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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康亚太区总裁寄语:利康,因爱而生。”浏览着华国区网页的人动作被敲门声打断。

身材纤细的金发男秘声线纤巧,如一朵打着旋的羽毛。“您邮寄的那份跨国快递,很久之前就默认签收了。”

“妈妈什么时候才能允许我回去过年……”说话的旧性别女性从电脑面前抬起头,一张锐利的东方面孔。她嘀咕道:

“崔老师才不会使用来历不明的东西。”

“回去?您是说……种花国的春节。现在正是利康在种花国扩展的关键时刻,您这个时候回去……”

“正是因为要发展亚太区,我更要去实地考察。”

“我无法劝阻您,董事长也没有劝阻您的意思,您想去当然可以去。”金发秘书正色,模拟出一道不属于自己的口吻:

“亲爱的女儿,妈妈从不会阻拦你任何事情,所以接下来靠你自己。”

……

狼狈回到种花国,一身过时成衣,背着崔静给买的名牌包的覃笙落地到机场。

拿着罕见的纸质机票。

太狼狈了。

最廉价的跨国航空,她这样高个子的人屈在里面,死了又死,只能逼着自己睡觉,棒球帽盖在眼前,麻花辫睡散、睡毛糙。

太狼狈了,太狼狈了。

“妈妈也太狠了。”

她被妈妈加倍打击报复了。

覃笙上次去种花国一去就是七年,家族给予的资金充沛,像个粮仓充足的无家混蛋麻雀。本来都要被散养在外面了……

但她回去了。

拿了家族的药物,回去承担义务。家族对她的掌控到了严苛的程度,这次回国,覃家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把她资金撤了。她身上来自妈妈的原始资金滚出的东西,全部被剥干净,手机、电脑等……严格来算,她整个人都是妈妈的。

真是把妈妈惹怒了。

如今这身混搭风衣服也是找人借的,赶紧去投奔崔老师吧。

覃笙走出飞机口。

中长光面黑色羽绒服,深红时装羊毛西裤,裤腿短了一截。萝卜色秋裤扎在茄子紫袜子里,脚踩脏脏运动鞋。

帽子下一张俊脸和穿搭格格不入,风一吹,从辫子里跑出的不羁散发糊满脸,仿佛疯人院飞跃出的神经质病人。

给路人来自灵魂的污染。

覃笙本人却长舒一口气。

工作的感觉不太好,她自由惯了,而现在却不得不被各种任务、责任和规定所限制。然而,要想真正成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她知道自己必须接受这种紧凑的课程安排,尽管内心有些抵触,但这是成长的必经之路。

所以她现在回国,有种过年归家,被囚灵魂被释放的激动。

覃笙迟疑地分析了一下自己的穿搭,确定要这么狼狈去找崔老师,起码穿的别这么恶心吧。她是有些法子搞钱。

但当务之急,找人借钱搞身正常衣服吧。

她早有准备,对方是大学和她一起相互垫钱的关系,几万几万垫,所以想都不想,覃笙找到电话亭,对着字条,投入钢蹦给人打了过去。对方语气很惊喜,当她说明来意后:

“三万,当然可以啊!额。”

那边声音突然僵硬的停了一下,“不过我需要看看我的存款,我好像没有这么多钱。”

“没事,我……”

“我要和我老公商量一下。”对方宛如补救道:“覃笙,我没有不想借你,这不是借口。只是最近过年,两方家庭,赶人情什么都很复杂。所以我要和我老公商量,等我一会。”

覃笙忽然有些不适:“不用了,我。”

“等等啊!”那边电话被拿远了,声音再响起,覃笙感觉她说话语气变了。变得小心翼翼而尴尬:

“我和我的老公商量了一下,我们拿出一万借你,什么时候还都没关系,就……就当我支持你的。”

言下之意,遇到困难也不用还了,但也只拿出这么多了。

“我只是最近一时手上没钱。”覃笙揉了揉脖子解释,耐心问:

“不是借口吗?”

“不,嗯,怎么会?我……我老公他……”那边很错愕,“对不起,成家后要考虑两方家庭,考虑很多,我最近在备孕,而且年前我老公他妈妈住院,所以我们最近手头有点拮据……很抱歉。”

“和我说什么抱歉呢?”覃笙笑着的眼里带着一种习以为常,从身无分文的衣兜里摸了支烟咬着。

没火机。

心情好像又不好了。

覃笙笑着的语气多了几分客套:“是我在向你借钱。”

“那你现在在京都?我们改天有时间约一约吧。”对方发起邀约。

“那有时间吧。”

覃笙没说时间。

对方也没说时间。

挂断电话,她再一次陷入了那种理想和现实的拉扯。

“没关系……”她吐出一口浊气。

婚姻是两个家庭的重组,金钱和利益的重新分配。

而朋友……朋友是独立在门外的东西。除非也出台部《挚友法》,就金钱、义务与权利进行分配,制定百来条律法。

她没删好友的任何联系方式,只是会把她放弃。

难过吗?

不。

朋友说她没心。

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她对每个人都苛刻,不合心意的伙伴,她只会把她们放弃。就崔静有点舍不得,毕竟她是她在种花国交的第一个好朋友。认识已经七年了。

幸好。

覃笙有些庆幸,幸好自己那天聚会主动去找她了。

她转身去二手闲置店,把崔静给她的包卖了,拿到一笔钱,物尽其用。在机场买了手机,用身份证信息搞到旧的SIm卡号码。

几分钟后,国内的银行卡收到好友的转账消息。

她找路过的美女借了火,咬着烟,将转账原封不动转回去,招手拦车。

“还是去投奔崔老师吧。她不会怪我卖了她的包吧。孩子实在是穷了。”

覃笙手机收到来电,看到尾号,她想起这是某个锲而不舍的学妹,覃笙不想接电话,可蓝色app收到学妹接二连三的转账,她打过去。

覃笙听了一会儿,在她拒绝学妹的联系恳求后,对方退而求其次提出:

“我们连朋友都不能当吗?”

又是些老生常谈的东西。

“朋友?”

“我从不幻想和朋友上床,接吻,我对女人没有一点性趣,尤其是对朋友没有性趣。还不够直白的话?”心情波动后,她的语气罕见的粗俗:

“我不需要能被我c的朋友。”

“别再打过来了。”

覃笙挂断电话:“朋友就是朋友啊。不能是任何东西,只是朋友。”

她给崔静发消息:

“我回来过年!”

的士开出郊外的机场,开进浓重新年气息的城市,幸福小区大门张灯结彩,物业挂的灯笼白天也红彤彤。覃笙心情越来越舒畅,怀揣着激动,王小明有把密码告诉她。进门她有些诧异地看到玄关蒙了一层灰。

崔静说出去旅游,竟然还没回来么?

客厅少了个沙发,地面有东西往外搬运的痕迹 ,猫窝东倒西歪,覃笙把那些猫窝扶正,坐在茶几上,放松地翻开和崔静的聊天窗口。

她给崔静打了个电话: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