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欢颜的小模样也堪称绝美,没想到在邵承冕嘴里就变成了‘那种货色’。
柔安轻笑着调侃他,“皇上您再这样的话,那些朝臣们就该说您惧内了。”
“惧内?”
邵承冕好像听到了一个新名词,坐直了身子,眼睛都亮了。
他握起柔安的手放在了自己心口的龙纹处,自问自答,“对,我就是惧内!他们的话算什么?我心悦娘子,惧内是心甘情愿地高兴!”
“怀周哥哥你越来越会哄人了”,柔安咯咯地笑。
虽听不清皇上和贵妃说的什么,但两人的甜蜜互动落在郡王妃邓氏的眼里,就十分羡慕了。
毕竟她那个儿子,比皇上小不了两岁,每天只知道养花遛鸟吟诗作对,就是不愿成亲。
殊不知她盼着抱孙子多久了。
邓氏苦笑着问太后道,“太后娘娘,不知您上次和臣妇说,给邵朗说亲事的话还算不算数?”
闻言,太后看向了郡王妃。
二人妯娌多年,太后自然知道邓氏的这桩心事,她放下身段劝解道,“你呀,就是太着急了,朗儿英俊又仪表堂堂,何愁找不到贴心的媳妇儿呢?”
“母亲。”
坐在邓氏旁边的邵朗则无奈地笑开了。
换了身衣服回来的孙欢颜,像没事人一样接过话头,“若说英俊,臣女觉得还是皇上更胜一筹呢!”
殿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眼中的倾慕火热到发烫,孙欢颜此时已经无路可退了。
她若攀不上邵承冕,那么就要作为姻亲的工具去嫁给那些一事无成的世家子弟。
运气好的话还能嫁个门第低些的做正妻,运气不好的话也不过是个妾室,既然都是妾室,还不如嫁给皇上!
“贵妃娘娘,您说臣女说的对不对?”
孙欢颜娇俏地仰头,看向柔安。
邵承冕不小心瞥到,却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避之不及,他小声连道,“真是晦气,晦气……”
太后和郡王妃等女眷都厌恶地看着孙欢颜。
郡王世子长相风流,颜如冠玉,在京都中是公认美男子,皇上是威武轩昂有余,俊美却不足。
这等功利心极强又会阿谀逢迎的女子,谁娶到都会家宅不宁的。
一个个都等着看宸贵妃治她。
细指捏起羹匙,柔安喝了口甜汤才淡淡开口,“孙姑娘这是吃醉酒了吧,怎么胡乱呓语。”
在柔安眼中,孙欢颜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
蓄着水光的眸子急切地寻找着邵承冕的视线,孙欢颜如泣如诉,“娘娘,臣女没有,臣女只是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而已。”
“哎,这位孙家妹妹也是太过率真。”
熟悉又倨傲的声音一下就挑起了柔安的兴趣,她循声看过去,不禁莞尔。
这不是许家的大姑娘,许月蓉嘛。
未婚夫都作没了,还是那么的不长记性,说话口无遮拦。
坐在她旁边的那些许家人都快疯了,如今的许家本就风雨飘摇,这等大典上她瞎出什么风头!
‘啪’地一声。
是邵华嫣拍桌子的声音。
她实在忍不住了,指着那二女怒斥道,“你们一个个的都算个什么东西!皇上的万寿节是你们这些无名小辈说话的地儿吗?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每一个都盯着桓桓去,当她娘家没人了是吧!
华嫣开口,谢嘉然也下场跟着帮腔,冷冷的凤目瞥过,“刁钻劣女,不可教也。”
见此,柔安嘴角弯起甜笑。
他们二人已经被邵承冕下旨赐婚,待冬日过完六礼时便会成亲。
如今的谢嘉然俨然一个妻奴,华嫣指哪儿他就打哪儿。
邵承冕瞥了一眼下面的人,淡淡道,“冒犯贵妃,将她们拖下去,掌嘴。”
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脑门,许月蓉脑子嗡嗡的,她……她就是还记恨着之前退亲之事,脑子一热胡乱开口的。
但许月蓉此刻的嘴巴就像被浆糊黏住了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
只有孙欢颜还在奋力争辩,“皇上,您不能这样,臣女没做错什么呀!”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模仿桓桓说话的腔调!
邵承冕鹰目一凛,将茶盏砸到了孙欢颜的脚边,惊得她退了几步,“拖下去,掌嘴二十!”
“奴才遵旨。”
康盛动作麻利,带着人就将二女堵了嘴押到了大殿的一边行刑。
重重地巴掌声连绵不断地响起,殿内众人大气也不敢出。
孙相的脸上仿佛笼着一层冰霜,始终紧抿着唇,不肯为这个女儿多发一言。
他心中只是懊悔,这步棋又废了啊!
许国公夫人柳氏本就因为大女儿之事战战兢兢,此时屈起的两膝酸软,直接跪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二十掌很快就打完了。
两人奄奄一息地瘫倒在地上,满嘴是血的被宫人带了下去。
这下许家女的名声更差了。
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殿内重新觥筹交错,谈话声不绝。
郡王妃邓氏为了调节气氛说道,“太后娘娘,您到时候可得给邵朗找个厉害些,能镇的住他的女子才好,省得他现在天天气臣妇。”
邵朗正贴心的给邓氏续上热茶。
听了邓氏的话,他无奈地打趣道,“母亲,知道的以为您找儿媳,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要找个帮手来对付儿子呢!”
这一逗乐,柔安噗嗤一声就笑了。
小姑娘用手心捂着嘴的样子可爱极了。
邵承冕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他大手一挥,“康盛,将朕私库里的那对金柄玉如意赐给郡王妃,也好添做将来新妇的聘礼。”
“多谢皇上隆恩!”
这是天大的颜面,邓氏受宠若惊,连忙带着邵朗行礼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