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醒了,赌徒,为什么还不起来?”
“我们珍贵的时间可不是用在这里被你浪费的!”
砂金从入梦池中睁开了眼睛,发现拉帝奥教授正站在一旁看着他。
眩晕感伴随着回忆冲上脑海,他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入梦池里的水不会沾染在身上,衣服上,这也是让游客们能够穿着衣服进入梦境世界的前提。
砂金晃了晃脑袋,又托住了自己的脑门,发出了疲惫的低音。
“啊——”
“让我再看看……真的是你,教授。”
“天啦,我一定是苏乐达喝多了,没想到你回来得这么快,如何,有什么发现?”
拉帝奥教授平静的回答道。
“和你猜测的一样,将知更鸟与花火达成合作了。”
“外面根本没有人怀疑花火伪装的知更鸟身份,电视里都还在转播她的典礼彩排。”
“就连星期日也是在花火的提醒下,这才知道知更鸟已经死去。”
砂金脱下了外套放在一旁,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教授,花火和星期日两人都应该做足了戒备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
拉帝奥教授不屑的笑了笑。
“就这点事情,我只需要一个灯泡就行。”
用一个灯泡,就可以完成窃听。
这种事情,对于他这种全科天才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砂金一口气饮干杯中的白水。
“那是当然,谁能想到死亡会真正降临在家族构建的美梦中呢,遇害者还是谐乐大典的女主角。”
“老实说,我之前不信,甚至亲身试验了几次,直到我发现自己确实死不掉。”
“在梦境中,只要一有危险,我就会被入梦池强制唤醒,仿佛只是做了个噩梦。”
“这种能够庇护一方的伟力,实在非人力能所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同谐星神希佩所做。”
“所以我才确信,这事背后一定藏着更大的秘密。”
“他们不是在保护着民众们在梦境中的安全,或者是死亡的迫害,而是在守着钟表匠的遗产,以何物朝向死亡作为移动的大门,”
“无论这个他们是指家族,还是暗中的反抗力量。”
拉帝奥教授点点头。
他很认可这种逻辑推理得出来的结果,问道。
“有这种可能。”
“我从橡木家系出来后,看到了猎犬家系,他们正在为深层梦境中出现了何物朝向死亡而焦头烂额。”
砂金面色一喜。
“真的?”
“我有必要骗你不成?”
“猎犬家系的人如果忙得焦头烂额,那么借此机会,揭穿花火假扮知更鸟的事情,将命案事件公之于众,就可以指控家族渎职,让公司借这个由头介入。”
拉帝奥教授摇摇头。
“我觉得不妥,星期日已经知晓了有关于花火与知更鸟的事情,那么他就一定会有所安排的。”
“就凭借你现在这样子,一块基石都没有,你什么都做不到。”
“而且这里可是家族的地盘,来到这里代表公司的,只有我们两个人,这两起案子一定会被压下去。”
“如果你只有这种程度的谋算,那我们还是放弃这个任务吧。”
才想出来的方案漏洞百出,还被队友狠狠嘲讽,砂金也有点恼。
“别催,我在思考。”
“该怎么做?让我想想……机会难得,不容有失,我得非常小心……”
“筹码不少,但必须得精挑细选,最直接了当的还是知更鸟,但这明明是花火让我去找个哑巴做朋友的,为什么现在会做出这种选择呢?”
难道还有其他的哑巴吗?
不应该啊,来到匹诺康尼后,他的确没遇见过哑巴。
而知更鸟已经失声了,一般人注意不到,但逃不过他和拉帝奥教授的耳朵,那不是器官在发音,而是同谐的共振。
两人最开始的计划讨论,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毕竟知更鸟作为谐乐大典的重要人物,怎么可能会练歌练到把自己嗓子都失声。
那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买啥家族出了问题,或者是知更鸟自己出了问题。
为了弄清这点,又得到了花火的指点,这才让砂金想尽办法去寻找知更鸟的位置,从而发现了知更鸟的死亡现场。
砂金叹了口气,这和他最初的计划相去甚远。
他甚至都还没有和知更鸟聊上几句,后者就已经死在了梦境中。
接下来怎么办呢?
汗流浃背了吧,砂金!
“现状不容乐观啊,教授,我都开始冒冷汗了!”
“你觉得眼下这局面……还有翻盘的可能么?”
“如果你问我概率,有,但趋近于零,用更符合匹诺康尼本土的说法,做梦。”
黄金的时刻,奥帝购物中心附近
夏之辉找到了猎犬系成员。
“嘿,老哥,你们加拉赫治安官在哪,我找他喝酒来了。”
“加拉……哦,你说的是那位大人啊,他在筑梦边境呢!”
“好的,谢谢老哥。”
进入一个无人注意的转角后,夏之辉传送来到了筑梦边境。
胡子拉碴的颓丧大叔正坐在椅子上,看着不远处的筑梦师们工作。
夏之辉也坐了过去。
“你倒是闲情逸致,信鸽什么情况?”
“还在调查,已经搜索完六个梦境了,还剩五个。”
“所以你也不知道寂静的梦境里是什么吗?”
“当然不知道。”
“那能帮我一个忙吗?”
“当然可以,你说吧。”
夏之辉靠了过去,将手搭在了加拉赫的肩头,低声说道。
“帮我去现实中一趟,调查一个名为流萤的游客,告诉我她的门牌号就好。”
“我打算去拜访她一下。”
加拉赫点点头。
“没问题,小事情,稍后我就把这件事告诉真家伙。”
“真家伙?”
“是啊,你不会以为这是我的真面目吧?”
夏之辉惊讶道
“啊?”
“难道不是吗?”
眼前的‘加拉赫’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我来到匹诺康尼之后,借用了他的身份。”
“而他则是趁着我在明面上当做不在场证明,去干其他事情了,可能是去梦境酒店喝酒了吧。”
“至于我的绰号,叫角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