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王和周王皆不由得脸一红,然后起身以天子称呼朱由崧的口吻,而对朱由崧拱手作揖道:“请皇伯赐教!”
朱由崧道:“陛下在等我们这些藩王一起上奏,请天子诛潞王!”
“知道为什么吗?”
“是因为,陛下需要我们这些宗室能够向天子与天下人表明,我们朱明皇室决心整肃家风的决心,而让天下人知道,朱明还不当绝,朱家子孙甚至比祖宗们还要严守道义!”
“也让天下奸贼们失望,想拥藩就难不可能,我们都是支持陛下杀潞王的!”
“甚至陛下要想在乎宗室,那就应该采纳宗室长辈的提议,杀潞王!”
“真要如此?”
“可潞王到底是皇叔祖。”
周王问了一句,又说了一句。
“就应该这样!天下兴亡,宗室也有责焉!”
唐王则明白了朱由崧的意思,而附和起来。
周王也想了想,然后道:“也是!这个时候,事涉宗亲,我们宗室也得表达一下态度,不能只是文臣们说了算。”
于是。
福王、唐王、周王在第二天就联名上奏请诛大逆不道的潞王一支,以儆效尤。
朱慈烺在收到这三王上奏请诛潞王的奏疏,当场就眉开眼笑起来:“这就是朕要等的结果!”
“立即票拟准予,诛废人朱常淓一府所有人!”
“朱常淓本人以世庙处谋逆亲王例,赐奉国将军冠带,而受刑枭首!”
“遵旨!”
不久后。
潞王就在牢里听到了自己一房要被全部斩杀的旨意。
“什么!要斩杀我?!”
“这怎么可能?!陛下怎么会杀我一皇室宗亲!”
“还是太上皇降的谕旨,三王联名上的奏?”
潞王朱常淓惊愕地问着来传旨的刑部尚书凌义渠和宗人府宗人令福王朱由崧。
“没错!”
“陛下仁厚,本不欲杀你,但尔实在是罪大恶极,竟欲断我大明皇命国运,而放火烧中宫,简直是无国无君,不忠不孝!”
福王朱由崧回答着朱常淓,且对朱常淓叱骂起来。
朱常淓则只说道:“可我是陛下叔祖,我是陛下叔祖!我是宗室长辈!”
“够了!”
“废人朱常淓,孤为宗人令,已请旨将你从宗室除名,你已没资格再说自己是宗室长辈!”
“你现在见了本地县令父母官也得下跪的!”
福王朱由崧叱喝一声,就继续对朱常淓说道。
朱常淓一愣,旋即就问着朱由崧:“你成了宗人令?”
朱由崧点首,问:“难道你不信?”
“我算是明白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了!我死了,你就是皇族里辈分最长的,这样就没人跟你抢宗人令了是吧?!”
“陛下之前就说要重给宗人府权力,想必那时候就已经上心了,是吧?!”
朱常淓问了起来。
朱由崧道:“难道你没上心?”
朱由崧说着就又道:“不过,很可惜,你就算上心也没用了,谁让你自己把持不住,竟敢伙同贪臣墨吏漂没军饷,还想烧中宫阻止天子,真正是卑劣!”
“你才卑劣!”
“朱由崧,你个卑劣之徒,为了自己不惜对自己长辈落井下石!”
朱常淓对朱由崧大骂起来。
朱由崧没再理会朱常淓,只看向刑部尚书凌义渠:“大司寇,该提人犯了吧?”
凌义渠点首。
于是,朱常淓等一干人犯便被提了出来,押赴刑场。
朱常淓在被提出来后,不由得大喊起来:“我要见陛下!我要求陛下,再给他皇叔祖一次机会!”
“他不能真的杀他的皇叔祖啊,大家都是朱家子孙啊!”
“陛下!臣再也不敢了啊!”
朱常淓声嘶力竭地呐喊着,满眼是泪。
“时辰到,斩!”
不过,朱常淓这时无论怎么喊也是没用的。
当凌义渠一声令下后。
唰!
刀很快就从朱常淓的头上飞过。
咚!
然后,朱常淓的人头就落在了地上,滚了约两尺远,冠带也掉在了血泊里。
“传旨,废人朱常淓挫骨扬灰,他既然想烧中宫,朕也烧烧他!”
“另外,挑唆朱常淓谋烧中宫的王楫与范敏等从犯,也直接烧死!让他们都尝尝被火烧的滋味!”
朱慈烺一想到朱常淓等竟狠心要烧死自己皇后,甚至可能还想烧死自己,毕竟自己经常留宿皇宫,乃至还是烧死已经怀六甲的皇后,无疑是要烧死自己刚刚出生的龙子,便下了此旨。
于是,朱常淓的首级再被缝了回去,然后被挫骨扬灰。
“陛下饶命!陛下开恩啊!”
“臣等知错,臣等再也不敢了啊!呜呜!”
王楫和范敏在被全身浇满火油后,也哀求起来。
最终,他们皆被大火吞没,而叫声惨烈。
“启奏皇爷,东厂已奉旨秘密排查出,宫里有确凿证据而被证明为向外通告消息且是被人故意安插进来的宦官、宫女与锦衣卫,合计有一百六十二名。”
除此之外。
朱慈烺还让东厂在这次事件后严格排查了一下宫里还有多少被权贵势要之家安插或收买的细作,也算是对皇宫来一次大清洗。
所以,东厂提督方正化这一天还向朱慈烺奏禀了排查出的一干细作情况。
“全部杖毙!”
朱慈烺因而沉着脸吩咐一声。
“是!”
接着,朱慈烺又问道:“查到他们背后都是哪些权贵势要吗?”
“回皇爷,这些权贵势要皆很狡猾也很警觉,只托了一些被他们控制的普通士绅商贾做中间人,所以当东厂去查时,这些中间人已经自杀!当然也有可能是被灭口,而被伪造成了自杀一幕。”
方正化回道。
“也罢!”
朱慈烺听后叹了一口气,然后沉声道:“先清洗,然后再慢慢查!”
“是!”
于是,这一天,上百名内宦、锦衣卫、宫女因涉嫌是细作,而被押到了玄武门外,且都被摁在了春凳上。
方正化亲自监刑,而在这时高声喊道:“打!”
啪!
顿时,板子如雨点般落了下来。
“饶命啊!”
“开恩啊!”
“我们再也不敢了啊,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