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音越来越难以琢磨原着的走向了。
原着里,无念没有入世,像是一个生活在人们话语里的“仙”,只存在于口口相传中,理所当然的,傅平也没有拜他为师。
傅兰所说的南越国君,应当是在太子登基五年后才来觐见。
叶清音攥了攥帕子,这个世界的走向难以把握了。
但对上傅兰那期待的脸,叶清音还是绽出一个明媚如花的笑,捏了捏她的脸颊:“瞧你那贪玩的样子,今天时候不早了,明日,明日就带你到集市上去。”
傅兰被逗得咯咯直笑,叶清音见她笑得开怀,又挠了挠她的小肚子:“哎呀,咱们的小傅兰也是许久没有出去了,是不是馋阿婆家的豆腐花啦。”
“在我心里,还是娘亲做的豆腐花最好吃!”
“哎哟,嘴真甜!”
叶清音把她抱起来,逗着她:“兰儿这么乖,今晚和娘亲一起睡吧,你父亲呀,多半是要歇在书房咯!”
傅兰抓着叶清音发鬓上垂下的流苏晃啊晃:“父亲是不是会生气?我还想要一个小妹妹呢!娘亲,你和父亲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小妹妹呀?”
叶清音已经走到了卧房门口,听见着童言无忌,不由得停滞了脚步,双颊飞出一片红云来。
叶清音有些羞恼地轻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真是……”
“是啊,什么时候生个小妹妹?”
傅玉洲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叶清音的身后。
叶清音一想到他听到了刚刚那一番话,不由得脸色爆红,挨着小孩子在场,叶清音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是疯狂给傅玉洲使眼色。
没想到,傅玉洲实在恶劣极了,嘴角勾起一抹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娘子怎么不说话?可是不愿?”
还不等叶清音回答,傅兰就高高兴兴地替叶清音回答:“愿意的,愿意的!娘亲你快讲话呀!”
说着,还古灵精怪地推了推叶清音。
“胡闹!”叶清音把傅兰放下来,羞恼道:“你的心偏得没边儿了,一心向着你父亲,你走吧,娘亲今晚不跟你睡了。”
傅兰也不恼,咯咯直笑,吵吵闹闹地跑远了。
见小姑娘一溜烟地跑得飞快,叶清音一拳捶在了傅玉洲的心口:“当着孩子的面,你胡说什么呢?”
傅玉洲抓住她的柔夷,虔诚万分地在虎口处烙下一吻,亲得叶清音不知所措。
“哪有胡说,我说得明明是实话。”
叶清音悄悄地使了使劲,但还是不能把手从傅玉洲那里抽出来。
“傅玉洲!”
“我在呢。”
他有些痞气地笑,难得有这种耍赖的时候,他本就生得漂亮,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劲儿,蛊得叶清音不知道东南西北,糊里糊涂地就被他牵进房里灭灯歇息了。
第二日叶清音醒来,直叹美色误人。
傅玉洲已经上朝去了,叶清音惦记着傅兰想去集市上的事,只是下人来报,说南越人已经入了京城,只等择日皇上召见。
外面人多眼杂,混入了许多异乡人,不知道隐藏了多少危险,叶清音便想出去走走,探探路。
外面果真热闹了许多。
是南方来的人,听说生活在近海的地方,靠捕鱼经商为生,与京城里的人样貌相差不大,但还是能一眼看出。
说是末秋,但秋老虎作祟,最近的天气又热起来。
冷一阵,热一阵,让人不舒服。
来觐见的南越人不多,成群结队地出现,原不应该如此热闹,但最近是皇后娘娘生辰,举国欢庆,一打眼看过去,像是要过年般。
叶清音难得出来散心,暂时把那些繁琐的事务抛在了脑后,像个未及笄的姑娘般,兴致勃勃地左顾右盼。
那南越人极有意思,因为人少,倒也难以碰见,叶清音运气好,一出门,就看见了一群南越的护卫。
恰逢饭点,他们都聚在了摘月楼里。
叶清音见状,也刚好进去看看生意,便也跟着进去了。
摘月楼的人见叶清音来,急急忙忙就要上前,被叶清音制止了,她笑着:“我今天可是放了假的,可别叫我老板,把我当个客人吧,上点招牌菜,记账记在傅大人账上。 ”
昨日傅玉洲为难她,不怪叶清音今日不客气。
让她赚点傅玉洲的零花钱花花。
摘月楼的人也不敢怠慢,匆匆地给叶清音上了菜。
叶清音也不动声色地打量那群南越人。
虽说样貌相差不大,但他们的服饰极为独特,看着轻便简洁,功能性极强,叶清音心里打起了小算盘,想知道是用什么缝制的衣裳,但又觉得贸然上前不合适。
回去后与傅玉洲好好讨论一下。
毕竟一直开酒楼也不是办法,系统越来越难伺候了,东西一个比一个得贵,里面的道具叶清音都快买不起了。
得好好开拓一下其他的业务才行。
那群南越人草草扒拉了两口,说了一些话,叶清音听完,眼角直跳。
不为别的,叶清音居然能听懂个六七分来。
叶清音在原来的世界本就是南方人,靠海吃海,靠山吃山,因为丘陵居多,方言也多,她也是能听懂一些方言的。
那南越人,说得可不就是叶清音的家乡话么?
虽说有些出入,听起来吃力了些,但是还是让叶清音心里生出几分窃喜来。
如此,不知道能不能打听到他们身上衣裳的原材料。
叶清音仔细听着,他们的话叶清音不能完全听懂,但也听了个大概。
意思是要早点回去换班,不然国君又闹起来,不好交代。
难不成,这南越的国君很难伺候?
那群南越人丢下几个铜板,急匆匆地走了。
叶清音也不好跟着,人家是护卫,定然与寻常人不同,叶清音跟着他们,不知道要生出什么误会来。
如今她与傅玉洲如履薄冰,可不能再出事。
叶清音也只能惋惜地看着他们走远了。
有个小厮机灵,看叶清音兴致不高的样子,借着擦桌子的名义凑到叶清音身边来,压低声音道:“县主,听说今晚兰小姐要来,奴才听闻晚上有烟花大会,咱们摘月楼视野最好,那间天字号上房,咱们给您留着呢!”
叶清音眼前一亮,丢给他几枚铜板:“甚好!那间房间留着,我上去看看。”
“欸欸,好嘞!”
那小厮接过铜板,笑得眯起眼睛,忙不迭地把叶清音往楼上请。
“县主小心脚下。”
摘月楼的服务一直很好,里面的东西更换得也及时,哪哪都是崭新的样子,叶清音很是满意。
“我一个人进去就好了,你们去忙吧。”
那小厮赶忙退下了。
叶清音走进房间,阖上门,这房间大,窗户也大,推开窗户,能把大半个京城收入眼底,一览无余。
看烟花是最好的了。
叶清音推开窗,正感叹着。
不料,一个黑影猛然窜出,一把捂住叶清音的口鼻,锁住了她的双手,用极其诡异的音调警告了一句: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