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黄泉和瓦尔特聊天沟通情报的时候,一道成熟窈窕的紫色身影悄无声息的进入了黄泉的房间。
黑天鹅看着几乎看不出有人入住的房间和老旧的行李箱摇摇头,自言自语道。
“生活得这么朴素?”
“和你的外在一样呢,黄泉小姐。”
她此行前来,就是为了调查黄泉的。
之前在舞会上和黄泉共舞,想要把她拖入记忆的回溯中。
结果发现,黄泉的记忆是深海中的无尽漩涡,只有现在,而过去是深不见底,吞噬一切的黑暗。
如果不是因为舞蹈的音乐及时停止,黄泉记忆的被动防御,恐怕就已经让她身受重伤了。
所以在现实中发现黄泉正在和瓦尔特交谈的时候,黑天鹅果断的选择了光明正大的溜进黄泉的房间,来通过她的物件来调查线索。
圆形的小桌上,摆放着一个八音盒。
八音盒的底部,有着被高温灼烧过的痕迹,是被高温融化后又凝固的样子。
“真是得来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很明显,这只八音盒,是陀斐特的火魔,冥火大公阿弗利特所收到的邀请函。
这也证明了一件事。
入住的时候,只需要手持八音盒这个邀请函就可以了,并不需要验明真身。
否则按照黄泉的秉性,要么拔刀进来,要么进不来。
而开拓者一行人的入场,是收到了星期日的刁难,想要看看无名客的能力而已。
黑天鹅来窃取八音盒,是希望从八音盒中获取到有关于黄泉的记忆。
在上一次吃过亏后,她就没有打算直接从黄泉本人处获得能收藏的记忆。
但有关黄泉的记忆并不只是她本人才有,与她接触过的人都有。
而只需要动用一些小手段,黑天鹅让死者的记忆展示出来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她自信的笑着,对着桌面上的八音盒伸出了手。
“泯灭帮,那群遇见你后便不知去向的亡命徒,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
“真是让人好奇啊,就让我来看看吧。”
记忆中出现了一道稚嫩的女声。
“十二刻度,十二梦境,父亲,我把它献予你。”
这是阿弗利特最聪慧的孩子,杜布拉所说的话语。
在出发之前,冥火大公曾给杜布拉下令道。
“我点燃你的身躯,授你刀锯斧钺。”
“你要用硫磺淬洗铁镰,赐给欢愉伤痛,让戏子的血泪淌入冥河!”
然后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
在赶来的路上遇到了黄泉,永火官邸解散,阿弗利特身死,下面的泯灭帮树倒猢狲散。
黑天鹅听见了八音盒此处的记忆后,开心了几分。
她知道,这是这是八音盒邀请函最初被交付时残留的记忆,不过既然能有那么早的记忆,想必黄泉有关的记忆也在其中。
但后面的记忆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了一样,干干净净,一片空白。
什么也没有。
黑天鹅有些难以相信。
“怎么可能?”
“这只八音盒落入黄泉之手,被她带来匹诺康尼是事实!”
“本该这样的……可中间的过程……”
记忆中的一切,都被无上的伟力抹去,抹得干干净净。
这能是谁做的呢?
黑天鹅伸手按住了八音盒,催动了更多的力量进行解析。
一阵熟悉的波动传来。
“这是……一段记忆?”
她摇摇头,推翻了自己刚刚的判断。
“这是一份忆者的通信,是谁?”
那名忆者的意念从八音盒上传来。
“你好,我的名字是康士坦丝,很高兴认识你,我们本该在匹诺康尼相遇,共度一段刻骨铭心的时光。”
“但那似乎无法实现了,宴会之星并不欢迎大丽花,我也不需要成人礼,而你,我知道你在寻找什么,黄泉小姐的秘密,是吗?”
“想要她的秘密?我可以给你,然后……替我去享受那场盛会吧。”
“祝你留下难忘的回忆。”
记忆中的语音戛然而止。
八音盒上再无所获,但八音盒旁边的立式电话响了。
这就是康士坦丝所留下的线索。
犹豫再三之后,黄泉还是按下了接听按钮。
一道暴躁的男声从电话里传来。
“好久不见啊!在匹诺康尼玩得还开心吗?黄泉?”
“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又在打什么主意,但我的子弹马上就会找到你了!”
“在那之前,你最好赶紧在匹诺康尼找个棺材铺,让老板留一副质量好的给自己,冒牌货!”
冒牌货?
黑天鹅捕捉到了关键词,开口问道。
“什么冒牌货?”
对面的男声沉默了,但很快就换上了更暴躁的语气。
“嗯?我打错了?宝了个贝的,你又是谁?”
黑天鹅如实答道。
“我是流光忆庭的忆者黑天鹅。”
“霍!不错,够胆!我就喜欢这种硬茬。”
“你是那个冒牌货的保镖?还是别的什么人?算了,无所谓。我也会留一发子弹给你的,洗干净脑门等着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认识黄泉,那个巡海游侠,对么?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哈哈,要我帮你写遗嘱?可以,你说吧。”
“不是什么遗嘱,忆者的脱身手法你闻所未闻,我只想问你,她究竟是如何‘变成’巡海游侠的?”
对面的男性沉默了,仿佛被戳中了什么痛处。
黑天鹅乘胜追击道。
“她根本不是巡猎的命途行者,你才是,对么?”
“告诉我,黄泉究竟是什么来头。”
男性疑惑的问道。
“你不是黄泉的保镖?”
黑天鹅的回答颇有技巧。
“不是,我之前侥幸从她手下逃脱,现在正在调查她。”
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在调查黄泉,伺机报复一般。
暴躁的男性如她所料的上当了。
“哈哈哈哈哈……”
“可以!没想到是友军,他宝贝了个腿的,看来我真是撞大运了!”
“我马上就到匹诺康尼了,忆者,去买瓶阿斯德纳白橡木,温好,敬你一杯。”
“至于那个女人的过去?没人知道。”
“但如果你要的只是个简单的答案,可以,你最好找张椅子垫在下面,那个叫黄泉的女人是一个不该存在的令使。”
不该存在的令使?
黑天鹅锁定了几个目标,但未开口。
“阿斯德纳白橡木是吧?”
“对!”
“那要来个橡木蛋糕卷吗?”
“不了,那个木头还是留给那些宝贝本地人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