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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小雨。

翟阳接到一封法院传票,旗下员工实名起诉他合同诈骗,进口货物走私,包括逃避关税、非法经营等。同天西台区派出所接到一起报案,一名beta指控翟氏集团总经理翟阳,强奸、绑架。报案人正是翟阳的前妻:崔静。

一名beta指控Alpha,法案才修订,这个时间段相当敏感。

崔静的委托律师一五一十地摆出证据备份。这些证据无一不指向崔静受到威胁,且人身自由受限。根据新通过的obA法案,这些间接证据具有法律效力。

在警察匆忙赶往拘留嫌疑人翟阳的路上。

京都中心的大厦在夜间骤然发出一声巨大的爆破声,起初有人觉得是聚在一起的烟火突然燃了,有人觉得瓦斯炸了。

立交桥开始堵塞,有一辆车停下来,越来越多的车停下来,有人跑上立交桥,越来越多的人聚集。

“那是什么?”

“爆炸了。”一个人大声说:“那不是翟式集团的总部吗?”

一道清悦的男声:

“对。”

男人举着一把伞,一身黑,像送葬。却围着一条火红的新年围巾,很艳丽的颜色。面上带有一种含蓄的忧郁。

路人抓着头发:“天呐!这么大的火!这雨来得及时,快报警。”

“这还用报警,这动静警察早知道了吧。你听……”

“出警也太快了。”

“警察铐了个人出去!这么快就抓到引爆的人了,什么原因啊。”

“听我同事说是报复社会。他老板赌博钱跑了,工资好几个月没发。”

“你朋友怎么知道?”

“那人被带出来自己喊的,我同事在那一堆人里。”路人指向人群。

救火队也来了,救火队、警车、120的鸣笛交织,雨中蓝红光闪烁。橙红色的救火队向低层散在的着火点,喷发水和白烟。荧光绿的交警在下面驱散人群,动作、表情激昂。他们身后的立交桥上也传来交警队大声的声音。

“哎!那边不要站人!走。车都开起来,不要停。”

红围巾男人越走脚步越轻快。

他走下立交桥,大街上能源电车安静行驶而过,他路过漆黑的玻璃橱窗,停下来打量自己的装扮,只看得到一个大致轮廓,除夕很多商家早早就关门回家过年了。可惜他现在还不能去见她,万一警察真的查到他的头上,岂不是牵连了崔静。

他知道崔静收集了足够有利的证据报警。

但翟阳不死,哪怕是进了监狱,他都难安,死了才干净。他知道上辈子那个工人放炸药的位置,只是诱导他换了地方,换了时间。

作为回报,他将匿名以慈善机构的名义,向那些可挽回的重病患者以及社会发起捐赠,其中包括了工人的患病家人。他将成为众多捐赠者中不起眼一员。

去到警局附近,用望远镜看警局门口。

崔静一直没出来。

是不是有点久了,他等了又等。

新家,等着女婿把女儿送回来过除夕的崔父、崔母等啊等,这些天他们给儿子打了八百个电话也依旧没打通。

今天给女儿崔静打电话也没打通,女婿更是如此。他们越来越不安。

与此同时,解晋打开了自己的定位器,他看着那个不动的定位器和陌生地点,有些疑惑将地点放进地图搜索了一下。

那个地点并不是警局,他的好奇心驱使着他揣测,姐姐,她去做什么了?

.

崔静眼前一片黑,她动了动手,铐着手铐。腿是自由的。

“惊喜吗?”

站在门口的人看着她摸了一圈周围的布置,试探着下床才出声。

“是惊吓吧。”崔静说。她没想到在警局都能被绑架。

“有人要绑架你。”

这个人声音陌生,但崔静总觉得在哪听过。“有人要绑架我,所以你来接手?”

“你落到我手里会比落到那人手里乐观。你不是才摆脱她吗?范慈恩。”

乐不乐观,谁知道呢?

“把我眼罩解开。”

她反应不剧烈,男人似乎觉得自己嗅到了一种平和的假象,不管是真这样,还是假装,他并不担心她逃脱。他解开她的眼罩,她看到他的脸,疑惑可能是想起他,露出一种疑惑不解的表情。

“你是那个上门调查的警察?”

