钩吧!”

席宗范擦着额头上的汗,低声问道。

只见冯巨基捋捋胡须,微微笑了笑。

“古有姜太公钓鱼,我等稍作等候便知。”

“有没有鱼,就在这片刻之间了。”

易琼眯眼看着山口,脸上挂着一丝不解。

“青云,你率一千兵马,于出口处等候,待敌军奔至,可以长枪击之!”

易琼看了看冯巨基,低头拱手。

“末将得令!”

“将军快看!”

席宗范指着山口,喜笑颜开。

于是众人落位等候不说。

淳于堰在傅竖言那吃了一肚子瘪,十分恼火,想着今日要是取胜了,回去定要叫他好看!

如此,众人闷头儿就是往里冲。

忽闻鼓声四起,紧接着响起了一片“隆隆”声。

只见雷石滚木从山顶铺天盖地砸来。

顷刻间,来时的路便已被乱石挡住。

北军躲闪不及,死了大半,剩下的将士惊慌失措,不知何去何从。

慌乱间,淳于堰指着里面的洞口大声吼道:“随我杀出一条血路!”

身后的骑兵跟着打马向前,冲了进去。

来到转弯处,只见数千杆长枪飞了过来,山上的南军又以火矢溜缝。

经过这一番击杀偷袭,淳于堰身边已经不剩几人了。

易琼见状朗声大笑。

“哈哈哈,阁下并非傅竖言。”

“难不成他是怕了吗?”

南军将士看着落魄的淳于堰,齐声嘲笑。

淳于堰见状早已吓得两腿发软,再这么冲下去,就连小命都没了!

于是他打马回身,原路返回不说。

易琼见良机难得,策马便追了上去。

此时山口的那堆石头被那五百重骑破开了一个口子,北军将士以盾牌遮挡,迎了过来。

淳于堰见到北军的重骑,宛如见到了挚友亲人,埋着头奔了过去。

易琼追的正起劲儿,只听得山上一阵金鸣,便勒马停了下来。

峡谷外,淳于堰失魂落魄,埋着头不敢看傅竖言。

“看来淳于将军,并未取胜了?”

淳于堰满脸懊悔,只见他翻身下马,跪地行军礼。

“我行事鲁莽,多亏了将军出手搭救!”

“堰,必定会铭记于心!”

傅竖言见状歪着身子扶了他一把。

“你我皆为朝廷效力。”

“还望淳于将军再不可像今日一样,意气用事了。”

淳于堰起身后再次低头拱手不说。

北巴西郡城被北军迅速占领,益州沙盘上的北军小旗又向前挪了一步,乃是计划之中,不过经此一战,北军也死伤了五千余人。

话说傅竖言于华阳城外未卜先知,救下了淳于堰。

一时间北军将士皆被他的英明神武所折服,士气大振。

巴西梓潼二郡,奚康生和甄琛率合兵一处,共计五万余人。

南国假节都督益州外水诸军张子响,率水军三万,于涪水迎战。

两军打了一整日,北军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还折损了两千余人。

只因张子响水军皆乘大型战舰,北军连人都见不到,便被箭矢和抛车投来的滚石射杀了。

于是奚康生和甄琛只得在北岸十里处扎营,从长计议。

“那张子响最擅水战,使我军接连失利。奚将军早年统帅水军,亦是我朝水军佼佼者,不知将军可有破敌之策?”

奚康生端坐于胡床之上,并未急着回应。

话说甄琛虽为督军,但无论是武功还是谋略,在这打仗方面还是得看奚康生的。

于是他续了一杯清茶,递了过来。

“康生兄,领兵作战,我在你之下。”

“还请康生兄以大局为重啊!”

奚康生听后捋了捋胡须。

“都督此言,我愧不敢当。”

“我军虽有战舰数十,但与南军相比,还是多有逊色。”

“此战,断不可正面迎敌!”

“哦?既如此,康生兄可是有计策了?”

奚康生缓缓的摇了摇头,并未多说。

入夜,奚康生于水边的了望亭上朝南军望去。

涪水水面宽阔,水深数丈,水流缓慢。

大型战舰下水后就如同战马驰骋于平原,毫无畏惧。其势如同下山猛虎,令人望而生畏。

此时南军的战舰皆并排停在远处,舰上灯火通明。

奚康生见状后长叹了一口。

“南国有如此水军,我等又如何能破呢!”

