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现已是深夜,阳安公主刘华身着单薄素衣与阁楼窗前提壶浇花,
神情专注还有些小心翼翼,似怕这流水落下的力道击碎娇花,前屈后躬间尽显丰腴好身形。
一株株奇花娇艳欲滴长的喜人,岂不知最艳的一朵娇花正在浇花。
火光微见,万年公主刘慕手托香腮点头转醒,同样单薄素衣又是另一种风情。
“姑姑怎得深夜浇花,何故不早睡?”
刘华手中花壶不停,轻笑出声,口带噎语:“姑姑这是心中烦闷,便想着来看看这些奇花,不想却惊扰了慕儿清梦。”
一扭轻腰端壶,回眸一笑:“那我家慕儿又为何不早睡,是否今日未见情郎心生愁绪?”
刘慕被戳中心事有些羞赧,转眼又一抹愁绪爬上眉头:“姑姑,三郎在大朝会被父皇带走就没了音信,姑姑你说他会被带去哪里?”
刘华正欲开口,忽听门外砰砰门声,口中不停呼喊,听声识人,是步其侯伏完也是刘华驸马亲自提灯叫门。
这阁楼她已三令五申,不得允许谁也不准踏入,深夜破了规矩,眉头一皱,恐有急事。
也不犹豫,披上单衣掌灯开门一看果不其然,伏完一脸焦急,开口就是急语:“殿下不好了,宫中似有变故!”
刘华一听,脸色立变:“有何变故,快快说来。”
伏完当即说了个大概,刘华听后眉头紧锁,几息过后一回神,见伏完死死盯着自己胸脯看,气不打一处来,
这都什么时候还有龌蹉心思,目露嫌弃门一关,三下五除二换上宫装,吩咐伏完带上甲士与刘慕直奔皇宫。
步其侯的话,刘慕自然听了个清清楚楚,脸色寒如冰霜。
蔡府正庭,蔡邕双手负背来回踱步,一副心绪不宁,
蔡琰面遮白纱跪坐书案旁也是一脸担忧,
小妹蔡贞姬陪坐姐姐蔡琰身旁,低头不言不语,手指交叠满脸担心,可见心绪难安。
“爹爹,师弟他还没消息吗?”
蔡邕摇摇头,叹了口气:“都回去休息吧,明日自见分晓。”
说罢头前推门就走,行至长廊黑暗阴影处,敲了几下墙柱,声音不大,但有心之人绝对能听见,
几息过后,还不见祝公道身影出现,蔡邕眉头一皱,这是不曾有过的情况,口中叹气,低声自语:“难道今夜注定是个多事之秋?”
蔡邕话说的没错,此时的祝公道脸色阴沉,看着眼前十几具尸体,还心有余悸,半句不言,见面举刀就砍,而且打法不要命,与他江湖所遇完全不同。
要不是眼前虬髯大汉挺身而出,说不得今夜他要吃大亏。
抹了一把脸上血污,几步上前携剑拱手一礼:“多谢壮士仗义出手,敢问壮士姓名。”
虬髯大汉嗡声一笑:“不必相谢与你无关,要不是这些人鬼鬼祟祟恐扰了俺娘好梦,俺也不会出手相帮。”
话虽然这么说,祝公道本就是一介游侠,哪里不知道这是客气说词,他自己也做过同样的事。
也看了壮汉后背老妇人一眼,果然还睡的安稳,想起刚才这壮汉单手抓人一摔一扔的场景,不由得苦笑摇头。
当即呵呵一笑:“壮士仁义之举,我祝公道岂能视如无睹,若不嫌弃在下请壮士吃酒如何?”
虬髯大汉一听喝酒,眼睛里全是小星星,喉结不停上下抽动,一想到后背老娘,当时就萎了三分,
祝公道久经世故一看便知,一抽腰间酒葫芦,直接扔了过去,
虬髯大汉也不客气,单手抓过,衔口拔塞,伸鼻一闻,当即目露精光,嘿嘿直笑,仰脖就灌,
咕咚咕咚,喝的那叫一个爽,一口气抽干整葫芦好酒,打了个酒嗝,长吁一口气,直呼好酒,好酒,怅然大笑何止豪气冲天,
祝公道也是心下大畅,他喜结英雄豪杰,这虬髯大汉任侠之举很对他胃口,也不在避讳,开声直言:“吾见壮士一整日都在附近游足徘徊,深夜亦不见离去,可是有难处?”
白天就已见过这虬髯大汉,要不是后背有个老妇,他都怀疑这人心怀叵测。
虬髯大汉也没什么避讳,有人问他就说:“俺是来找陈留蔡邕蔡大学士的,可这蔡府门庭高悬,俺又生的丑陋吓这了门房,三言两语给俺打发了。”
祝公道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蔡邕声名在外,每日来蔡府求帖的人自然不少多是些文士,也有不少沽名钓誉之辈,
这种虬髯大汉还真是头一次见,门房赶人情理之中,
祝公道洒然一笑,正巧身边人手不多,这虬髯大汉一身蛮力,武艺不低,
如果留他在此,更得保障,后背有个老妇人也不怕,也相信自己眼光,想好不犹豫,开口即言,
“巧了,我与蔡大学士有几分交情,可代为引见,不知壮士姓甚名谁,有何要事?”
话音才落,后背老妇人微弱声音传来:“壮士此话当真?”
祝公道再拱手:“妇人放心,绝无虚言。”
“老妇典陈氏陈留人士,我儿典韦,此来是为多年前受蔡府小公子恩惠,特来还愿,还请壮士代为引见。”
一口气说完,咳嗽不停。
祝公道一听,当即也报上自己名讳,但脑生疑惑开口直言:“原是蔡大学士同乡,不过蔡府只有两千金,何来小公子?”
典母一听,当下一急,又咳嗽不止,一口鲜血直喷而出,气息当即萎靡不振。
典韦大惊赶紧放下老母为其拍背顺气,嗡声大喝:“俺娘说有就有,你这嘶怎得说胡话?”
祝公道也是吓一跳:“典壮士莫慌,府内有医者速速随我来。”
同一时间,大将军府也有黑衣人光顾,放了一把大火,一番激斗自然是死的一个不剩,
手下查看完,拱手一报,其中有太监尸体,
何苗一听火冒三丈,踢了踢眼前尸体泄愤,咬牙切齿看向皇宫方向。
看着眼前刚刚扑灭的大火还冒着黑烟,当真心有余悸,
好巧不巧,烧的是何家宝库,里面可是藏了不少准备倒卖的甲胄军械,
这可是他何家富贵来源,也不敢声张,只命人加紧巡逻。
这边大火刚灭,张让府邸又起大火,今晚的洛阳当真是热闹非凡。
宫外的热闹李悠自然不知,笑嘻嘻看着前方何进,不发一语,他在等,等有人过来谈条件,刘宏死不死根本不在意。
果然,前方黑影处堂而皇之走出一女官身影,埋头低首,延长廊小道碎步走的急,仅剩不到十步距离时,李悠嘴角露笑,
万万没想到,身后传来踉跄脚步声,何进眼睛瞪的老大,当即膝盖一软:“臣护驾来迟,还请陛下责罚。”
何进带头,一群黑甲士兵也齐齐跪了下去,
李悠偏头一看,果然,那女官想也不想直接换了方向,消失在拐角处。
奶奶的,这刘宏醒的当真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