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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炮轰塌城墙,还能将方圆百米夷为平地的火炮,到底是怎样的。

潞州百姓的说法,勘查传来的信息,徐墨都很清楚,威力这般大,体量应该不小,具体有多大,他心里也没谱。

所以当进入车辇内部,真正看到实物后,徐墨第一眼是华丽,没错,就是华丽,它不像是一门炮,更像是艺术品,那种摆着观赏的艺术品。

龙首为炮口,龙身从头绕至尾部,雕刻的龙鳞栩栩如生,整个炮身通体金黄。

总长度大约在八尺左右,炮身比水桶还粗。

这里的空间并不大,一门火炮就差不多占了二分之一,炮台的四个轮子,定在两条轨道上,两边的木墙上还挂着两盏灯火照明,左墙边向下往右的位置,就有凸出的木柄开关,只要打下来了,就能将火炮送到外面。

这是原本在这里的两个梁军告诉徐墨的,不过现在被他赶出去了。

如果不是在这狭小又昏暗的空间,而是在外面,这火炮更像是一条仰天咆哮的金龙。

徐墨走至近前,双指在炮身一摩擦,一瞅……金子?徐墨伸手轻轻拍了拍,不由有些感叹朱温的豪横,就目测来看,至少镀有两寸厚的金衣。

徐墨走到正面的墙角,底下放着几个大木箱子,打开最右侧的一个箱子,里面赫然是一枚炮弹,比篮球还大上一圈,表面雕刻有黄色的镂空花纹。

徐墨扯了扯嘴角,也不知作何评价了,难道真的是越好看,就越危险?

也没有拿起来看的兴趣,随手关上箱子。

不过抛开这些花里胡哨不说,就凭这炮管和炮弹的体量,纵然用相对廉价的铁球去砸城墙,把城墙砸出一道缺口,是绝对没问题,一发不够,那就再来一发。

徐墨有些眼馋了,恨不得把它抢过来,拥有了此炮,以后哪里还需要费心费力,付出不必要的伤亡去攻城,要么打巷战,要么通通拉出来打野战。

但一想到这可能会搅乱袁天罡的谋划,徐墨这才压下杀人越货的冲动。

徐墨始终没有忘记一件事,这天下,袁天罡才是真正的执棋者,比如朱友贞伐岐,李存勖谋夺汴州,从一开始就是袁天罡在推波助澜,这点毋庸置疑,因为这场局势的开端就是李星云和龙泉宝藏引发的。

而袁天罡至今所做得一切,也都是为了李星云。

昨夜徐墨就一个人在屋里翻找记忆,对于朱友贞和李存勖两人的死法,他想来想去,非但没有捋清楚脉络,反而脑子里一团乱麻,前者为何是死于处心居虑!而后者却又为何死得这般简单潦草!最后他实在没办法,开始尝试着把所有繁琐复杂的事情都暂且搁置,把一切都倒推重新复盘大胆猜测。

袁天罡不让石瑶给朱友贞一刀完事,要得应该不是朱友贞一人的死,而是大梁真正的覆亡,死了一个朱友贞,那些节度使说不定又会拥戴一位不知是不是朱温的子孙上位,虽然是傀儡皇帝,但大梁依旧还存在。

只有出现另一股势力,将其取代了,才算彻底的灭亡。

利用汴州空虚,诱李存勖灭梁,大唐李氏遗脉尚在,他敢登基称帝,就会从挽狂澜于既倒的国之砥柱,变成谋朝篡位的另一个朱温,一旦死于宫中,就能死的顺理成章。

李存勖一死,谁会忍不住跳出来?

徐墨想起了一个局外人,晋王李克用,如此又能名正言顺的除去大敌,还能震慑各诸侯。

然天下无主,就算有袁天罡在旁威慑,野心勃勃者,还是会蠢蠢欲动,是肥肉,也是陷阱。

是在逼李星云做抉择吗?

行事那么在意师出有名,是怕留下无故滥杀的名声,遭世俗议论?

那么,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李星云?或者,两者皆有?