奚康生的长子奚刚,抖开了一件斗篷,给奚康生披了上去。

“父亲,入夜起风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说话间,阵阵清风袭来,水面泛起了波涛。

奚康生见状后捋了捋胡须,又看了看天空。

“轸车东移,大风将至。”

“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奚康生说完,神态异常兴奋,快步走了下去。

奚刚满脸疑惑,不知所以。

新桥别院,萧辰急的团团转。

只见辛寿从门外奔来。

“怎么样?找到她们了吗?”

“回郎君,没有。”

“郎君,夫人走时只说在门口转转,小人并未多想,就......没跟上去。”

“夫人走失,罪在小人,还请郎君处罚。”

辛寿跪在地上,等着萧辰发话。

“你再去找......”

“再去找啊!”

“小人这就去,这就去。”

辛寿说完,一溜烟儿般的跑了出去。

萧辰刚失去了环儿,现在连玉漱也不见了,可谓是倒霉透顶,一时间心乱如麻。

一个大活人,绝不至于能走丢了,更何况这就是秦淮河沿岸,玉漱熟悉的很。

当前情形,仅仅是院子里这些人出去找还不够,思来想去,萧辰朝着建康令府衙奔来。

建康令江阁得知萧辰家人走丢,便派出了府中差役,在新桥附近搜索。

寻至后半夜,还是没找到人,于是众人便先行回去歇息不说。

如此过了两日,仍旧无果,萧辰双眼通红,神情游离,坐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郎君,您已在这一整日了。”

“如此下去,人怎么能受得了啊。”

辛寿端着一碗鸡汤,放到了萧辰手边的桌案上。

只见萧辰目光呆滞,嘴唇发白,那顶漆沙小冠也不知道在哪里弄丢了,只有满头的黑发在风中凌乱。

“郎君,您喝一口汤吧!”

“小人求您了!”

辛寿端起汤碗,用汤勺给萧辰喂了一口鸡汤。

鸡汤一滴滴滑落,全都流到了胸口。

“玉漱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向大哥交代啊!”

“我抛弃环儿在先,守护玉漱不利在后。”

“这世间不仁不义之事,都被我遇到了。”

“这是命吗?呵呵呵......”

萧辰放声苦笑,眼睛里却是泪水纵横。

“人找到了吗?”

只见伍有常从门外奔来。

看到院子里的萧辰这副模样,不由得一阵心酸。

“我已向领军将军奏请,拨出了五十禁军将士,在别院附近寻找玉漱了。”

“你要振作些!”

伍有常拍了拍萧辰的肩膀。

萧辰缓缓的回身,机械的点了点头。

“玉漱既是身怀有孕,定不会远走。”

“常侍可知,她在京都还有什么亲人吗?”

“将军有所不知,玉漱她已经没有亲人在世了。”

辛寿听后放下汤碗,无奈的摇了摇头。

“即便夫人是出去探亲,也要说一声不是。”

“可这都过去数日了,还是不见人影!”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伍有常心里萌生了出来。

他看了看萧辰,恐怕萧辰也感觉到了。

可是他这副样子,若是玉漱真的有事,后果真就不敢想象了。

“走,我们一起去找!”

说着,伍有常便拉起了萧辰。

萧辰如同没了魂魄,还好那双脚还能动。

如此,二人沿着门外的运渎河水朝南边走着。

伍有常心里清楚,与其让萧辰在家里等着,倒不如让他出来走走,心里也能好受些。

“事已至此,你心里要有所准备啊。”

萧辰听后摇了摇头。

“准备什么?”

“如果玉漱回不来,恐怕大哥也不回别院了。”

“我在这里无牵无挂,若说亲人,也只有大哥他们了。”

“可如今......”

“我连亲人都保护不了,我在这还有什么意义呢!”

伍有常抚着萧辰的肩膀,稍作安慰。

“话不能这么说。”

“虽说朝廷有诸多肱骨臣工,可陛下最青睐之人并不多。”

“你萧辰就是其中一个。”

“我记得你曾说过,好男儿志在四方。”

“南郡和南新蔡二郡百姓,都在挂念你。”

“你能救数万百姓于水火之中,能支撑北徐大军镇守边疆。”

“能冲破束缚,力行革新之策。”

“如此功劳,朝中有几人能媲美呢!”

“这就是意义所在啊!”

萧辰听后冷笑一声。

“呵呵......”

“那又如何呢!”

“我本以为南国朝廷只是一时被困住了手脚。”

“可是没想到,他们却是在心里筑起了一堵墙。”

“大哥在战场奋勇厮杀,回到朝中也不过是个下品小将。”

“玉漱本为歌姬,抚琴唱曲又能得罪谁呢?”

“可她还是找不到栖身之所,只得在别院里躲藏。”

“至于环儿......”