“你还记得我。”

蒋旭年身上有大片的纹身,从后背攀到颈,露出一点点端倪。

他解开崔静的手铐让她自由行走。她拿到了刀,他也不觉得她有多大杀伤力。蒋旭年发现厨房的水果刀少了一把,没什么反应的合上。

他端着餐盘去找她,刀抵在他的腹部:

“你伤不了我。”蒋旭年把餐盘放下,三两下制住她的身体,他的手掐着崔静握刀的手,手握上她挣扎间露出的腰,将崔静整个人提起来放到自己腿上,单只手环过她的背。

她的双手被迫回抱他,握着刀的那只手任被握住不得动弹,胸腔被压的难受,肌肉硬邦邦,崔静一只手护到胸口挣扎,几乎要口不择言的谩骂。

她将刀抵在蒋旭年胸口,使了点劲尖刺进去,声音可以听闻的紧绷:

“你放开我。”

蒋旭年感觉到了那细微的疼,带着颤抖,他不到半秒就能把刀夺过来,“你杀过人吗?”

他不由得皱眉。

这种力度又怎么使得上劲。

蒋旭年眼里完全没有那把刀,杀人不是这么容易的,手上没有见过血的人捅进活猪都费劲。

他捧住她的脸亲她,崔静给了他一巴掌,蒋旭年不生气,他看向地面的匕首,那是她惊慌失措下丢掉的刀,她的身体语言告诉他答案。

她杀过人吗?她有这个杀人的能力吗?有决心吗?

都没有。她只有一颗保护自己的心。

他突然有点失望。

他在混乱里把崔静劫出来,这样他有足够的时间把自己的痕迹抹除,但可能由于他的旁观,让她在挣扎中被……磨平了一些东西。

拿着刀却没有刺向他人的能力。

他见证了她一直被抢夺,多么的可怜,或许竞争也让他觉得她更珍贵了。哪怕她不像当初那样有着猫一样的警敏和从容,她依旧还是很合他心意。

“你拿着它能有安全感的话我不介意你拿着。我再给你一点时间。”

蒋旭年拿着空盘走了。

他对着监控看崔静晚上睡觉把刀捡起来宝贝似的放到枕头下,白天蒋旭年给她拿了换洗的衣服,他走过去,崔静又一次拿出她那无用的刀,他有些轻蔑,走过去按着她握着刀的手腕。

“吃早餐吧。”

崔静被放开后冷着一张脸,似乎是见威胁他不起作用,反手将刀横在自己手腕:“出去。”

“别开玩笑了,你……”蒋旭年看见她压在手上的刀陷进肉,一丝血渗,崔静还没看到怎么回事,手腕一痛,她手上的刀就没夺走。

“对别人下不了手,对自己倒是狠了。”蒋旭年把刀柄塞进她手心,握着她的手将刀抵在自己的腹部:“你不必拿自残威胁我,但如果你要杀我,那么照着这里捅下去。”

“你以为我不敢?”握着刀的手颤抖。“烦死了你!”她的语调刺耳,“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逼我成为一个……”

“一个什么?杀人犯?”

“我会杀了你。”她拿着刀直直刺入他的身体,她甚至没有用力压在他身上,刀只在尖部没入腹部停下。

“你为什么不躲?”

“那你为什么不继续?”

她摇摇头,怔怔地问:“你们为什么都要这样做?我甚至都不认识你。”这场心理的博弈,以刀再次被摔到地上作为结局。

她趴上被子,肩膀颤抖,背部的脊骨漂亮如山峦,蒋旭年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太可笑的问题了。他从后环住她的腰,将唇贴上她凸起的脊骨。听见她问:

“你死了我还能活吗?”

聪明。“我死了别人不一定保得住你,我知道你有个有权势的老公,但我爸那人脏得很,不知道会怎么报复你。除非你时时刻刻呆在家里,并且确认那里没有被替换的佣人和安保人员。或远逃国外,这辈子东躲西藏……说不定国外还更不安全些。”

“疯子。”

蒋旭年笑了,这种话说出来都像调情,没有任何杀伤力:“你好像总能招惹一些疯子。但你太倔了,只要你肯放下一些东西,放下一些坚持,只要你肯放下。”

话虽如此,可看到这样放弃抵抗的她,他的身躯滚烫、渴望,心里的跃跃欲试少了几分。

屈服不是一个概率,是必然。

她最终也是可以屈服的,像现在这样,也是他所想的这样。

蒋旭年剥下她的外衣,去吻她的肌肤,崔静乖乖没有动,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神色骤然恐惧:

“你家有摄像头吗?”

