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吧?”僖充仪来到竹意轩看望宋时薇,她不过是手磕破了点皮,并无大碍,反倒是宋时薇脚扭了,伤得比较严重。
宋时薇看着自己肿起的脚,无奈的笑了笑:“多谢姐姐关心,伤筋动骨一百天,最近只怕是走不了路了。”
僖充仪清丽的脸庞生出些凛然,幽幽道:“外面尽是些龙潭虎穴,在自己宫里待着也好。”
宋时薇冷哼一声:“说来也可笑,今日为着就是去祈福,没想到竟然害得丽昭媛的胎差点掉了,还引出李美人假孕争宠的事,布了这么大的局可真是难为清凉殿那位了,拉着我们陪她唱戏。”
僖充仪清冷的目光流转,带着刀锋般的锐利:“你也看出来了?这淑妃娘娘真是好手段,借着今日祈福的事,既想落了丽昭媛的胎,又想揭发李美人的假孕,还想打压娴妃,如此谋划真令人佩服。”
宋时薇点了点头,眼眸微眯:“可惜啊,‘手插鱼篮,避不得腥’,皇上对她也起了疑心,不然也不会夺了她协理六宫之权。”
低头想了想,僖充仪眉间隐现一丝郁色:“淑妃能在宫中专宠这么多年,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接下来不知道她的矛头会对准谁,不论是你还是我都要万般小心。”
宋时薇嘴角抿起一丝浅笑:“姐姐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也相信多行不义必自毙,她坏事做多了,总会露出破绽的。”
僖充仪抬头看了看外面,见暮色已经降临,便起身道:“你好好养着,我先回去了。”
宋时薇笑了笑:“姐姐走好,我就不送了。”
僖充仪走后,轻罗和流萤看着宋时薇受伤的脚忍不住落下了泪:“都怪奴婢没有保护好小主,让您遭了这份罪。”
宋时薇轻轻擦去她们脸上的泪痕,柔声道:“事发突然你们怎么反应得过来?况且不过是些皮外伤,至于脚扭了养几日就好了。”
转而若有所思:“今日之事并非天灾而是人祸,只是那珠子到底是淑妃弄的想嫁祸娴妃,还是娴妃贼喊捉贼,又或者是皇后从中作梗就不得而知了。如果我跟你们说,我当时被人狠狠的推了一下你们相信吗?”
“什么?”轻罗和流萤一脸震惊,“小主是说有人故意在背后推您?”
“嗯。”宋时薇点点头,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前面乱作一团,数颗珠子滚落下来,所以她一直低着头看,没想到背后被人用力推了一下,才重重的往后倒去,不然自己也不会伤得那么重。
“小主觉得是谁推的您?”轻罗也觉得越想越害怕,这藏在暗处的敌人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
宋时薇细细想了一番,第一排是祁璟和皇后,第二排是淑妃和娴妃,第三排便是安昭仪、丽昭媛、僖充仪和李充媛,其余三个才人在皇宫中并未带来行宫,因此与自己同在第四排的只有林美人和柳御女。
自己当时是侧身站立,身子是向右转的,而站在自己左边及左上方的只有柳御女、丽昭媛。
丽昭媛怀着身孕走路都不方便,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柳御女。
“原来是她。”宋时薇心中一凛,没想到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竟藏有这般心机。
宋时薇想起上次柳御女在竹意轩受了辱,心中必然存有不满,而且只有她刻意打听过自己准备在万寿节上表演什么,她定是想让自己受伤,从而跳不了舞。
宋时薇注视着桌上跳跃着的烛火,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薇薇你怎么样了?”
正思索着,祁璟已经走了进来,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宋时薇瞬间换上温柔的笑容,软声道:“皇上您来了,嫔妾无碍,只是不能好好走路了。”
祁璟坐在宋时薇的身边,轻轻将她揽在怀中,揉着她的小手,声音有些沙哑:“是朕不好,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了伤。”
宋时薇吸了吸鼻子,眼里泛着泪花:“这怎么能怪皇上呢?嫔妾也没想到突然滚下那么多珠子,是嫔妾没站好。幸好皇上没事,不然嫔妾可要心疼死了。”
祁璟听罢心中暖暖的,这傻姑娘现在还想着他,也不看看她自己的脚都伤成什么样了。
“昭媛娘娘的胎如何了?虽说侥幸救了回来,可今日那场景真叫人害怕。”宋时薇幽幽叹了口气。
祁璟表情一愣,有些诧异:“她无碍,丽昭媛有了龙嗣薇薇难道不吃醋?”
在他看来,后宫中的女人都戴着面具,表面上和和气气的,实际上争风吃醋甚至陷害多了去了,只是他懒得管。
宋时薇心里冷哼一声,祁璟这是在试探自己呢,要是自己说不吃醋,那肯定太过于虚情假意,而只说吃醋不说别的原因,定会让他觉得自己和其他女人无异。
随即嘟着嘴:“嫔妾要说不吃醋那是假的,谁愿意看着自己心爱的男子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可是嫔妾不想这么自私,皇上那么喜欢孩子,嫔妾不愿意让皇上承受失子之痛,更希望皇上儿孙满堂。”
“你呀。”看着宋时薇吃醋的模样,祁璟只觉得心里软软的,用手摸了摸她的小脸,低头道:“薇薇既然知道朕喜欢孩子,你还不赶紧替朕多生一些?”
宋时薇脸上倏的一红,娇嗔道:“嫔妾都伤成这样了,皇上还打趣嫔妾。”
转而颇有些无奈:“可惜了,嫔妾的脚。”
祁璟以为宋时薇是因为走不了路才伤心的,连忙安慰:“朕会让齐太医照顾你的伤,他的医术是最好的,定然不会留下疤痕。”
宋时薇摇了摇头,微微失神:“嫔妾说的不是这个,嫔妾的脚受伤了,就不能在万寿节上跳舞了,可惜嫔妾准备了这么久。”
祁璟嘴角抿起一丝玩味的笑:“无妨,朕已经提前看过薇薇的舞姿,也不算遗憾了。”
“嗯?”宋时薇笑着扭过身子,佯装嗔怒:“好啊皇上,您竟然偷看嫔妾练舞。”
祁璟一把别过宋时薇的身体,带着一丝霸道,戏笑道:“胡说,朕是光明正大看的,怎么能说是偷看?”
宋时薇笑而不语,前段时间祁璟派小明子过来打探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便假装自己在练舞。
自己完全不会弹琴,跳的古典舞还是自己在现代学了一点,自然是拿不上台面的,不然就是在舞技第一的淑妃面前自取其辱,这次脚受了伤,刚好可以借此推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