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音一僵,心里漏掉一拍。
那人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下来,想着叶清音也毫无反抗之力,正想把她劈晕时,不料被一双极其大力的手劈向了脖颈。
那人眼前一歪,晕了过去。
叶清音得以喘息,一转头,只见地上躺着一个南越装束的年轻男人,而夏春正在活动手脚。
是了,有夏春在,叶清音总是安全的。
见叶清音缓过神来,夏春极其自责地双膝跪下:“让县主受惊了,是我没有及时赶来。”
叶清音喘口气,连忙拉起夏春:“你别总跪我,看,我这不是没事吗?哎,这谁啊,找根绳子,把他捆起来,好好审一审。”
趁夏春在找绳子,叶清音蹲下,掰过那男人的脸。
出乎意料,这人倒是生得极好看。
虽说闭着眼睛,但不难看出他五官深邃,剑眉星目,他薄唇紧闭着,透着淡淡的粉,鼻梁高挺,眼尾上挑,说不出来的矜贵。
叶清音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这南越人玩得可真花,连杀手都得长得好看。
突然,叶清音想到了什么,赶忙去扒这男人的衣服。
笑话,天大的好机会,得好好研究这衣服是什么材质。
欸?这衣服,这年头,杀手的生意也应该很好做吧?谁家杀手往衣服上绣金丝啊?腰带上还嵌着拇指大的深海珍珠,连香囊都是苏绣的。
夭寿啦,没有天理,这业务佛祖管不管?
叶清音一边震惊一边在心里碎碎念。
夏春找到绳子转头准备捆人的时候,就看见叶清音正兴致勃勃地扒着人的裤腰带。
夏春:“……”
她到底是叶清音的人,所以要不要和傅大人说一声?要不还是稍微提醒一下?
就在夏春面无表情地胡思乱想时,那男人眼皮动了动,好像就要醒了。
夏春连忙上前,极其熟练地将人五花大绑了。
叶清音赶紧给她点了个赞,夸她熟能生巧。
夏春谦虚地摆摆手,表示无他唯手熟尔。
那男人幽幽转醒时,就发现自己手脚被缚,刚刚他挟持的那个女人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的鞭子,正好以整暇地看着她。
萧无歇愣了愣。
欸,别说,这娘们儿还怪好看的,要是不拿鞭子就更好了。
一转头,发现了一身劲装的夏春,手里还把玩着两把利剑。
大意了,大意了啊,这娘们儿原来不傻,还随身带护卫呢。
被摆了一道。
萧无歇瘪瘪嘴,用蹩脚的汉语威胁她:“你知道我是谁吗?快把我放了,否则你们的皇帝不会放过你们的!”
谁知叶清音根本不吃这套,还拿鞭子手柄的末端使劲捅了捅他的大腿肉,她使的劲不小,疼得萧无歇龇牙咧嘴。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若我的护卫没有及时赶到,那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谁派你来的?沈府?九王爷府?说不说!不说我可就用私刑了啊!”
他的汉语本就不好,为了觐见一年速成的,被叶清音的连珠炮弹一打,涨得脑袋疼,什么沈府、王爷府……他一概不知啊!
但他还是清清楚楚地听懂了叶清音问的第一句话。
他蔫吧下来,磕磕绊绊地在语言库里捞出为数不多的汉语,夹杂着南越话,听起来滑稽得很 。
“我知道你是谁,这是一场误会,你放开我吧,我就是想躲躲老是跟着我的护卫,没想到另一批护卫来这里吃饭了我才躲上来的,听说这间房间留给嘉成县主了观赏烟花了,我以为你晚上才来……刚刚你进来,我不好走,我是想打晕你然后跑回去的。”
他的话断断续续磕磕绊绊的,也就叶清音理解能力好,听了个大概。
结合他的气质服饰样貌和描述,叶清音大概知道他是谁了,赶紧让夏春给他松绑。
她就说嘛,哪个杀手没事把那么大的珍珠别裤腰带上,也不怕闪了腰。
见叶清音给他松绑,知道她没有恶意,这男人还挺高兴:“你能听懂我说话?”
毕竟他刚刚那一番话可以说是在大量的南越语里找到了少量的中原话。
叶清音低头看他,总觉得他有点像只哈士奇。
“一点点吧,可以听懂。”
那人更兴奋了,忙不迭地给叶清音介绍自己:“我知道!你是嘉成县主,那我觐见那天的宴会我还能看见你!我来自南越,我叫萧无歇,南越的国君。”
这人还挺自来熟的,好歹是一国之君,叶清音给足了他面子:“刚刚是我的不对,最近被人杀多了,看谁都是杀手。”
萧无歇见她说的是南越话,虽然有些地方他也听不懂,但感觉她很有意思。
“你会南越话,很难得,交个朋友?”
这买卖不算亏,拉个国君当朋友,然后套路他衣裳的材质,血赚。
叶清音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因为在顶楼,风大了些,叶清音便想走过去关窗。
不料,叶清音一低头,就看见两个穿着夜行衣劲装的杀手扒拉在窗户外沿,挂在摘月楼的栏杆上,随着风晃啊晃啊,腰间的大刀锃光瓦亮,明晃晃的,特别扎眼。
……怎么,挂着的这俩也是南越的国君吗?
现在国家都可以搞批发吗?
不等叶清音在心里吐槽完,那杀手见叶清音已经发现了他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与同伴一起翻过窗户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