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忠诚低头在那涵唇上轻吻一下,放开那涵的双手,低声道:
“我过去看看,晚点再过来......”
荷香院里,红缨正站在孙燕身旁给她报告。
“姨娘,属下刚刚将您怀孕一事给老爷和夫人汇报了,想必老爷一会儿就会过来,如今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可得拿个主意了......”
红缨把手放在小腹处,还有些不敢相信,她的肚子里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她一度以为这辈子没有机会当母亲的。
她的脸上此时满是慈爱与幸福,对于红缨的话并没有深想。
“红缨,我只要能跟我的孩子生活在一起,我住哪里都愿意......”
红缨见孙燕不想提起此事,只得暗自摇头。
就在这时,绿珠来报:“姨娘,老爷来了......”
孙燕赶紧站起身,刚走到门口便见关忠诚大踏步而来。
“老爷......”
孙燕屈膝行礼。
关忠诚扶住她,“姨娘如今有了身子,以后见了我不必行礼......”
两人来到里屋坐下,关忠诚见屋里生着炭火,椅子上也铺着厚厚的褥子,连连点头。
“红缨到底跟了姨娘多年,把你照顾得很好......”
红缨为关忠诚送来热茶,便静静地侍立在一旁。
关忠诚揭开盖子呷了一口茶,然后将茶杯放到一旁的茶几上,看着孙燕道:
“姨娘,刚才红缨已将你怀孕的喜讯给夫人报了信,我刚才也跟夫人商议了,夫人问起我们的一月之约,问我是否要如约执行,我回答不上来......”
孙燕听到这里,便开口道:
“老爷,妾身愿按此前所说的执行,就请老爷在府外为妾身置个小院......”
孙燕的话还未说完,关忠诚就摆手示意她别再往下说。
“姨娘你误会了,夫人的意思是,姨娘有孕不宜出府另住,此话姨娘以后都不必再提了......”
一旁的红缨听关忠诚如此一说,心里一喜。
孙燕则没想到那涵会继续把她留在府中,错愕片刻,她站起身屈膝道:
“妾身多谢老爷和夫人......”
关忠诚看着孙燕,内心也很复杂。
不知不觉,孙燕跟了他快两年了,想到她当初被孙虎害得家破人亡,后来寄人篱下,每日也过得胆战心惊,不得不服从孙虎的安排,也确实是个苦命人。
他叹了一口中气,道:“以后咱们就好好过日子吧,你有了孩子,往后在这深宅大院也有依靠,我以后会很忙,有空会常常来看望你......”
孙燕其实何尝不明白关忠诚的为难,只得低声道:
“是妾身让老爷难做了......”
关忠诚摇摇头,不再多言。
再说狮子镇杨府这边。
春娃年前送杨爱怜回府,便没有返回夷陵城,而是陪杨夫人和杨爱怜过了一个团圆年。
杨夫人特别高兴,她们府上已经多年只有母女吃团圆饭了,这一年不仅认了干儿子,干儿子还陪她们母女过年,这真是她始料未及的事情。
一家人开开心心吃了团圆饭,春娃依然住在西跨院。
大年初一,杨夫人一大早来到西跨院,跟春娃商量:
“春儿,我想来想去,你还是得进我们杨家族谱,今日初一,照例要去祠堂拜祭祖宗,你赶紧收拾一下,一会儿咱们就出发......”
春娃此次留在杨府过年,本就有意解决杨夫人的这桩心愿,便也不再推辞。
杨夫人带着杨爱怜和春娃来到离杨府不远的杨家祠堂,杨家的其它本家都到了,包括杨老爷的五个哥哥及家眷、子嗣均在场。
众人看到杨夫人带来一个不认识的后生,便知此人定是杨夫人此前提过的干儿子杨春。
只见杨大伯板着脸说:“六弟妹,我记得此前我们几兄弟明明白白告诉过你,你这个干儿子不可能入我杨家族谱......”
杨二伯随即附和:“是啊,咱们这是杨家祠堂,自然只有杨家的嫡亲血脉才能入族谱,六弟妹随便认个干儿子就让上族谱,进祠堂祭拜,这简直太儿戏了......”
杨三伯也不甘示弱:“大哥二哥说的对,六弟妹,此事不妥,你赶紧让这个叫什么杨春的走吧......”
杨夫人再也忍不住了,她大声道:
“众位兄长,自我家老爷离开人世,这些年我府上没有男人当家,我和怜儿母女俩吃尽了苦头,你们作为老爷生前的亲兄弟,我家怜儿的亲伯父们,你们都做了些什么?这些年你们怕受连累,何曾来看过我们母女一次?你们难道不明白我为何要认这个干儿子?因为是他治好了我的心病......”
“认个干儿子就能治好心病?弟妹,你何不把我的小儿子过继到你府上?既没有乱了杨家血脉,你又有了嫡亲的侄子当儿子,这不比你胡乱认个干儿子强?”
说这话的是杨五爷,也就是杨爱怜的五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