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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泊任自己的脸,陷在消毒水味的枕头里,闭上了眼。

他记得在对方咬下的那一刻,自己做了什么。

但他不担心自己会成为一个过失杀人犯。

当时他的脑子,没有因为恐惧或生气,而变得一团乱麻,下手是有分寸的。

钟泊记得,他有避开颈动脉,并且餐刀不是很锋利,刺不了太深。

陆予盛不会有性命之忧。

不过那一刀,即便做了紧急处理,也够对方受的。

那家伙没有出现在这里,估计在处理伤势?有可能……

对此,钟泊毫不愧疚。做出这种事,陆予盛活该!

他只可惜——

下手太晚,没能阻止永久标记。

钟泊无比心塞,只得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手术会顺利进行,现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下午再办理出院手续。

身体受了太多刺激,现在还是很疲乏,钟泊才闭眼不到五分钟,就感觉有点儿困了。

半梦半醒间,他又梦见了研究生时期的自己。

他好像看见——

自己与陆予盛睡了一夜后,次日在学生宿舍醒来,开始垂泪。

陆予盛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手足无措地安慰自己,并承诺会对自己负责。

然后……

他们两个人就光速交往,成为了一对大学情侣。

搞得周围的同学,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劲儿地八卦。

“不是,这也太……”

钟泊说着梦话,猛地睁开双眼,再一次被吓醒。

几秒后,他彻底清醒,看了一下手表,发现自己才睡了不到十分钟。

怎么回事?

这梦还是个连续剧?

钟泊一边在感觉到离谱的同时,一边也有一种隐约的不安。

因为从这个梦里,他可以感受到一丝真实感。

该不会,梦里的场景,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吧?

这个念头一出,他马上觉得脊背发凉,毛骨悚然。

真的?

怎么可能是真的?

如果自己确实干过这种事,岂不是代表,研究生时期的自己,是个变态?

没可能啊,他根本不是这样的性格!

钟泊承认,自己是干过不少坏事,但为了得到一个Alpha,这么不顾廉耻,简直……

简直让他气得想回到过去,把那个自己暴打一顿。

“当初可是你主动追的我。”

不期然地,陆予盛的话语,在他脑内悠悠响起。

仿佛是从遥远的记忆中回荡而来,极具真实感,让钟泊无力辩驳。

对了,当时的陆予盛,是怎么评价自己的?

好像,还是一个特别离谱的词……病娇。

病娇?病娇!

钟泊回想起来后,在病床上一动不动,似乎陷入了石化。

跟踪、下药、暗中调查、厌恶对方的社交圈……

早已逝去的回忆,突然开始攻击他。

不!

钟泊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脆弱的床板,发出了吱呀的动静。

他不是,他没有!

钟泊晃着脑袋,沦陷在自我的否定与挣扎中,放弃了睡眠。

“所长,中午了,你先吃一点?”

谭见外出而归,提着一盒豚骨拉面进入病房,发现钟泊正竖起枕头,背靠在上面。

对方拿着手机,神情认真,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不知在看什么。

“所长?”

谭见把拉面递过去,看钟泊没有反应,试探着喊了一声。

钟泊这时才把目光投向谭见,表情诡异,问:“你看我,像是病娇吗?”

谭见懵了。

“病娇?”

他还以为,所长正在烦永久标记的事,没想到注意力已经转移到其他地方了吗?

还有,病娇是什么东西?网络新词?

嗯,从字面意义看,应该是病弱,又娇气的意思吧……

所长身体确实不好,但绝对不娇气!

想到这儿,谭见在钟泊期待的目光下,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像。”

得到令人满意的答复,钟泊终于安心了一点点。

看吧,果然是陆予盛在瞎说八道!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一定是那家伙的用词太怪了,才害得自己虚构出了这样一个梦!

——虚惊一场。

钟泊下床,把拉面盒子端到靠墙的小桌上,掰开一次性木筷子,开始吃起来。

谭见坐在小凳上,看所长没有太大的悲痛,能吃能喝,也微微放心了些。

钟厉先生去世了,他对自己的恩情,自己再无法回报。

只有钟泊还在。谭见在心底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对方,杜绝不轨之徒的伤害!

钟泊没吃几口,就发现助手一直严肃地盯着自己看,跟守运钞车似的。

他觉得吧,谭见敬业是好事,但似乎没什么个人生活。

于是,钟泊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你有对象了吗?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谭见面色一僵,微窘,木讷道:“还没,我不急。”

其实,这只是借口。

坦白说,他有自知之明,哪个omega会看上一个没了腺体的Alpha?

甚至,钟泊是他唯一近距离接触过的omega,是他的保护目标兼上司。

单身那么多年,他连一个omega的手都没牵过。

退一步,就算真的有某个omega眼瞎看上了自己,自己也没办法标记对方。

至于beta,他接触过不少,但其中就没一个对自己有好感的。

唉,想一想,还挺可悲的。

不过没关系,他已经有变成光棍的心理准备了。

一辈子待在研究所也很好。前提是,钟泊不会出事……

想到这儿,谭见再次把目光转向了钟泊,仿佛把对方当成了自己一辈子的事业。

钟泊压力山大,试探着问:“你谈过对象吗?”

谭见尴尬一瞬,他告诉自己,要坦诚,没什么可隐瞒的。

于是他说:“没有……”

但很快,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是有点儿魅力的,他补充道——

“不过,以前有个变态追过我。”

钟泊一惊,现在的他,对这两个字比较敏感:“变态?”

谭见点头,回忆起了自己过去作为雇佣兵,在沙漠执行任务时的经历。

“就是那种,表面上友好亲和,但会在背地里调查你的资料,监视你、跟踪你,拼命制造偶遇,灌你酒喝,搞不好还会下药的人。”

他皱起眉头,一脸厌恶,总结道,“是真的恶心,我见一次揍一次。”

“……”

“所长,所长?你怎么了?”

“……”

钟泊呆了片刻,回过神时,筷子已经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