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夏听了徐裳的话。
第一反应是李梦。
可是李梦现在正关在看守所里,等待终审。
即使她在外面,也没有这么大的能力,织成这张密不透风的网。
所以不可能是她。
会是谁呢.....
李初夏性格一直都是以人为善,与人为和,她性子软糯,脾气向来好,并没有和任何人有过龌龊。
李初夏想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头绪。
她摇摇头说:“我实在想不出。”
徐裳也觉得李初夏的社会关系简单,而人又善良好脾气,并不像是会得罪人的。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有人躲在暗处谋划这一切,针对于她呢。
在事情并未明了的情况下,随时都潜伏着危险,徐黎景为了李初夏陷入险境,任谁都看的出李初夏在徐黎景心里的位置。
他现在昏迷不醒,为了让他安心,那么徐家人就有义务保护好李初夏。
徐裳:“初夏,在事情未查明前,我会让人在外面守着,你外出时一定要记得要人随行。”
李初夏知道徐裳的良苦用意:“知道了,三哥。”
老太爷面沉如水,给两人施压:“你们赶快去将事情的始末查清,不能让黎景这个罪就这么白白受了,还有徐家家主夫人岂是他们想动就动的,徐家在商场不做那背信弃义之事,但也不是阿猫阿狗都可以到太岁头上动土,他们敢打家主夫人的主意,就让他们百倍偿还。 ”
老爷子说完,鼻孔重重哼了一声,显然气的不轻。
徐哲赶快劝慰:“爷爷,您放心吧,我们肯定会尽快让事情水落石出的,您有高血压,就别着急了。”
“你就算了,干活没个靠谱。”老太爷看了一眼徐裳:“徐裳这件事你就多上心了,还有徐家的人有些该瞒还是瞒着点,不要闹得人尽皆知,以免打草惊蛇,我会让白路过去协助你。”
徐裳:“嗯,大爷爷。”
老太爷:“初夏,你也别累到了,有事的话就打电话给我,或者给你奶奶,别一人扛。”
老太爷心底叹了一口气,一向豪放不羁性子的他,看到两个孩子这样也很是动容。
李初夏点点头:“好的,大爷爷。”
送走了大爷爷和徐哲后,徐裳又待了一会儿,也走了。
现在徐黎景躺在这里,公司的事务都落到了徐家几个直系子孙身上。
但是大家族里面人多,心也多,领头人躺倒了,其他人自然会生出些心思。
徐裳和徐哲难得是那没有心思的人,他们和徐黎景年龄相仿,自小一起长大,关系自然深厚。
所以,徐裳现在就变得非常的忙碌,多数时候是公司和医院两头跑。
兄弟躺在这里,他得帮他守住公司。
人都走了,病房里就只剩下李初夏和徐黎景了。
除了输液器里液体发出微弱的滴答声,除此就无其他的声音了。
李初夏握起徐黎景的手,以前他的手从来都很暖,现在却有些冰冷。
李初夏低下头去,把它放到自己的脸颊上,想让它们变得暖和起来。
“阿景,春天快要来了,窗外的树枝发起了新芽,老宅院里的百合花也要开放了。”
徐黎景依旧静静的躺在病床上,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射出一片阴影,就像小扇子一样。
李初夏专注的看了一会儿,可是依然让她失望,它们一如往常,和它们的主人一样,静静的毫无反应。
“阿景,你都瘦了。”
李初夏看着徐黎景苍白有些消瘦的脸颊,还是忍不住偷偷擦擦眼泪。
她的眼泪顺着白皙的脸颊蜿蜒而下,随之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可是再也没有人给自己接眼泪了......
李初夏将脸埋入徐黎景的胸前,后背微微颤抖,轻轻啜泣,就好像这样能让她摄取一丝温暖,让她有坚持下去的勇气。
“阿景,今天是我第一百次说,想你。”
“你能听到吗?”
“如果能,请你尽快醒过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宝宝,快要出生了,我胆子很小,我想让你陪在我身边。”
徐黎景放在身侧的手,微不可觉的动了一下。
李初夏埋在他的胸口,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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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昨天下了今年的第一场春雨。
本来回暖的天气,又骤然变得有些冷了。
李初夏早晨吃过早餐,就准备动身去医院,徐黎景回到山塘市已经快半个月了,但他依然没有醒来。
时间能消磨一切,也是最好的良药,李初夏经过这么长的煎熬,等待,已经慢慢接受了。
她想只要徐黎景活着,不管时间多久,她都能等他醒来。
徐老夫人看着外面略有些阴沉的天气说:“初夏,多穿点,现在流感高发,别冻着了。”
真是苦了孙媳妇儿,怀着孩子每天还要跑来跑去,她这做奶奶的很是心疼。
李初夏穿着一件羊毛大衣,戴着大围脖,整张小脸都埋在围巾里。
她走到老夫人身边:“奶奶,我穿的很多,您就放心吧,我去医院去看阿景了。”
徐老夫人点点头,然后对陈叔说:“让司机开车慢点开,今天路上湿滑,别贪快。”
陈叔:“我让老张去,他开车稳当。”
“嗯。”徐老夫人拍拍李初夏的手:“孩子,累了就回来,别勉强了。”
李初夏:“知道了,奶奶。”
然后李初夏就出门了。
李初夏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这条路,这些日子她已经走过很多遍了,每一个路口,红绿灯都熟悉无比。
她想等徐黎景醒了,一定要跟他说,为了陪他自己每天都按时上班打卡,可辛苦了。
那时徐黎景肯定会笑着说自己是小傻子,每天都“傻傻”的按时上班,也不会偷懒。
想到这里李初夏不由笑了起来。
司机从后视镜里,这么多天,第一次看到少夫人笑了。
司机忍不住说道:“少夫人,少爷一定会很快醒过来的。”
李初夏愣了一下,而后说:“谢谢,张叔。”
到了医院,李初夏刚进大厅,就看到里面一阵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