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水域之畔,闫柳静挥了挥手,动作干脆利落,似是要斩断这一方天地间无形的纷扰。恰雷姆如粉红色闪电般迅猛跃入水中,刹那间,水花飞溅,它那矫健的身姿在冰冷的幽蓝里穿梭自如,转瞬便将江海从冰冷的囚牢中拽出。
紧接着,它一脚猛力踢出,那禁锢江海的坚冰瞬间如破碎的琉璃,碎冰碴子四下飞溅,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而又刺目的光,似是在诉说着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闫柳静蹲下身子,身姿优雅而从容,她的手缓缓滑过江海的脊背,每一寸触碰都仿佛带着洞察世事的练达与对生命的悲悯。她的语气平淡又透着洞察世事的练达:“虽不清楚这只暴鲤龙为什么如此愤怒,但生物一旦被然欲望主宰,就会在这无形的枷锁中逐渐失去自我,变得不堪一击,命运全然被那股贪婪的力量所操控了。”
江观听闻,手搭在江沧那如红水晶般冰冷且透着神秘的鳞片上,若有所思地低语:“我对金钱的欲望,就是我输给赛富豪们的原因?”
闫柳静抬眼望向那奔腾的瀑布,眼神深邃而悠远,仿若穿越了这湍急的水流,看到了岁月长河中无数因欲望而沉沦或崛起的灵魂。
“欲望就如同这瀑布,表面上看轻柔无比,实际上却蕴含着足以颠覆一切的力量。只要稍微放松对它的约束,它就会鸠占鹊巢,掌控你的身心。可要是能够巧妙地掌控并运用它,那它便会成为你达成目标的强劲动力。”
言罢,她将手置于瀑布之下,上方水流仿若脱缰野马,汹涌奔腾,似要冲毁一切阻拦,其声如雷,震耳欲聋,而在她手掌之下,水流却像是被驯化的绵羊,乖乖地化作涓涓细流,缓缓淌入幽潭之中,只在潭面泛起微微涟漪,似是在轻吟着一曲和谐的乐章。
江观点头,态度恭敬且诚恳,他深知闫柳静的这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让他对自己过往的经历有了全新的审视:“受教了。”
闫柳静微微颔首,面容平静,不再多言,她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期许,仿佛在江观的身上看到了某种蜕变的可能。
江观拿出一颗纪念球与一颗精灵球,将江沧和江海收入其中。那两个精灵球在他的手中闪烁着微光,仿佛承载着他与精灵们共同的过往与未来的使命。
“我的旅程还在继续,我这就带着它们先行出发,多谢您对它们的精心训练与耐心教导。”江观对闫柳静改变了称谓。
闫柳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却始终未发一语。她的沉默像是一种无声的祝福,目送着江观踏上新的征程。
江观很快确定了下一个目的地——圆壶县。“圆壶县是一座水城,地势西高东低,仿若大地倾斜的怀抱,将水的恩泽汇聚于此。
它相较于周边各县而言地势更低,贯穿润柏、宫原的盛江和尧山的裕池,在此交汇融合,形成了大面积的水域,最终浩浩荡荡地流入地势最低的井鹿市。”
闫柳静的瑜伽馆位于缎瀑县西南角,缎瀑在缎瀑县的西面,江观只需从东向西穿越缎瀑县,就能抵达圆壶县。那缎瀑县,像是一颗镶嵌在山水之间的明珠,有着独特的韵味与风情。
江观在缎瀑县市区购置了一些生活必需品,放进珠链的空间。他穿梭在缎瀑县的大街小巷,感受着这里的烟火气息。街边的小贩们叫卖着各种特色的物品,有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当地美食,有精致的手工艺品,还有一些实用的生活用品。江观在挑选物品时,心中也在担忧着江海的未来。
此刻,他正站在尧山县、缎瀑县与圆壶县交界的那片滩涂之上。这片滩涂,是三种地域风情的交融之处,脚下的土地带着不同的质感,仿佛在诉说着各自的历史。
“外乡人,要坐船吗?”一个穿着老头背心的老头,头戴草帽、身着短裤,划着竹筏,一边吆喝着一边朝江观快速划来。他的声音在这片水域上回荡,带着一种质朴的热情。片刻之间,更多的摆渡人纷纷向江观聚拢过来,他们的竹筏在水面上轻轻晃动,像是一片漂浮的竹叶林。旁边还有其他等待渡河的游客。
穿过那“壶口”,就能进入圆壶县境内了。
“大爷,多少钱?”江观打算登上最先向自己招呼的老头的竹筏。“一百。”老者带着一丝犹豫和试探说道。
江观顿时沉默了,虽说他有钱,可心中那爱财的念头却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
他转头看向另一边的年轻人。“我八十。”那皮肤黝黑、留着寸头且泛着油光的小伙,伸出手比划出一个“八”字。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精明与急切,似乎很想做成这笔生意。
“哎,人老了,卖苦力都不值钱咯。”老者捶打着自己的腰,无奈地叹息着。他的脸上写满了岁月的沧桑与生活的不易。
江观毅然决然地踏上小伙的竹筏,扫码支付了八十元。本来老头报出的价格就高,他还倚老卖老,江观不喜欢没诚意的生意人。
载着乘客的竹筏都朝着同一个方向缓缓划动。江观望着周围的水面,心中思绪万千。“这还没到夏天呢,你们穿这么少,不冷吗?”江观问道。
“不冷,越靠近井鹿市越暖和,一直都是这样。”小伙划着桨,身上的白开衫随风轻轻飘动。他的动作熟练而有力,竹筏在他的操控下平稳地前行。
江观心中暗自思忖,井鹿市囚禁着锻造之锤的碎片,怪不得会越来越热。
“要找地方住吗?”小伙看似漫不经心地询问。“嗯,应该要找的。”江观盘坐在竹筏上,眼睛望着水面,思绪有些飘远。
“去我家吧,我家是民宿。”小伙又说道。“嗯。”江观随口应了一声。他并没有过多地考虑,只是觉得既然小伙如此热情,不妨去看看。
等到傍晚来临,江观随着小伙登上了那修建在水上的民宿小屋。这民宿小屋别具一格,周围是潺潺的流水声,仿佛是大自然奏响的夜曲。
江观不经意间抬眼,却看到之前的那位老者,不禁惊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到老者,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尴尬。
他站在那里,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老者,而老者也同样看着他,眼神中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仿佛在这一瞬间,时间都为之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