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音吓了一跳,慌忙地退后两步:“哇,他们也是南越的国君吗?”
萧无歇神色一凛:“不是,他们是来杀我的。”
夏春上前两步把叶清音护好,那边萧无歇与杀手正酣战着,趁着他们不注意,想趁乱把叶清音带离房间。
不料,其中一个杀手不打算放过叶清音,剑锋一转,直直向着叶清音刺来。夏春反应极快,用佩剑挑落了杀手的剑,扭头喊道。
“县主快走!”
叶清音非常有眼力见,扭头夺门而出,不给唯二的武力值拖后腿。
叶清音跑到楼梯口,喊来几个个身强力壮的伙夫,让他们进去搭把手。
那群伙夫刚冲进去,就看见地上两个刺客被绑在了一起,夏春把他们捆得严严实实的,萧无歇满不在乎地抚了抚身上星星点点的血迹,招呼伙夫过来多找几根绳子,把人捆紧点。
战斗结束地比想象中得快。
叶清音给了那些愿意闯进厢房的伙夫一些银钱,然后转身去观察夏春的伤势,见她毫发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打趣道。
“夏春的身手越来越好了。”
“那可不是嘛,这些杀手可比不上在战场上刀尖舔血的女战士。”
萧无歇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夏春。
夏春依旧不动声色,贴近叶清音压声成线:“县主,我在战场上见过他,那时候他是南越的储君,带领军队与我军交战,但因为人数太少,加上粮草不足,惜败。”
原来如此,难怪夏春用了十成的力气偷袭他,他还醒得如此之快,看见夏春佩剑也毫不慌张,还那么早就把杀手捆了,原来是练家子。
叶清音皱眉,这人不简单,虽然看着吊儿郎当的,但在粮草不足,人数不足的情况下,与强势的军队交战,只是惜败。
那杀手见萧无歇靠近,挣扎了一会,用狠毒的眼神死死盯着萧无歇。
“不好!”萧无歇惊呼,快步走上去卸掉了两人的下巴。
但已经晚了。
那两人已经咬破了藏在牙缝里的毒药,口吐白沫。
“果然,是死侍。”
萧无歇像没骨头似的坐在地上,抬脚踹了踹那两具尸体:“玩不起,没意思。”
他好像只是在讨论什么有趣的饭后谈资一般,絮絮叨叨的:“打不过就死,你的主子可真没种。”
好像已经习惯了一般。
但叶清音可是眼睁睁地看着人死在自己面前,脸色有些煞白,但人是死在自己的酒楼,她又不能直接遁走。
萧无歇转了转脑袋,看着叶清音被吓到的样子,倒是笑得很灿烂:“哎呀,这麻烦是我带来的,等一下我叫我的人处理干净就行,你别介意。”
叶清音真的很难不介意。
他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站起来,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有些腼腆,搞得好像人不是他打的一样:“这样吧,我赔钱,你别生气。”
他笑起来的时候,确实很好看,露出两颗小虎牙,像初春清晨初发的枝芽,青涩得很。
但叶清音不是容易被皮囊蛊惑的人,能带兵上阵,坐上国君宝座的人哪有干净的。
她匆匆撂下一句:“处理得干净就行,与南越交好是我国幸事,贵宾远道而来,不好叫您为难,妾身有事,先行告退。”
说着带着夏春转身朝外面走去:“晚上的烟花大会热闹,这厢房妾身无福消受,若是国君您愿意,这房间便留给您观赏夜色美景了。”
说着,带着夏春匆匆下了楼。
到了楼下,叶清音钻进后厨,一来可以监督工作,二来楼上出了事,她不能随意离开。
但她处理这类事情的能力不足,留在现场很难不拖后腿,于是便让夏春去楼上看看。
“务必让他把现场处理干净了。”
叶清音叮嘱道。
“是。”
夏春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叶清音就看到两个穿着南越装束的护卫来到了酒楼,往楼上去了。
见他们许久没有下来,叶轻音也不敢轻举妄动,暗暗可惜给傅兰的烟花惊喜泡了汤。
一趟下来,叶清音对这个乱闯厢房的南越国君起了些许不满。
她叮嘱下面的人:“那间天字号厢房的东西都换新,打扫干净了,拿白酒撒一撒,给我留一间视野好的房子,今天的事不要多问,不许外传,若是上面的贵宾要留下来,便好好招待着就是了,若是他不要,又有人要那间房,就说在翻新。”
下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了些动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下头,喏喏称是。
正巧,夏春也下来了,俯着身子贴近了叶清音的耳朵说道。
“他叫了人来,都清理干净了,死侍都是服毒死的,倒也干净,地板上没有留下血迹。”
“到底不吉利。”
叶清音连忙带着她打道回府,步履匆匆。
“今天的事别跟任何人讲,我不想让家里担心,也不想被有心的人做文章。”
“是,县主。”
叶清音见已经是下午,心里惦记着傅兰,到底不能扫了孩子的兴致,想着给她好好梳妆打扮一番,多带些侍卫,小心出门便是了。
到了人多的地方,可要把孩子看紧了。
叶清音的脚程倒是快,不一会儿便回到了傅府。
傅兰见叶清音回来,手里还攥着一珠头花,高兴道:“娘亲回来了!外面是不是好热闹?娘亲,给我扎头发吧,你好久没给兰儿扎头发了!”
叶清音的眼神软下来,想起近日陪伴孩子的时候确实少了,拉她至凉亭坐下,打开她带来的梳妆匣,温柔道。
“好,娘亲给你扎头发,晚上陪你好好玩。”
“好呀好呀,娘亲,哥哥们最近也很忙,他们不能去集市上好可惜呢,我想带些好玩的好吃的,嗯……我最近听见二哥总是念叨着想吃桂花酒酿呢……”
“好好,都听我们傅兰的。”
夜色很快就暗了下来,但张灯结彩的集市把夜晚烘得热腾腾的,热闹得不行。
“娘亲!那个面具好漂亮啊!”
叶清音看过去,是熟悉的狐狸面具。
这个面具的款式很常见,很多摊子都有卖的。
不禁勾起了叶清音的一些回忆。
回想起之前买的狐狸面具没几个月就破损了,叶清音笑道:“兰儿喜欢?那我们一人一个?”
“好呀好呀,娘亲,我要那个红色的!”
傅兰小手一指,那老板见生意上门,很有眼力见,很快就把两个面具包好了。
叶清音付了钱,给傅兰戴上了,只是孩子的脸太小,面具又是成人款式,略显得有些滑稽。
傅兰咯咯直笑:“不戴了不戴了!娘亲戴!娘亲戴着好看。”
说着,就给叶清音戴上了。
傅兰兴奋地鼓掌,又说想去买桂花酒酿。
叶清音抱着她,蹭了蹭她的红脸蛋:“小坏蛋!父亲可不允许你的哥哥们多吃,只买一点点噢。”
“嘿嘿,好!”
桂花酒酿是现做的,叶清音在酒桌等待的时候,一个戴着狐狸面具,打扮简洁的男子坐在了叶清音面前。
他放下一个钱袋子,开口道。
“又见面了,县主,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