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到了约定的两小时后。
颜常清等人再次来到了红门之中。
他们将在外面对红门里的画已经做好了标记,什么地方要用什么色,都用笔记做好了记号,并分配给其他人过目。
大家都确认了一遍,在确认无误后才开始准备调色。
桌上的染料瓶都贴着各个门颜色的标签,例如颜常清从蓝门里拿出来的红色染料,其实贴的是蓝色。
但实际上在纸条上写的却是白色,这就十分容易混淆。
所以一开始他们也做了一张对应表。
标签为蓝,颜色为红。
标签为绿,颜色为黄。
标签为红,颜色为白。
标签为橙,颜色为紫。
标签为黄,颜色为黑。
标签为青,颜色为绿。
标签为紫,颜色为蓝。
这便是目前他们目前大家共知的信息,但是实际上颜常清却知道里面的问题很大。
因为他篡改了对应门内的颜色,一旦按照这些颜色调配,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中招。
他会要求在调色之间大家私下会面,其中也有这一层的意思,一来自己这边的颜色有问题,二来他不知道对方的颜色是不是同样有问题。
所以与杜乐阳的会面尤其重要,而在杜乐阳那里,他与杜乐阳将话说开,得到的结论是双方都在颜色上动了手脚。
两人很快达成了统一的意见,很快在众人面前又再次公开发表了他们第二版本的修正。
标签为蓝,颜色为红。
标签为绿,颜色为黄。
标签为红,颜色为紫。
标签为橙,颜色为白。
标签为黄,颜色为黑。
标签为青,颜色为蓝。
标签为紫,颜色为绿。
两者想法比较接近,都是在第二天开始改变了颜色,似乎是因为几名游梦者不明的死亡,产生了试探的想法。
不过杜乐阳那边的三人却有些意思。
杜乐阳是唯一经历过三扇门的人,他最清楚三瓶染料的颜色。
而曾家轩经历了绿门和紫门,也就是说他其实是知道绿门和紫门中的正确颜色。
成卫华只进了青门,所以知道只知道青门的正确颜色。
如果能从几人的说词中提取到正确说词,倒可以从他们话里推断出正确的颜色。
杜乐阳告诉他,黄门为黑,青门为蓝,紫门为绿。
曾家轩告诉他紫门为绿。
而成卫华却告诉他青门为绿。
明显对应不上。
光从证言上来看,在两人都说紫门为绿,而一人却说青门为绿的时候,剩下的一人嫌疑显然比其他两人大。
不过只有这点并不能说明什么,也有可能对过口供。
颜常清在这两小时里与这三人都有一段时间的交流,在这过程中心里已经有了定数。
这三人除了与自己交流以外,也没有闲着,都去了魏长勇、马妙佳那边探听了些许情报。
这点他们倒是有在之后告诉颜常清他们对话的内容,让颜常清作为参考。
“由我来调色吗?”
成卫华似乎有些惊讶,指了指自己。
“嗯,在你们三人的眼里,我的三名同伴与我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而你们三个倒更像是临时组队形成的队伍。”
“在这之中,只有你连续两天是中立的立场,相对来说,你是我们双方都比较信的过的人,所以由你来调色我们也信的过。”
“而且你配色的时候我们全员都会在旁边观看,所以也不用担心作假的问题。”
成卫华没有说话,先是看了看颜常清身后的贺思雨等人,又扭头看向了杜乐阳与曾家轩。
杜乐阳点了点头,曾家轩犹豫了一下也表示赞成。
“既然大家都相信我,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他对照着记录下来的颜色,将对应染料瓶的染料倒入颜料盘之中,开始混合。
所有人都站在他的身边,每当他混合的时候,都会将染料瓶先给众人看上一眼,确认无误之后再将染料倒进颜料盘。
他每次调好一盘颜色,都会在一张纸条上写上颜色,并贴在旁边。
很快,红门的画里所有需要的染料都在成卫华的调配下制成了。
“谁先来?”
当到了要上色的时候,众人却是沉默了下来。
到了要验证的时期,心里难免升起不安。
都走到这里来了,若是颜色不对,那死的可真是冤枉。
不过他们也知道,如今就是他们与风筝人的宿主交锋的时候,哪怕是亲眼看到成卫华调配好颜料,说不定调配出来的颜色依然不对。
“那我先来吧。”
颜常清拿起了画笔。
“等等。”魏长勇叫住颜常清,“先让我试试。”
“你是我们的队长,这里不应该由你第一个冒险。”
他从颜常清手里拿过画笔:
“你给我挑一个觉得安全的颜色吧。”
颜常清想了想,便给他挑了一个深褐色的泥土。
“那你就把假山下的泥土给填上色吧。”
“好。”魏长勇拿着画笔,找到调好的深褐色染料,蘸上之后,开始在画上涂抹。
只是——
当魏长勇笔落到画上的时候,他差点没手一抖将画笔掉在地上。
因为他并没能在画上画下任何的颜色。
【只有将染料涂在画上的时候,才能展示其真正的颜色。】
众人的脑海里同时浮现出了这句话,脸色骤然一变,难道说调制的颜色不对?
成卫华连忙说道:
“我可没有动过手脚,我颜色的调配可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的。”
“如果真是调配出了错,那更可能是源头出现了问题。”
“而且最重要的是,颜色是你们找我调配的,我从来没有主动要接下这份活。”
众人的表情各异,倒是颜常清沉吟了一会,不慌不忙的拿起画笔,来到调配好的染料盘前。
他用画笔蘸上了蓝色的染料,开始为天空涂色。
画笔落下,果然一点颜色都没有出现。
他闭上眼睛,细细体会变化,但没有任何感觉。
“应该不是染料的问题。”颜常清睁开眼睛说道:“我想是机制的问题。”
“提示虽然说在画上作画时才能留下颜色,但没说是即时显现的。”
“至少我与魏长勇此刻都没有事。”
“所以我认为,或许只有将所有的染料都填充完之后,这幅画才会完全展示出它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