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安战战兢兢地回道:
“臣,臣是心甘情愿的,大秦宛如一轮璀璨的骄阳,带来了友爱与和平,臣是被深深感动后,才甘愿投身大秦的怀抱。”
秦王嬴政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寡人一眼便看出你心中的那丝不甘,对不对?”
韩王安如惊弓之鸟般,不敢直视嬴政,唯唯诺诺地回道:“臣韩安岂敢。”
嬴政朗声道:“无妨,寡人自会与你言明,你不敢不服,日后还要对寡人灭韩之举感恩戴德。”
韩王安如捣蒜般连连点头,擦拭着泪水,回道:“臣定当洗耳恭听。”
秦王嬴政不紧不慢地言道:
“商灭夏,周灭商,此乃历史之必然。
想当年,周王室势微,难以掌控诸侯,各诸侯国为争夺更多土地与人口,彼此间烽火连天,大国鲸吞小国,大国亦相互角逐。
随之,齐桓公、晋文公、楚庄王、吴王阖闾、越王勾践等霸主先后崛起。
而后,公元前 403 年,周威烈王册封韩、赵、魏三家为侯国,此乃“三家分晋”。
春秋五霸之一的晋国,至此烟消云散,战国七雄中的韩、赵、魏三国应运而生。
此后,七雄齐、楚、燕、韩、赵、魏、秦等国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国家虽多,战争却愈发频繁,然而,这些国君在亡国之际,结局皆是惨不忍睹。
时至今日,我大秦日益强盛,方将你韩国一举攻克,天下百姓早已厌倦这无休止的战争,是时候画上句号了。
寡人不妨告诉你,你并非首个被灭之国,与他们相比,你实属幸运。
大秦不灭你,可你这韩国终有覆灭之时,韩国四周强敌虎视眈眈,国祚犹如风中残烛,朝不保夕,又何苦如此执着?
试想,若你为他国所灭,将落得何等下场?
而今,你仅以一隅之地归顺大秦,不仅避免了亡国灭种之祸,新郑亦未遭破坏,百姓得以安居乐业,秦军进驻新郑,更是秋毫无犯。
如此,你难道不该感到庆幸吗?”
韩王安听后,紧闭双眸,如捣蒜般重重一拜,说道:“臣深知王上的一片良苦用心。
臣愿如那忠诚的猎犬般,甘心臣服于您。”
秦王嬴政微微颔首,如那高山般沉稳:“你今日所言,寡人记住了,来日倘若有变……
吩咐下去,务必好生善待韩安,让他入住咸阳,吃穿用度,皆由国库提供。”
右丞相芈启恭敬地回道:“臣谨遵王命。”
生无可恋的韩安被秦军带了下去。
此时,章邯悄然步至嬴政身旁。
递上一封密信。
嬴政阅后,目光如炬,扫视群臣。
秦王嬴政威严地宣布:“韩安与众卿退下,扶苏、左右丞相、国尉麃公、王翦、蒙武父子及内史腾,随寡人前往章台宫。”
群臣高呼“大王万年”后,有序退散。
一行人步入章台宫,嬴政凝视着地图。
沉声道:“芈启。”
右丞相芈启躬身回应:“臣在。”
嬴政朗声道:“内史腾、蒙恬、司马昌,各晋爵三级,其麾下军士亦按功行赏。”
内史腾与蒙恬感激涕零,跪谢道:
“谢王上隆恩。”
此时,长公子扶苏挺身而出,言辞恳切:
“父王,内史腾将军灭韩之功,区区三级之晋,实难匹配,其职位亦当有所升迁。”
嬴政微微颔首,问道:“哦?
依你之见,应授何职?”
长公子扶苏谦逊回禀:
“儿臣恳请父王圣裁。”
内史腾连忙躬身,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臣感激不尽,然臣不敢居功自傲,更不敢妄求赏赐。”
他偷偷瞥向扶苏,心中满是感念。
内史腾镇守边疆十数载,因无战事而未得升迁,今日得长公子仗义执言,实乃生平首次。
嬴政目光流转,望向扶苏,随即决断道:
“李中尉年事已高,当告老还乡。
新任中尉之职,便由内史腾接任。
望你勤勉尽责。”
内史腾闻言,心中大定,郑重回禀:
“臣定不负王上所托。”
国尉麃公挺身而出,拱手问道:“王上,臣方才见您面带忧色,莫非其余五国有了变故?”
秦王嬴政沉吟片刻,缓缓言道:“五国之间,目前并无波澜,倒是北地局势有变。”
麃公闻言,心中一紧,追问道:
“莫非又是匈奴侵扰边境?”
蒙武与王翦对视一眼,均未言语,只是以眼神示意各自的儿子,皆有意让他们建功立业。
蒙恬挺身而出,慷慨陈词:
“王上,若匈奴再度犯边,臣愿率兵北击,让那匈奴知晓我大秦之威!”
王贲亦是豪情满怀,主动请缨:
“臣亦愿往,不破匈奴誓不还!”
嬴政轻轻摆手,沉声道:
“非是匈奴犯边,而是月支与匈奴起了争端,且已爆发大战,月支败北。
如今,月支乃匈奴唯一之敌,若月支覆灭,匈奴势力必将更加猖獗。”
国尉麃公恭敬地问道:
“王上,您的意下如何?”
嬴政沉吟片刻,缓缓言道:“我等方破韩国,不宜轻启战端,以免惊扰其余五国蠢动之心。
寡人意欲遣一军,远赴月支。
挫其匈奴之锐,使月支得以喘息。”
王贲闻言,率先请缨:“王上,臣愿往。”
蒙恬亦紧随其后,欲言又止。
嬴政目光转向麃公,征询其意见:
“老麃公,你以为如何?”
麃公沉吟道:“王贲将军善步战。
其麾下百战穿甲之士,所向披靡,然此次对手乃游牧之匈奴,步卒恐难与之周旋。”
右丞相芈启亦点头赞同:“臣附议国尉之见。”
此时,王翦与蒙武二人,依旧沉默不语。
嬴政略作思索,断然下令:
“不必争执,尔等二人皆往。”
此言一出,众人皆惑。
嬴政微笑道:
“谁说步卒不及骑兵?寡人深信,若主将运用得当,步卒亦可胜骑兵。
不过此次行动,需隐秘而行,尔等所率兵马,不得超过两千,可有信心?”
王贲慨然应允:“王上,臣只需八百足矣。”
蒙恬则更为果决:“臣仅需五百。”
王贲闻言,心中暗惊,八百已是极限,他麾下是步卒,一旦被匈奴骑兵围困,若无足够兵力,难以抵御与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