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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跪拜,李悠横戟不动,也不曾回头,神情冷漠盯着前方,好一副良将守君。

刘宏口中哼哼唧唧,被王美人架手扶腰慢行,一瘸一拐的样子,李悠余光瞥了一眼,有些心虚。

仅剩几步距离,走的人心发慌,特别是何进,表情不自然,额头已见细密冷汗。

李悠见之内心呵呵一笑,既然做了还怕个锤子。

要是换了自己,必定一条路走到黑,逼宫又不是弑君,反正有刘辩在手,强行名正言顺,百官也只能捏着鼻子认。

刘宏出现,一直装死的赵直猛地挣扎起身,张口就是哀嚎痛哭,

“陛下,陛下,有人造反,有人造反,贼子何进带甲士进宫,欲行不轨,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如今甲士在旁,还杀了金吾卫,证据确凿,还请陛下严惩,灭其九族!灭其九族啊!!。”

一口气嚎完,砰砰磕头,好一个“忠臣良将”金吾卫统领赵直。

语速不慢,嘴皮子也利索,鼻青脸肿还连滚带爬,样子好不凄惨,何止一个委屈。

完全没发现,他的靠山已经躺地下一动不动。

李悠嗤笑一声,当真是个蠢货,这废物玩意儿,只长身板,不长脑子。

也不看局势,这种时候,居然还说这些,是当真不怕何进脑子抽风,一咬牙铤而走险?

这哪是在逼杀何进,这分明是在逼刘宏杀你。

果不其然,赵直话音才落,何进、刘宏同时变了脸色,

眼不见何进身后副将,已经缓缓摸刀,一众黑甲兵士也可见骚动。

气氛立时就有些剑拔弩张,只等一撮火苗,立马就是另一场厮杀。

刘宏虽然被磋磨得够呛,有些迷糊,但还看得清形势,当即一声呵斥:

“大胆赵直!汝身为金吾卫统领,竟敢与赵忠狼狈为奸,淫乱后宫,企图染指皇室血脉,当真好大胆子,好大胆子。”

话一出,李悠看得清楚,何进明显松了口气。

赵直闻言一愣,哭声立停,似没想到会有如此变故,赶紧开口狡辩:“陛下冤枉,陛下冤枉啊,何进他……”

刘宏提气一声怒喝,声音藏了些尖细:“住口!美人适才都跟朕讲了个清楚,还敢狡辩,你该死!来人啊!将这贼子拖下去,五马分尸,抄家移三族。”

话音一落,微风轻吹,赵直愣神,全场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上前。

李悠心中无语,这何进是猪脑子吗?台阶都递到脚底板了,还不就坡下驴,如果真想反你倒是别跪,起来干啊。

几息已过,还无人上前,李悠正想一步跨出,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起码上百人,人未到声先至:“来人,将这祸乱宫闱贼子拖下去,削首示众。”

当即跃出两名黑甲卫,直接将赵直拖行至黑暗处,刀光一闪,一声惨叫,赵直卒。

来人正是一身黑红宫装的何皇后,顶着“两颗大雷”走得急,颤颤巍巍,李悠一眼定之。

百人随行,气势汹汹,口中命令也是半点不给刘宏面子,脚步不停,行至何进身前,挡住视线。

见刘宏一身狼狈,还有鲜血顺腿而下,表情是藏不住的嫌弃,屈身一礼:“臣妾救驾来迟,还望陛下责罚,也请治臣妾适才僭越之罪。”

态度端端正正,但气场是一点没有护驾的样子。

刘宏咽了咽口水,一副窝囊样,看了李悠一眼,又看了看身旁哆嗦不停的王美人,扯出一丝微笑:“皇后何罪之有,此等恶徒,该当杀鸡儆猴才是。”

“陛下说的是。”

话中藏话,何皇后哪能听不出来?

嘴角挂上嘲讽,转身对这李悠也行一礼,眼中似有幽怨:“李司隶当真好武艺,一人护得陛下无虞,本宫要好好谢过李司隶才是。”

“皇后娘娘哪里话,护陛下安危乃臣之本分,不敢受娘娘谢。”

李悠有些纳闷,不知这何皇后到底在唱哪一出,对刘宏半点不客气,现在又有绝对优势,为何不直接动手?

当真是忌惮自己武力吗?感觉不像,有点云里雾里。

何皇后听后微微一笑,未再多言。

一转身脸色一沉,开口就是呵斥:“如此深夜,大将军怎会在此?难道真想造反不成?”

李悠脸一抽,好家伙这皇后冕服还真能装。

何进没了先前慌张,表情镇定自若,自顾自起身,一拱手道:

“回娘娘话,臣听闻宫中惊变,担心陛下安危,故而匆忙带甲士入宫护驾,失了分寸,一片忠心可见日月,赵直乃阉宦走狗诬陷臣,不足为奇,定是别有居心,望陛下与皇后娘娘明察。”

何进言辞恳切,眼神不时瞟向李悠,:“臣进来时,陛下已是神志不清,定是赵忠那个狗贼下毒暗害,还好被李司隶识破当场斩杀……”

巴拉巴拉说一堆,言外之意总之就是,他何进得知皇帝中毒,忠心护驾,

赵直领金吾卫守门不让进,还二话不说直接开杀,他担心皇帝安危才被迫反击。

还直言是李悠杀了赵忠等其余几个十常侍,他来迟一步。

话漏洞百出,死无对证,想怎么说都行,还有意无意将李悠说得心思敏捷,与赵忠斗智斗勇,一阵吹嘘。

李悠有些无语,这何进应该是想把自己拉下水,让宦官集团记恨上。

既然有这心思,直接给个似是而非的微笑,甚至打压一下也行,

那些个太监会自行脑补,如此阴阳怪气吹捧,反而让人生疑适得其反。

摇摇头也不反驳,乐见其成。

这何进能活到现在,还位列大将军,当真是有个好妹妹啊。

听何进说完,何皇后点点头,语带呵斥:“虽是事急从权,但带甲士进宫那就是死罪,大将军你可知罪?”

何进一拱手:“臣知罪,还请陛下责罚。”

李悠心中腹诽,这二人一唱一和聊得开心,笃定今晚刘宏不可能治罪。

如此目的,是想听刘宏亲口承认,那就算是得到官方认证,即使有人出言攻讦算后账,也有说辞。

刘宏是不是假装昏庸,李悠也说不清楚,但现在就两个选项,要么鱼死网破,要么从长计议。

都是人精,心知肚明,话已至此多说无益,形势比人强,是皇帝也要捏着鼻子吃了这亏。

道理刘宏自然懂,闭眼忍痛,“如此甚好,今日也多亏大将军,当真有心了,择日再另行封赏。”

何进脸露微笑,一拱手:“臣多谢陛下隆恩,阉宦虽除,但恐有余党藏匿,为陛下安危计,臣愿为陛下值夜守门,清除余党。”

刘宏脸一沉,这是想要后宫金吾卫统领一职啊,偏头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悠,呵呵一笑。

正欲开口,宫门处传来呼喝吵嚷声,言辞激烈,似有抽刀声层层叠起。

何皇后使了个眼色,何进心领神会,当即一声大喝:“护驾!”

当即一群黑甲兵丁结阵半圆,将何进、何皇后护在身后,也包括刘宏,只不过刘宏身前挡着李悠。

何进副官一步上前,同样大喝一声:“何人胆大包天,在此吵吵嚷嚷?”

“咻咻咻”。

数支暗箭直射而来,副官当场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