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门。
在咸阳古城西北一隅,隐匿着一处神秘莫测之地——生死门,此乃一隐秘杀手组织。
尽管身处咸阳城中,他们却始终保持低调行事,以免引人瞩目。
按常理,此类组织本应远离城嚣,而生死门之所以能立足于此,全凭廷尉李斯的暗中庇护。
他们表面上高喊支持大秦,愿为大秦效犬马之劳,然而秦王嬴政却未曾正眼相待。
毕竟,并非任何势力都有资格为秦王效力,即便是当初的阴阳家,也曾苦候数年,方得为王驱策。
初见生死门,一扇古老而斑驳的大门赫然入目,此门由不知名的黑色巨木精心打造,历经风霜仍屹立不倒。
大门两侧,各矗立着一尊威严石狮,目光炯炯,如炬般锐利。
石狮雕刻之精湛,令人叹为观止,每一根毛发皆栩栩如生,仿佛随时可能跃然而出。
门前,一条青石小径蜿蜒伸展,两旁林木葱郁,高大挺拔,枝叶遮天蔽日。
青石小径径直通向深处的大殿。
夏侯央端坐于主位之上,神情凝重。
底下一群人恭敬站立,其中为首两人,乃是生门门主神羽陌与死门门主鬼火王。
皆是夏侯央麾下的得力干将。
神羽陌挺身而出,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韩王安已被秦军押解进城,此刻应已抵达王城。”
夏侯央点头闻言,目光如炬,问道:“你适才所言,杂家有求于我们,究竟所为何事?”
神羽陌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双手呈上,道:“此乃杂家之主吕蜴亲笔所书,恳请我等出手相助,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夏侯央并未急于拆阅,而是沉吟道:
“我等出手,代价不菲,他们可曾知晓?
你又是否言明?”
神羽陌连忙答道:
“属下已细细询问,他们皆表示懂得规矩。”
言罢,他大手一挥,几名下属抬着数个沉甸甸的大箱子步入厅内。
夏侯央见状,亦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
待箱子逐一打开,里面竟是满满当当的钱币,神羽陌补充道:“此乃十万钱币。
仅为定金,事成之后,必有厚礼相赠。”
十万钱币,数目不小。
殿内,所有门众,眼光都看向那些钱财。
夏侯央深吸一口气,缓缓回应道:
“这份厚礼,杂家出手果然阔绰,我倒要瞧瞧,他们究竟要我们生死门做什么。”
他目光锐利地扫了一眼信件,随即迅速合上,神色凝重地说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稍有差池,便可能赔上我们整个门的未来。”
鬼火王好奇地问道:
“门主,信中究竟所为何事?”
夏侯央环视四周,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只留下神羽陌与鬼火王,两人相视一眼。
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一丝凝重。
夏侯央沉吟片刻,道:“此事重大,本座欲与你们二人商议,看看如何妥善执行。”
神羽陌急切地问道:
“门主,信中究竟有何指示?”
夏侯央面色凝重地说道:“信中要求我们与杂家和墨家联手,南下拦截骆越国的焰灵姬公主。
你们也知道,长公子扶苏已派韩信调集三百中尉军南下,目的正是为了这位公主。
若我们听命于杂家,一旦此事被扶苏知晓,我们在秦国将再无立足之地。
你们对此有何看法?”
鬼火王沉吟道:
“属下认为,稳妥为上,此单不宜接。”
此言深得夏侯央之心。
诚然,那笔钱财诱惑极大,但夏侯央眼下并不为钱所困,若因贪婪而赌上整个生死门的安危,实在得不偿失。
神羽陌这时挺身而出,言辞恳切:
“门主,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们尚可舍弃,但生死门的威名一旦受损,将难以挽回。”
夏侯央闻言,眉头紧锁:“放弃固然容易。
可一旦错失良机,又恐错失良缘,此事若败露,我们能否安然离开咸阳,亦是未知之数。”
望着地上那堆诱人的钱财。
夏侯央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如此巨额财富,着实令人难以割舍。
关键时刻,神羽陌再献良策:“门主,属下有计,我们只需蒙面行事,韩信等人并不识得我们真容,行事小心谨慎,定能化险为夷。”
夏侯央听后,目光闪烁,终于下定决心:
“好,此事便交由你全权处理。
切记,任何人只要泄露了身份。
休想再回生死门!”
神羽陌拱手领命,神色坚定:
“请门主放心,属下定不负所托。”
咸阳宫内。
在秦国宫殿的两侧,一众文武大臣整齐排列,今日,是秦国历史上一个重要的日子,因为要迎接韩国王室的投降。
咸阳城中的秦国臣子,无论身份高低。
皆需出席这一盛事,其中,秦国的公子们亦是列席其中,而长公子扶苏,更是站在了公子们的最前端,彰显其尊贵地位。
然而,此时的秦王嬴政,却背对着众人,凝视着身后的地图,仿佛在他的眼中,迎接韩王安投降一事,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韩王安,这位曾经的韩王。
如今的阶下囚,手捧国玺和舆图,步履蹒跚地步入雄伟庄严的章台宫。
当他走到台阶下,缓缓跪下。
将手中的盘子高举过头顶,声音颤抖地说道:“禀报秦王,我韩安,乃姬姓韩氏第十七世子孙,今日心甘情愿归顺大秦。
乞求成为大秦的臣民,望秦王恩准。”
言罢,韩王安忍不住痛哭流涕。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曾经的一国之君,此刻却如此不堪。
不远处的长公子扶苏,目睹此景,心中五味杂陈,想当年,他出使韩国时,韩王安还是一国之君,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韩王安再次恳求,而秦王嬴政却仍未转身,仿佛他的声音太过微弱。
直到韩王安再次乞求呼喊。
嬴政才缓缓转过身来,那眼神犀利如刀,仿佛一头祖龙在俯视着台下的凡人。
嬴政冷冷地说道:
“韩安,你为何总是这副哭丧着脸的模样?
寡人没有强迫你呀。
这都是你自愿的,不是吗?
再者说,我大秦乃是爱好和平的国家,今日这氛围也不错,大伙都很高兴,你不要老是露出一副刚刚死了亲人的表情。”
扶苏听了父亲的话,心中不禁一震,暗自腹诽:“老爹,你这也太凡尔赛了吧。”
台下的,韩王安,则是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