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您那小儿子还是留在您自己身边吧,我没有那个福气......”杨六嫂毫不客气在怼回去。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说没有儿子继承家业,我好心好意,忍痛割爱把自己的小儿子过继给你,你竟如此不知好歹......”
杨五爷指着杨夫人,语气十分不友善。
春娃和杨爱怜在一旁观察这几个伯父同杨夫人的言语,并没有急着答话。
这时听杨五爷如此一说,春娃便知这其中定有隐情,便低声问杨爱怜:
“妹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爱怜也低声回答:“我五伯的这个小儿子,比我小三岁,但从小被五伯父和五伯婶娇生惯养的,小小年纪,一身的坏习惯......”
春娃点点头,不再言语。
这时只听杨夫人说:“你硬说我不识好歹那便是吧,无论如何,我不会过继你们任何一房的儿子......”
“要是我那六弟还在,绝不会同意你随便认个干儿子,还让他入族谱,进祠堂,你这简直就是胡闹......”一直没有说话的杨四爷也开口了。
春娃冷眼旁观这些杨爱怜的伯父们,果然没有一个好相与的。
难怪年前杨夫人同他们理论被气坏了,这些人一看就是平时对人不理不睬,但要有人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便会不依不饶。
在他们心里,可能一直做着吞并杨夫人家产的美梦呢。
如今眼看杨爱怜快到出嫁之日,他们的谋算快成功了,哪知杨夫人突然认了自己为干儿子。
认了干儿子也就算了,关键杨夫人还想让自己的名字写进族谱,以杨家之子的身份认祖归宗,他们当然就不依了。
春娃也将杨家几个伯父的言行听得差不多了,此时不等杨夫人回话,便朗声道:
“各位杨府长辈,请容在下说几句话。刚才各位伯父的意思我也听明白了,并且我干娘的意思我也清楚了,如今我干娘没有儿子是真,但她不想过继各位伯父府上的子侄也是真......”
杨家几个伯父突然见一直没有说话的春娃突然开口了,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便都没有开口说话,关键是春娃说话的声音听着不算大,但那声音好像就在每个人耳边说的,不由得你不听。
“我年前有幸被干娘认作干儿子,我也知干娘想让我代替杨家六房故去的少爷尽孝,将我的名字写进族谱,让我往后逢年过节能替杨家六房祭拜祖先,我现在想说的是,我非常愿意听从干娘的话,干娘的愿望就是我心中所想......”
春娃的这一席话让杨家几个伯父包括杨夫人、杨爱怜都有些惊讶。
杨夫人此前跟春娃提过数次,但他一直没有明确表态,且每次都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没想到在今日这个场合,春娃倒是大方应下了。
杨夫人眼中噙泪,很是感动。
她抓住春娃的手,颤声道:
“春儿,娘的好儿子,我就知道你不会不同意的......”
“六弟妹,你是不是傻?你一旦让这个杨春入了族谱,他将来便要继续你的家产,你想把我六弟攒下的这份家业拱手送给这个毫无血缘的外人?”杨家众伯父一起大声嚷嚷。
春娃不想在杨家祠堂门口将此事闹大,伸出双手制止了众伯父的不满,再次朗声道:
“各位伯父不必心急,小侄的话还未说完,我的确想要完成干娘的心愿,将自己的名字写进族谱,以后以杨家六房男丁的身份祭拜祖宗,但我有一个前提条件,这个条件还请今日在场的诸位做个见证......”
众人一听春娃竟然还有条件,一时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暂时便噤了声。
杨夫人和杨爱怜也不知道春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毕竟此前他从未在她们面前提起。
因此,所有人都齐刷刷望着春娃。
春娃却不慌不忙开口:
“各位伯父、伯婶、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在场的所有杨氏族人们,我杨春自愿以杨家六房之子身份入族谱,尽孝道,但我今日也在此立誓,杨家六房所有家产均与我无关,将来干娘百年后,我愿为她披麻戴孝,操办后事,但绝不染指杨家财产,当然了,也绝不会允许其它人染指,以后杨府六房所有家产均为我妹妹杨爱怜所有......”
在场诸人都没料到春娃所说的条件竟然是这个,立刻就有好事者大声道:
“口说无凭,立据为证......”
春娃自然早就料到会有人质疑,自怀中掏出一张纸,杨爱怜接过来一看,正是春娃刚才所说的放弃财产一事。
杨夫人也看清了纸上的内容,她望着春娃,心疼他为自己考虑得如此周全:
“春儿,你这是干什么?”
春娃却是一脸无所谓,他对杨夫人道:
“干娘,我只是想多一个疼我的娘亲,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杨夫人知道此时自己多说无益,她手里举着春娃从怀里掏出的那张纸,上面有春娃的签名,她对众人道:
“从今日起,杨春便是我杨家六房上了族谱的子嗣,是我杨六嫂的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