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温茂得了守城传令兵的回禀,
惊得从椅子上起身,这个时候攻城确是最好的时机。
夏壶没有他品级高,反而比他稳当,“估计房鹏兴是来吊唁的,来的正好,激怒他然后当场斩杀。”
曹温茂一愣,只要他怒了先动手,郡主那里也好交代。
房鹏兴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动起手来,谁也不是对手,大家一拥而上,累也累死他,况且还有弓箭手。
想到这里,曹温茂稳稳的坐在椅子上,清了清嗓子,
“看清楚多少人,超过百人就不要放进来。”
这也是大将军说的话?夏壶心中嗤之以鼻,当初费景隆不待见他,是有道理的。
传令兵得了命令,出了正厅,
曹温茂赶紧叫来得力的兵卒,开始准备埋伏。
弓箭手在驿站的墙后面埋伏好。
一切准备就绪,北城门的传令兵又进来,“报曹将军,叛军房鹏兴带了两个小旗二十人,举着白旗带着吊唁的东西来了。”
“二十人?”
曹温茂和夏壶异口同声的喊出。
“对,小的没看错,守备大人让小的赶紧知会两位将军一声。”
曹温茂皱着眉头,“难道他们真的是来吊唁的?”
“兵不厌诈,咱们还是小心为上。”
嘴上这么说,夏壶也想不出光杆千户是什么计谋,这么少的人还不够塞牙缝的,全歼了千八百人,里面的将士恨不得将他们活嚼吧了,带着二十人就敢进来,真应了那句有勇无谋。
事发突然,房鹏兴是没来得及跟十三爷要计谋,否则也不会只带区区二十人。
传令兵进来没多久,门口的亲兵进来通报,人到门口了。
曹温茂慌忙从椅子上起身,握了下腰间的刀柄,
夏壶看上去镇定很多,他缓缓起身,“请进来吧!”
没一会,正厅的门帘子打开,房鹏兴带着一股寒气进来,身上带着一层薄雪。
他目不斜视的往里走,径直走向棺椁。
灵牌后,金丝楠木的大棺椁,里面套个小的,大小棺椁中间镇着冰,一股香料味冲刺着鼻孔,呛得人睁不开眼睛。
老国丈,自己叫了没多久的阿爹,安详的躺在里面,身穿元帅的盔甲。
因走的急,突然放缓,没收住速度,膝盖磕在大棺椁上,
房鹏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旁边的恭喜连忙扶住了他,“房将军,节哀......”
恭喜仿佛见到亲人一般,小声的抽泣起来。
房鹏兴眼泪刷刷的掉,他扶着大棺椁的沿,缓慢的走到头的位置,
阿爹很安详,这个样子他见过,睡着了一样。
突然抬手想叫醒他,告诉他,鹏兴回来看他了,起来父子痛快的喝两碗秋露白。
“停手,”
恭喜及时叫住了他,
“房将军节哀,您手上可能有微虫,恐腐坏了老王爷的身体……”
恭喜哽咽得说不下去。
房鹏兴脑中轰隆一声,阿爹真的离他而去了。
只傻呆呆的看着阿爹的面孔,想刻在脑子里,这样日后想爹娘的时候,脑子里也有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