“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约束人的把戏。”

“这不是束缚,又是什么?”

“我跟陛下没有一丝血脉关系,他心里也知道我喜欢环儿。”

“可是呢?”

“为了所谓的大局,他就忍心把自己女儿的幸福作为筹码!”

“我呢?我又犯了什么错?”

“有常兄,你告诉我。”

“我到底是犯了什么错!”

伍有常朝四周看了看,赶紧拉了萧辰一把。

“低声些!”

“呵呵呵......”

“再看你伍有常。”

“一个禁军校尉,就差把宫门给守破了。”

“又得到了什么?”

“张将军铁面无私,忠心耿耿。”

“于宫中守了那么多年,也不过是外放司州任职。”

“而这一切的坚持努力,换来的就是这些吗?”

伍有常听后甚是不悦。

绷着脸看了看萧辰。

“快住口,我看你是病了!”

“对!我是病了!”

“这草台班子我待不下去了。”

“我想回家了......”

“回家?”

“别院就在身后,你还能去哪?”

“那......不是我家。”

萧辰摇了摇头。

“我家里有父母,有菜园,有土狗,还有......”

“和这里不一样的一切。”

伍有常瞪着萧辰,十分恼火,甚至是发怒了。

“你太让人失望了!”

“你名唤萧辰,没想到内心也竟是如此消沉!”

“既然如此,你走吧!”

“就当我伍有常......不认识你!”

萧辰呆呆的笑了笑。

“本来这里,也不属于我......”

缓缓说完,萧辰迈进了新桥酒馆。

从柜台上搬过两坛浑酒,坐到了一边。

“郎君,要些什么小菜吗?”

一个面生的小二向笑脸问道。

萧辰看了看他。

“老店家去哪了?”

“奥,叔父偶感风寒,这几日店内事务先由小人料理。”

萧辰本要坐下,听了此话后便将腰间钱袋扔了过去。

“都收着吧,就当是我去看望老店家了。”

小店家捧着钱袋,深深拱手作礼。

“多谢郎君,郎君大恩,我和叔父定会铭记在心。”

于是萧辰抱着两坛酒走了出去不说。

深夜的新桥旁,萧辰靠在河边的石桌上,喝的是天旋地转。

一时间汗水和着泪水流个不停。

这个世界本不值得留恋,只是来时的路,走过的桥,看过的风景会在心里扎根,缓缓的开出一朵朵花来。

如今那些鲜花也随风零落在了荒野,取而代之的是心头那一簇簇慌蛮的野草和放手的念头罢了。

胸口的吊坠滑出了衣领,萧辰摸着它,也跟着滚到了地面上。

听人说不敢自行了断的人最是懦弱。

萧辰只得苦笑一声,闻着发腥的泥土的气息陷在了一片虚无之中。

“如此颓废消沉,何以来此受苦呢!”

身后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

此时的萧辰已经无心理会这些,仍旧贴着泥土,发出一阵毫无底气的声音来:“呵呵呵......”

“你我同为人,难道你就快乐吗?”

只听得身后老者长叹了一声,而后闷声回道:“阿弥陀佛......”

萧辰听到这句,倒是有些惊讶,于是睁开眼回身瞧了瞧。

只见一双赤裸的大脚杵在自己的身后,再往上一看,是一根锡杖。

原来是那个疯和尚!

“又是你!”

“你不是说不会再来找我了吗?”

那老和尚面带荣光,样子根本不像是七老八十的老人。

“我就要远行。”

“没想到在此相遇,看来你我之间,佛缘未了啊。”

萧辰拄着青石板靠在了石桌上。

“既然佛缘未了,那就敢问大师,玉漱现在何处了?”

“如果大师能帮忙找到,不管是生是死,我便全听你的!”

疯和尚听后摇了摇头。

“道不假修,但息知解。”

“我佛虽慈悲智慧,但从不渡无缘之人。”

“自怨自艾者,唯有自渡也!”

说着,原地起了一阵旋风,进而是一片白茫茫,萧辰遮着眼睛躲避着。

待风息夜静,只剩萧辰一人靠在石桌上,也不知道那疯和尚去哪了。

萧辰皱着眉头,右手再次拄着地面想起身,只觉得手底下有什么东西硌得慌。

俯身一看,原来是一只耳坠。

借着月色再仔细看,那耳坠乃是玉漱所配之物。

萧辰见此,顿时打起了精神!

于是二话不说,奔向了建康府衙......

有诗云:

无意恋尘世,何处觅清风。

悲喜不由己,死生皆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