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为了山河丹青卷。”
六皇子府,楚重嘉听到眼前黑衣剑客的话,神色一动……
他沉吟了片刻之后方才说道:“孤若没记错的话,那山河丹青卷是当年姬皇后从中州带回的陪嫁。”
一旁的青衣谋士徐令仪向楚重嘉解释道:“中州姬氏一族,是天启最为强大古老的世家。当初姬皇后从中州带来了无数的金银珠宝,但鲜为人知的是,所有珍宝加起来都抵不过一幅山河丹青图珍贵,现如今知道他下落的,只有冷兄……”
楚重嘉眼中流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道:“但据本皇子所知,后来姬皇后失宠,那山河丹青卷也被她焚烧,又一说它流露宫外,到底谁真谁假?”
话还没说完,只听那黑衣剑客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微妙的笑,以一种十分笃定的语气对楚重嘉道:“当年姬皇后焚烧的山河丹青卷是假的,真的图已经被姬氏的心腹带出了宫外。后来姬氏一族被抄家,辗转之下山河丹青卷并没有送到中州,而是流落在了江南一带。”
楚重嘉眼中闪过了一抹若有所思,一旁的侍卫宁青皱眉,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对六殿下用如此狂妄的语气说话!”
黑衣剑客阴沉的眼眸微抬,面无表情的说道:“在下是七星寨寨主,冷如风。”
话音落下,宁青倒抽了口凉气,挡在了楚重嘉的面前斥责徐令仪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将这朝廷通缉要犯带来见六皇子!”
只见他一脸紧张的护卫在楚重嘉的面前,警惕的看着那冷如风,似乎下一刻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便就叫来护卫。相反的,楚重嘉却是一脸饶有兴致的看着冷如风,轻轻斥退了宁青,对冷如风说道:“这是令仪先生带来的贵客,不得无礼。”
说罢,他上下打量了冷如风数眼,方才道:“若本皇子没记错的话……当年七星寨,与宋瞻似乎有旧怨?”
“宋瞻杀死了我的父亲,我冷如风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冷如风迎着楚重嘉试探的目光,没有半分的慌乱,依旧不急不缓的说道:“这一次,他又在背地里暗下黑手,指使柳卿玥父子围剿我们七星寨,此仇不得不报,在下托徐先生连夜求见殿下,就是为了请殿下为七星寨做主,做为回报我愿意提供山河丹青卷的线索,竭尽全力辅佐殿下成就大业。”
楚重嘉心底微动,但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的说道:“那你可知,那宋瞻和柳卿玥父子二人都是朝廷重臣。这一次柳家前去江南剿匪有功,就等他们班师回朝论功行赏,而你不过是世人眼中的乱臣贼子,以你一人之言让本皇子如何信你?”
谁知冷如风神色十分自信道:“此次来长安,在下是做了充足的准备……”
说完,击掌三声,只见他的心腹抬了几具尸体进来。
楚重嘉不解的看着冷如风,只听冷如风说道:“这些尸体,是前夜从天牢中运出的。”
提到天牢,楚重嘉的脸色瞬间黑了。
原本楚重嘉以为一切胜券在握,但没想到半路竟然杀出个张良,不止让到手的曲清商被救走了,还让他在太子面前颜面尽失!
一旁的护卫叶青上前去检查那些尸体,片刻之后一脸惊讶的说道:“这些人身上经脉具断,且都是一击毙命,可见杀了他们的是高手啊……”
说完,托起一个人的手腕,难以置信的说道:“不止经脉,就连身上的骨骼全部都震碎了……这究竟是多么深厚的内力,才能做到!”
叶青是楚重嘉身边的护卫功夫最高的一个,听到他都这般说了,楚重嘉也不禁看了向了冷如风。
只听冷如风道:“这些人,都是宋瞻杀的。”
闻言,楚重嘉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冷笑一声道:“本皇子知道,那宋瞻功夫深不可测,也不必你如此费尽心思在本皇子面前如此强调了……”
谁知冷如风却道:“六皇子息怒,在下要说的不是这个……”
“我们七星寨与宋瞻结仇多年,为报复仇我对宋瞻的言行举止可谓是了如指掌。宋瞻以前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但自从两年之后,回到长安之后,殿下可曾见过他手中那把名为凤泣血的剑出鞘过?”
楚重嘉神色微动,只听冷如风继续道:“或许,是因为长安城安宁,也或许……是因为这位曾经名震一时的大将军,再也不能出剑了呢。”
“噔”地一声,是楚重嘉手中茶盏重重放在桌案上的声音。
一旁的徐令仪顺势对楚重嘉道:“殿下,前夜在大理寺的天牢前那番对峙,很明显宋瞻已经站在了东宫那里。宋瞻深受圣上信任,迟早会重新被起复,您不得不做打算啊……”
听到徐令仪的话,楚重嘉的眼中闪过了一抹若有所思道:“本皇子与东宫斗了这些年,东宫那里性格软弱不足为患,但那宋瞻不同。此人杀伐果断,一旦决心要帮助东宫,那么我们可就不能如现在这般徐徐图之,看来……就只能这么做了!”
他阴鸷的眼眸,闪过了一丝阴狠,看着冷如风笑道:“七星寨的诚意本皇子已经看出来了,你放心,本皇子一定会在父皇面前美言帮助七星寨恢复声誉,以及让柳家付出代价!”
昏暗的房间内,灯火摇曳,照在楚重嘉的脸上看起来分外的狰狞……
风雨将至……
与此同时,相府的马车已经快要到将军府了。
终于在曲清商清冷如雪的目光下,赤月说出了实情:“我们奉摄政王的命令潜伏在长安,其真正的目的是寻找山河丹青卷,以及……刺杀镇国公宋瞻。”
曲清商倒抽了口凉气,似乎是想到什么一般,问道:“所以你当日以姨娘的身份在宋家,除了盗取珍珠衣之外……还有就是美人计?”
赤月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脸惊骇的望着曲清商,连连摇头道:“您别瞎想,镇国公那样的……除了您之外,没人能近得了他的身的,我可不敢!”
她是细作,却也是个惜命的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