“那当然有。 不会有人看到,这个家里哪里都有,不用管。”

“你家就一定很安全吗?万一不安全,你难道想要现场直播吗?”崔静尖叫起来,像一个泼妇那样无章法地乱抓乱挠,眼泪一颗颗往下滑,声音哑到不可思议。

“你不要太过分了,你们都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蒋旭年起身下楼。

崔静坐在床上把眼泪擦掉。

“我把监控关了,别哭了,哭成这样。现在不碰你,先下去吃点水果吧。”见她小声抽泣,蒋旭年心一阵怜惜。他没见过她掉这么多眼泪。

见她不动,他将她抱起 。

“等等,我的刀。”

“还惦记着你的刀呢。”

“我的刀。”

蒋旭年单手抱着挣扎的人,毫不费力蹲下捡刀,喝口水一样简单。

“你的刀。”

崔静被他一路抱下去,放在他腿上,她动怒后唇会变得红艳,咀嚼东西也不发出怎么声响,蒋旭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崔静不满地拿刀抵住他的胸口,“吃饭别动手动脚。”

蒋旭年被她反复的性格整得也有些怒,他以为她之前那样的表现是答应了,何必搞得鱼死网破,网也不会破,他也不要鱼死。

“如果我非要动手呢,就算我要在这里碰你,你又怎样呢?”

崔静把手上的筷子砸过去。

蒋旭年把桌面东西一掀,餐盘水杯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崔静伤心的神色有片刻呆滞住。

“你神经病啊,唔……”

崔静和他推搡,蒋旭年昏了头地吻着她,她唇间残余水果的甘甜,信息素失控的释放,他感觉到胸口尖锐的刀,他又被她伤了。

蒋旭年血液都在沸腾,他可以完全拥有她,就在此刻,就在现在。她被堵住了唇,无法拒绝;她的双手被刀柄占住,无法行动。蒋旭年感受到那双握住刀的手上移,刀尖在他身上断续拉出一条血线,在颈部停下,抵上喉部。

这里比较浅表的大血管是两条颈动脉,伴随着同名的静脉。崔静看过的图片里,这里的颈总动脉会向上分成颈内动脉、颈外动脉。

总动脉供应整个脑部的血管。

危险的预感在他大脑发出警告,蒋旭年放开她的唇,摇头:

“你不会。”

“我会。”

崔静喘着气,她的唇好像有些肿,说不定麻了,供应唇的血液缓慢。

蒋旭年不再刺激她,像看一个天真的孩子,他看着崔静胸口、肩部上下起伏,似乎在想什么。无论是表层的利弊,还是深层的权衡,她有多次机会将刀更深的刺入自己身体。她放弃了。

此刻刀抵在他的颈部,压出血痕,也只是压着。

蒋旭年心中在不断摇头,不断摇头……不断否认。

所有人也都这样,没有任何区别。

越是聪明人,越行事慎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选择。

“你不会。”他笃定。

蒋旭年听到窗户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一个甜美少年长相的男人翻窗进来。他的眼里溅入不知名的液体,崔静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表情,脸庞出现喷射状的血迹。她的眼神,不狠也不孤注一掷,只是淡漠如看一只思维固化的畜牧。

所谓畜牧,是指畜、禽等已经被人类人工饲养驯化的动物。

思维固化好久了。

“我当然会杀了你。”

蒋旭年耳边传来解晋惊恐至极的喊叫。

.

屋内男人的喊声还未发出,骤然中断。

“怎么像一只被宰杀的羊羔子。”

伴随着一声嗤笑,女人捂住张烨惨叫的唇,手稳稳握着刀柄,刀身卡上颈椎的锥孔。女Alpha的力气大到将两截椎骨的连接分离轻而易举。

“咚”的一声响,一个东西咕噜滚到地毯上。

旁边丢着断裂的拘束绳,范慈恩的手腕勒痕深可见肉。她生生挣断了手上的绳。全身因成瘾剂躁动,吐字还清晰:

“你该想到有这天。背叛我的东西会不得好死,看在你的确给我跑前跑后,当牛做马这么多年,让你死个痛快。”

范慈恩一脚将无头的尸身踢开,刀丢在地毯,她从床下抽屉换了把刀走出去。刀寒光冽冽。楼上一个中年男人和他年轻的孩子相谈甚欢,笑声从门缝传出。

她推开门——

刘医生的话浮现:

你能克制自己吗?

可以。

你对你的父亲是什么感觉?

她的回答从始至终:我对亲人从来都没有任何感觉。

她是个天生的变态。

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