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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酒儿是娇生惯养大的富家小姐,即使拿着剑呵斥也带着一股女儿家的娇意。

即使面露凶狠,但最多也就吓一吓及近前的几个难民,往后些,一窝蜂地都想着争抢善粥,哪里顾忌她的呵斥。

好在身后壮汉们一应而上,个个儿的膀大腰圆,抡着手里的棍子厉声呼喝,来一个争抢的打飞一个。

霎时人群就安分了起来。

待到人群安分,白酒儿这才道,“排着队,挨个儿的来。”

有着一群看着就不是善茬的壮汉们威胁,想争抢的人也面露怯色,不敢上前。

很快,所有人就排成了长长的一队。

白酒儿亲自发粥,粥越发越少,人越发越多。

听闻白家年关施粥,许多难民闻声而来,那是越聚越多。厨房那边又端来几锅。

一锅接着一锅,有的老妇小孩领了粥一点点舔着喝,先舔沾了汤水的手指,再舔碗边的几滴热汤,生怕喝完就没了。

有的难民三两下就干了碗里的粥,然后风风火火又跑来排队。

白酒儿早就想到了这种情况,在看到面前的老头披着麻袋,一脸谄笑着举着碗又来领第三碗的的时候,白酒儿停下了手里勺子。

老头眼睛浑浊,举着摔碎的半个破碗,身上罩着麻布口袋,用麻绳系紧,一层又一层,即使这种麻刺的浑身生疼他似乎也在乎,只要能围在身上就行。

整个人看起来可怜极了,他咧着牙巴,满是豁口的牙齿参差不齐,冲着白酒儿谄媚地笑着,眼里全是卑微的讨好。

但凡换一个施粥人,特别是白酒儿这个年纪的姑娘,早就心软的给他粥了。

但白酒儿不为所动。

她站在凳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老头,“你已经喝了两碗。”

“大善人行行好,老头子实在太饿了,就喝这一碗,就这一碗!”老头竖着食指无比诚恳地恳求道。

“你刚才第二碗的时候也这样说。”白酒儿说着,抬起手用勺子敲了敲锅边,清脆的砰砰声响起,紧接着是她掷地有声的话。

“每人每日只能领一碗,若是被发现多领,乱棍打走绝不再救济。”她朱唇动,面无表情地说出来冷漠至极的话。

仿佛她并不是菩萨,而是地狱站着的守门鬼,谁过鬼门关要是坏了规矩,她便饶不得谁。

说着,白酒儿看向身前排队的老头,“你还要领吗?”

老头都不带犹豫的,点点头,咧着牙巴讨好地把手里的碗举高了些,“大善人行行好。”

是看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所以说狠话也吓唬不了这群穷凶极饿之徒吧。

白酒儿冷眼看着即使自己放话还厚颜无耻要粥的老头。

她这粥是救饿死边缘的难民,而不是为了滋生好吃懒做的恶民。

吃了一点,依旧饥饿却不会饿死,以后等天气转好,有了求生的路子,会为了不再饥饿,为了更好的日子,而选择向前走。

一旦顿顿吃饱,什么生活比得上一分钱不花什么也不用做还有人顿顿养饱呢?

如此这种,以后就会变成白家真正难送走的神。

她要救他们的命,更要让他们保持自己以后继续努力的劲头。

白酒儿看着油盐不进还厚颜无耻的老头,她深知,后面无数的难民看着她。

如果这个老头开了一碗又一碗的先例,先不说会养成一群好吃懒做的瘟神,光是喝粥就肯定要抢着喝了,以后肯定都是两口干了就来继续排队。

老弱病残和妇孺肯定喝不过正当壮年的难民。真正需要救的难民就喝不上了。

这个先例绝不能开。

白酒儿扬起勺子,一把打翻老头的破碗,冷声道,“你当我在放屁?”

说完,对着壮汉道,“把他给我赶出金陵城。”

话音落下,两个壮汉直接上前架起老头就往人群往走去,完全无视了老头的哭嚎哀求。

纵然可怜,可是无规矩不成方圆。若不是他厚颜无耻,白家帮助他度过这个艰难的冬天还是很容易的。

如今河南道到处都是难民,金陵城本就是少有的富庶之地,一旦被丢出金陵城,在外头度过这个冬天几乎不可能。

难民们看着老头,眼里露出害怕,生怕下一个被丢出去的就是自己。

她的呵斥对这些难民没用,老头的哭嚎倒是很有用。

看着面露害怕的难民们,白酒儿道:“既然想要吃白家这碗粥,就要按照白家的规矩来。”

“若是坏了规矩,也休怪我无情。”她说完,冲着下一个排队的难民道,“上前来领粥。”

后头帮忙的阿知,疑惑不解地看着白酒儿。

别的富家开棚施粥,那是在施恩,发粥的家中女眷大都是图一个善名。对难民那是和蔼又亲切。

他们要的是难民的感恩戴德大呼菩萨。

可是这白姑娘怎么做着善人的事,却一点儿没有善人的样子?

那样子,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她很凶狠一样。

就在这时,刚领完粥的一个难民妇女,“呸呸呸”了几声,回头生气地道,“你们这白家发的什么粥?米没有几粒,里头还夹着沙子!”

“这是给人喝的?”她生气极了,脸色都气成了猪肝色。

听说首富白家在分发稻米粥,稻米呐,那是多少人在过年都吃不起的好东西!

她兴冲冲地穿了半个城过来的,结果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你这死丫头就是存心的吧?把你们大人叫出来,我看看你们怎么有脸给我们喝这种粥!!”

妇人话音落下,有好些个人也开始附和。

“就是,你们白家这是给人吃的?这些东西给猪也不吃啊!”

“你真把我们难民当猪啊,不想发粥就别发,整这出恶心谁呢?”

“……”

此起彼伏的辱骂声响起。

很明显,是刚才领了粥的些许人,方才没人敢出头骂白酒儿,他们喝了带沙子的粥卡了喉咙刺挠得难受,也没胆子发作。只能暗自不爽。

现在有人除了头,他们也跟着附和着骂起来。

白酒儿顺着声音看过去,开口辱骂的人个个儿穿的破烂,但看起来都身强力壮。

那妇人亦是,穿着一身满是补丁的棉服,但好歹是缝补的厚棉服,整个人看起来也腰肥臂粗的。

哪有一点像难民的样子。

白酒儿看向那妇人,一个字没说,轮子手里的铁勺就打了过去!

“砰!”的一声,妇人被铁勺打得一个后仰。

“啊!”妇人捂着头尖叫出声,趔趄的步子堪堪站稳,红着眼就开始破口大骂,“你这贱皮子,竟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