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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灯年 > 第372章 流鸾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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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谨晏不知从哪里跑了过来,凑过来伸手挠了挠小猴的下巴。

“我收到消息,我家小老儿要动手了。到时候可别怨我消息来得晚,我家小老儿鬼精鬼精的,我这做儿子的哪比得过他。”

燕景瑜点点头,把小猴塞到他怀里,“知道了,带它回阁楼,吾先去沐浴了。”

燕景瑜说罢,一边摇着腰扇,一边拔步离开。

林谨晏抱稳了小猴,冲她背影大喊,“又不吃晚膳了?”

燕景瑜随口应道:“没胃口。”

林谨晏啧了一声,喃喃自语道:“不吃我吃,浪费可耻。”

寝殿内水雾四处游荡,模糊了银色珠帘与杏色纱幔的界限。

燕景瑜轻阖双目坐在浴桶中,氤氲的水雾贴上她的额发与眉稍,柔化了她的五官,心口那点朱砂在水气中时隐时现;

浴桶里的水调皮地跟随着她的双腿轻轻晃动着,激起的水波在她微起的胸膛上作乱,连同那两点红樱也扭曲在纷乱的水波里。

寝殿外,侍从严防死守着,却不料一道黑影忽然而至。

侍从伸手欲拦却不能,只能看那狂徒开了门进去。

那狂徒推门而入的那一刻,侍从明了,原来是三殿下来了。

东方既白轻车熟路地入了内殿,伸手掀开层层叠叠的纱幔和珠帘。

珠帘的响动引起了燕景瑜的警觉。

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去够屏风上的衣裳,却不料衣服还未拿到,反而将小衣碰得掉到了屏风的另一侧。

东方既白走到屏风处见上面的衣服掉落下来,又见后面水雾缭绕,料想里面正在沐浴,不作声地捡起那件掉在地上的碧色小衣搭在屏风上。

燕景瑜见到一只手将小衣搭在屏风上惊得整个人没入浴桶,厉喝一声:“放肆!还不退出去!”

东方既白听到那侧水声哗啦,紧接着一声厉喝,再有就是她慌乱的呼吸声,恶趣味地勾唇一笑:“是我。”

声音落了,气氛凝滞了许久,才听得里面怯怯地一声,“我…快好了,你先出去等着。”

东方既白没有应声,挪动着脚步走开了。

东方既白内心默念,又忘了。

男卿有别,男卿有别……

燕景瑜听得脚步声远了,赶忙擦去水珠,套好衣裳,正了正衣领,理了理袖口,又对着镜子束好一头青丝,确定无不妥帖后,才掀开珠帘缓缓走了出去。

东方既白见她出来了,随口道:“随我去一个地方。”

燕景瑜正要应好,却不知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道:“再等一下。”

燕景瑜说罢又折身回去了,再出来时,手里抱着一柄通体霜白、剑柄如莲的长剑。

燕景瑜将剑递给他,“先前忘了,现下才记起。”

其实不是她忘了,是她怕把剑给了他再无理由寻他。

东方既白接了剑,抽出来瞧了一通便收回了鞘中。

“不给它取个名吗?”

燕景瑜说完又想起他先前取的那些名字,暗自猜想他这次会取个什么样的名字。

燕景瑜想得有些出神,不自觉漫出一丝笑意。

东方既白盯着剑鞘思考了片刻,随后指尖凝出火色光芒在剑身上熔刻上‘君子不弃’四个字。

“不弃?为何不是君子不器?”

东方既白将剑收好挂在腰间,“器?或是信使可复,器欲难量。

或是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或是抱不器之器,成有用之用。

器之境太高,我做不到,也不想做。所以不弃就好。

我这君子不弃四个字,一为不弃本心,二为不弃——”

燕景瑜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听着,他也恰好回过头来凝望着自己,口中未尽之言变得分外清晰。

他说“不弃眼前人。”

眼前人三个字蹦出来的时候,燕景瑜只觉得心口热热的,连同耳朵也有一些烫。

东方既白并未注意太多,轻声道:“走吧。”

两人齐步踏出寝殿,与林谨晏正好撞上。

林谨晏看着并肩而行的两人,调侃道:“哎呀,这不是我大哥吗?怎么想着来找我家小瑜儿了?

大晚上的孤男寡卿是要商讨大事还是花前月下啊?

要是商讨大事也算我一个,怎么说我也是智勇双全,权奇智量……”

东方既白伸手搂过燕景瑜的肩膀,打断了他的话,“花前月下,你还要跟着吗?”

林谨晏摆手道:“那就不必了,你们玩得开心。”

林谨晏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突兀地大喊一声:“可别欺负我家小瑜儿啊!”

东方既白显然是听到了,将手从她肩头移了开来。

“去哪里?”

“到了再说。”

出了府,燕景瑜才发现门口停着一辆加大版的豪华马车,拉车的是那马。

东方既白快步走了过去,拉开车帘示意燕景瑜先上去。

燕景瑜先一步登上马车,入内后瞧见里面被褥茶具一应俱全,正要入座,凳子底下探出一个硕大的狼头望了望燕景瑜。

想想刚要嗷呜两声,结果却像忆起了什么一样,猛地缩进凳子里不肯出来,还把露出来的尾巴收了进去。

东方既白这时也上来了,见想想缩成一团不厚道地嘲笑了两声。

想想见他上来了,冲出来贴着裤腿好一顿嗷呜嗷呜。

想想:就是她,就是她,她打我啊。

东方既白坐下来揉揉它的头,安抚道:“好了,老实点。”

想想见诉求无果直接挨着他的裤腿蹲坐下来,毛绒绒的大脑袋上那对耳朵耷拉着,好像委屈极了。

那马见人都上了车,甩了甩马头,撒开蹄子跑了起来。

马车沿着官道行了许久,燕景瑜脸上已有了几分困色。

东方既白适时指了指小榻,“你先睡吧,到了我再唤你。”

燕景瑜显然困极了,点了点头,褪下鞋靴便躺下了。

东方既白见她躺下,一手架在小桌上撑着脑袋假寐,一手按着想想的头防止它作乱。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忽地停了,惯性作用下猛地一晃直接把假寐中的东方既白摇醒。

东方既白打起车帘一看已经到了地方,回头唤道:“燕景瑜,到了。”

燕景瑜似是睡熟了,这一声并未将她唤醒。

“醒醒!”东方既白伸手推了推,燕景瑜才缓缓醒转。

燕景瑜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到了?”

“到了,下车吧。”

燕景瑜掀开车帘走了下来,东方既白紧随其后。

夜晚的月色映在湖面上散发着粼粼波光,四周萤火乱舞,山谷间的湖边清风吹散了几分暑气。

燕景瑜向湖边走近了几步,却被东方既白拉住。

燕景瑜不解地望着他,“怎么了?”

“系上这个。”东方既白一边说一边往她腰间系了一个驱蚊香囊。

刚系上香囊,东方既白又道:“转过去。”燕景瑜照做。

不过刹那,天边一道、两道、紧接着无数道流星从夜空划过,它们极速划过天际,带着耀眼的光芒,照得苍穹大地亮堂了几分。

“是流鸾?你怎知今日会有流鸾?”

燕景瑜看着漫天光芒渐渐消散,回头看着东方既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