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怎么样?”
房鹏兴一张口,声音嘶哑,
恭喜抬胳膊,抹了一把脸,“老奴给殿下喝了点安神茶,这会睡着了。”
门外小旗长柴虎,将吊唁的东西拿了进来,
房鹏兴迎着他走几步,张开双臂,开始披麻戴孝。
这一操作整得曹温茂和夏壶一愣一愣的,这家伙脸皮够厚的,一个倒洗脚水的,戴的还是重孝。
连服侍老爷子的亲兵和这位恭喜公公戴的都是轻孝。
这是真拿自己不当外人。
曹温茂凑过去,“房将军,是不是过了......”
房鹏兴一抬胳膊,
吓得他连退了两步。
却见是虚惊一场,房鹏兴只是系腋下的带子。
这点小胆,还上前挑衅,夏壶轻蔑的瞄了他一眼,走上前去阴阳道:
“房将军这次回来,是不走了吧?”
恭喜在旁边眼睛直视着他,声音陡然抬高,“夏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房鹏兴沙哑的声音道:“不要吵到阿爹,不想待就出去。”
阿爹?
夏壶冷笑,房鹏兴好大的脸,阿爹都叫上了。
猜到他和郡主两人关系不一般,郡主会嫁给这么个光杆千户,缩头乌龟,现在荣升为叛军?
郡马?说破大天去他都不信。
就是这小子单相思郡主,人家父亲去世了,硬往上靠。
“房鹏兴,你一个叛军的将领不配给老总兵戴孝。”
房鹏兴见他得寸进尺,纯属找茬,也不理会他,跪在火盆前烧纸钱。
房鹏兴这一来,驿站的外面热闹起来,有不少要进来吊唁的,
什么衙门里的知县带着主簿和典史。
管理学务的教谕和训导,军事口的巡检和驿丞,
外加收税的,管仓库的,管河道的,僧会司,道会司的。
皆被曹温茂的人挡在外面。
要解决掉房鹏兴,这些人进去也是碍事。
外面的吵嚷声,惊动了房鹏兴,他起身往外走,
曹温茂被惊着了,拔出腰刀劈了过来,
红缨枪在盘查的时候被强行留在北城门,房鹏兴拔出腰间匕首,和他腰刀相碰,
屋子里的响动惊动了埋伏的兵卒,呼啦啦一下子进来二百来号人。
房鹏兴眼白发红,“吵到阿爹的人,有种一个别跑。”
他说着话往正厅棺椁的侧面奔去,匕首接连刺出,滚到老国丈长枪处,抄起长枪舞得呼呼作响。
呼啦一下,他旁边的人被迫闪开。
房鹏兴一个跳跃,枪尖点到曹温茂的喉咙。
“滚出去。”
“咣当!”
曹温茂手里的腰刀掉在地上,颤声道,“都别动。”
不能说他怂,只能说见识过全歼一千人的,怂点不丢人。
夏壶知道房鹏兴的本事,计谋上属实不行,本以为他会用蛮力,谁知道这次会用擒贼先擒王了。
可但是,他手一哆嗦,曹温茂的小命就没了,
夏壶还是打着算盘,也不说撤退也不说动手,两方就这么僵持着,
曹温茂急了,心中知道现在有几个人想他死的,特别是眼前这个夏壶,费景隆死了南大营他说了算,自己死了全军他说了算。
想到这里赶紧道:
“还不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