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夫人拉着李初夏的手。
走到沙发前,坐下。
“孩子,你受苦了。”徐老夫人怜爱的摸摸李初夏的脸:“你有没有事啊?”
李初夏摇摇头,在这期间她都强作坚强,可是一见到老夫人,就再也忍不住鼻间的酸涩,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下来了:“奶奶,我没事。”
徐老夫人赶忙拿出手帕给李初夏擦擦脸,安慰道:“初夏,放心吧,黎景那孩子一定没事的。”
“不是。”她咬着嘴唇说:“要不是为了救我,黎景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天的画面无数次划过她的眼前,鲜红色的血液刺痛了她的眼睛,如果时间能够回转,她宁愿被撞的是自己。
徐老夫人听了说:“傻孩子,说什么话呢,他是你丈夫,保护你和孩子是他的责任,哪有看着自己老婆孩子有危险,自己躲到一边的。”
“好了,初夏,别哭了,你们是夫妻,黎景他为你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如果换做是你,是不是也会这样做。”
李初夏点点头。
徐老夫人眼里没有一丝埋怨,她是真的疼惜这个孩子:“奶奶会跟佛祖祈愿,保佑黎景快好起来,不过初夏你一定要注意身子,别到时那小子醒了,你身子吃不消了。”
徐老夫人看了一眼孙子:“他还不得急坏了,估计还要和我闹脾气,嫌我没有照顾好初夏你。”
徐老夫人知道自己孙子最在乎的是什么,在此期间她一定要把孙媳妇儿照顾好,让那孩子安心。
李初夏:“奶奶,我知道了,”
徐老夫人:“这就对了,他还能错过自己女儿的出生。”
徐老夫人从包里拿出一个佛珠,亲手给孙子戴上,在心里求佛祖保佑自己可怜的孙子,早日度过难关。
她看着孙子消瘦的手腕,心里难受的要命。
她真的经受不住再失去孙子的打击了。
临走前,徐老夫人让李初夏跟她一起回去,这里有徐黎楚守着,让李初夏别担心。
李初夏不想让奶奶再为自己操心,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走前,和徐医生再三交代,如果徐黎景醒了,一定要赶快通知自己。
徐医生叫她放心。
回到家,老宅和往常一样 ,只是少了徐黎景的影子,李初夏的心里空落落的。
玉嫂早就受老夫人的交代,煮好了补品,看到少夫人回来了,盛了一碗端给李初夏:“少夫人,趁热喝点吧。”
玉嫂也知道了少爷出事了,两人的感情那么好,少夫人一定很难受,这才多久没见,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
少爷如果看到了,指不定怎么心疼呢。
李初夏勉强笑笑:“谢谢,玉嫂。”
徐老夫人招招手:“初夏,过来这里陪奶奶一起喝,然后回房间去好好休息。”
李初夏听后走过去,坐到沙发上,一个小女佣立马把一张羊毛毯子,盖到了李初夏的腿上。
李初夏小口的喝着汤,她一点胃口也没有,但她知道自己不吃饭的话,孩子受不了,每天都会强迫自己好好吃东西。
徐老夫人看她把一碗汤,喝了进去,也放心了。
“初夏你上去休息吧,等休息好了,再去医院看黎景。”老太太知道孙媳妇儿惦记着孙子,不让她去医院,她肯定放心不下。
李初夏:“嗯,奶奶。”
李初夏踩着熟悉的木质楼梯,回到房间。
她轻轻推开房门,和记忆中一样熟悉的房间。
床上铺着米白色的床单,还是自己选购的,以前徐黎景的房间都是深色调的床单,但和自己在一起后,都迁就的换成了她喜欢的颜色。
不只这个,很多他都是会紧着自己。
她爱吃螃蟹,从未剥过蟹壳的他,会亲手给自己剥蟹肉。
因为心疼自己,不管多晚都会给自己洗好小内内。
孕后期自己半夜腿会抽筋,只要自己有一点响动,他都会醒来,耐心的给自己按摩小腿。
自己怕冷,徐黎景就变成了自己专属的人形取暖器。
还有很多......
李初夏捧着孕肚,走到床边,随之躺在床上。
她把徐黎景的枕头抱在怀里,就好像是徐黎景依然陪在自己身边一样。
李初夏看着徐黎景的位置,枕头上有一滴水渍晕染开来:“阿景,你一定要快些回来......我好想你。”
窗外树木光秃秃的树枝上,渐渐冒出了枝芽,温煦的春风吹佛起院中的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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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爷得知家主出事后,立马赶到医院,看这个堂孙子。
徐哲扶着他往病房走,老头就一直念叨:“你们怎么回事,这事也瞒着我,这都多少日子了,是不是等我死了,也不打算告诉我。”
徐哲无奈的说:“爷爷您说什么呢,这不是怕你担心吗,而且黎景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医生说脑子里的淤血已经消了,过不了多久就能醒了。”
老太爷看了他一眼,从来不信他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你说的吧。”
徐哲:“......”
您老就那么不信我。
说话间,两人就到了病房。
李初夏刚刚把陈靖之和李国伟送走,刚坐一会儿,老太爷又来了。
不过除了这些主要人物,旁的远的得知家主出事想要过来探望的人,都以家主需要静养被徐裳给打发了。
“太爷。”李初夏站起来叫道。
老太爷赶快挥挥手,让李初夏坐下:“孩子,你快坐着歇着,你这都要生了,就别在意这些礼数了。”
李初夏笑笑:“谢谢,太爷。”
老太爷走过去,看着以前英气勃发的徐黎景,此时却病恹恹的躺在病床,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命也是苦。
他转头问徐裳:“抓到驾车逃逸的凶手了吗?”
徐裳:“抓到了,是一个欠了巨额赌债的赌徒,那天酗酒后开车上路,他跟警察说当时神志不清,大脑根本做不出有效判断。”
李初夏听了皱眉道:“怎么可能,那辆车明明是直冲我而来的,我想他应该早就等在外面了。”
老太爷:“初夏,你确定吗?”
李初夏:“嗯。当时店门口也有其他的行人,他没有选择别人,而是直接冲着站在店门口的我,斜冲了过来。”
“我也不相信这只是一场意外。”徐裳看了一眼李初夏,心下已有定然:“上次太爷家的罗威纳犬也许跟这也有关系,那个训犬师在当天就消失了,我和徐哲当时怀疑是针对太爷的,现在看来不是,初夏,你有什么仇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