徐墨依然找不到确切的真相,但是隐约之间,还是看到了一条线。

这条线的很长,可能长到天下所有人都在其中。

虽然未必是对的,但让朱友贞回到汴州,随同大梁一起被李存勖覆灭,是绝对错不了。

所以朱友贞不能死在这里,他若死了,梁军必定会立即撤军回去拥立夺权,那么李存勖就有可能夺不下汴州,灭不了梁,后面的局势就会发生变化。

纵然朱友贞晚点死,可能也改变不了李存勖夺下汴州的事实,但这个险,也不值得冒。

徐墨必须小心谨慎对待,别一不小心玩脱了,引火烧身,主动入了他的棋局。

还得再稳妥点,火炮被毁,兴许也会是一个变数。

大批梁军涌进车辇的脚步声,打断了徐墨的幽幽思绪。

徐墨叹了口气,其实他是有些畏惧袁天罡的,无论是在实力上,还是在头脑上,都是被全方位的碾压份,但他也没觉得有啥好丧气的,碰到袁天罡,低低头,退一步,不丢人,这次忙完,就去凉州,若无大事,他不会再回中原。

徐墨身形一晃,站在火炮旁,抬臂高举,却不是向着梁军,而是一掌从上往下拍在火炮引火线往前六寸的位置上。

一声沉闷响起。

火炮往下矮了一大截,原来是底下的木制炮台对半断裂。

由于劲道只往火炮内部渗透,所以显得气势并不是很惊人。

但进来的梁军,还是遭受到了的冲击,只觉得耳膜嗡嗡作响,同时也感觉到脚下甲板传来的振动,往前冲的步伐稍有停滞。

狭窄的空间根本不足于梁军展开阵型,所以能进来的梁军并不多,面对或砍或刺来的刀枪,徐墨视若无睹,一袭黑袍猎猎作响,先是第二掌重重拍下,这才正式起刀枪加身。

徐墨没有挪步,也没有抽出长虹,只是质朴简单的伸出手,拨开刀枪,对着冲来的一位梁军就是一脚,踢得那人双腿离地倒飞出去,撞倒身后的梁军一片,又是一脚将一位梁军踢得撞入车辇墙板,身躯陷在里面,再一脚将一位粗壮的梁军踢得直接砸穿车辇,倒飞出外面。

下一幕场景,梁军一个个好似被当成了皮球踢一般,徐墨不断出腿的同时,还会抽空在火炮同一位置上拍出一掌。

西日下坠,暮色已至。

一批批梁军冲进车辇,又不断的被打飞出来,随着车辇破开的大窟窿越多,汹涌而进的梁军就越多。

如果居高临下望去,被黑压压的梁军围在中间的车辇,如蚂蚁食象。

朱友贞死死咬着牙关,满眼血丝,盯着愈发破烂不堪的车辇,感觉心中在滴血,同时又心急如焚,放在里面的宝贝,可千万别被损坏了。至于倒飞出来,倒地后一动不动,或哀嚎不起的士兵,根本毫不在意。

他们的命,一文不值。

朱友贞双拳紧握,怒恨道:“朕发誓,一定要把你千刀万剐,抽皮扒筋,等朕灭了岐国,到时就去剿了你的老鼠窝,把它夷为平地,人畜屠尽”。

他现在是恨透了造成这一切的徐墨,就连迟迟拿不下人的士兵,他同样也愤恨。

真是一群废物。

拥有丰富卧底经验的不良人石瑶,瞥了眼这位大梁皇帝,对于朱友贞的“无能狂怒”,石瑶不置可否,然后瞥了眼右边山峦,看不出心思变化。

被玄冥教鬼王朱友文安插在朱友贞身边,作为眼线的钟小葵,站在原地,寂静无声,突然转过头,有些惊讶。

远处的大军呼喝声大振,更有在蔓延的趋势。

徐墨果然有援手呼应。

而且还不是一般人。

没过多久,一名士兵连忙跑来。

朱友贞一听讲述后,勃然大怒,快步走去,对着跪在地上的士兵就是猛得一脚,踹的士兵斜倒在地上,那位士兵别说还手,就是还嘴也不敢,哆哆嗦嗦的摸爬起身,然后继续跪着。

朱友贞喘着粗气,指着士兵怒目而视:“去,告诉他们,就是死,也得给朕把那些阴沟里的老鼠揪出来,还有,要是放进来一个,朕不光要扒了你们的皮,还要诛了你们的九族”。

看着跑去传令的士兵,朱友贞是越想越气,一百多人也要来烦他,竟然还有脸说对方攻势猛烈。

朱友贞心情烦躁。

转头看向车辇。

想要调虎离山,魏国救赵,今天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朕都要将你彻底留在这里。

挥了挥手,一大批持弓持弩的梁军,对着车辇方向弓弦拉满,更有弩车被推出。

只要那人露出身影,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放箭射杀。

然而还没过一会,又有另一位士兵惊慌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