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姐姐用了这么多次这种药,也应该知道这药也不止用那样的法子才能解。你比曲雪儿幸运,能多一个选择,只要在冷水中泡两个时辰,只要姐姐能吃的下这个苦头。”
“当然,如今是冬日,姐姐您身子一向娇弱,恐怕在冷水中浸泡那么久,对于子嗣恐怕有影响。”
“无论您是怎么高高在上,可是一两年无所出的话,就算太后再如何的偏爱你,也不能阻止你的夫君纳妾吧……”
曲锦鸢就算是再蠢,此时已经明白了过来,曲清商给了她一个选择——在保全自己的名声,和保全自己日后的荣华富贵上,两个只能选择一个!
“小姐,您是不是做噩梦了?”
门外传来了银杏的声音,原本意识已经模糊的曲锦鸢如同遇到了救命稻草,连忙道:“快……快来救我……”
她颤抖的手指,指着曲清商原本的方向……
但,这一眼看去,不由让曲锦鸢觉得毛骨悚然!
房间内窗户半开,冷月清辉下,空无一人。
这一下曲锦鸢不禁倒抽了口凉气,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场噩梦?
不,她现在已经感受到了四肢无力,浑身发烫的感觉。
无论曲清商是否存在,但……她此时已经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难耐!
银杏推门此时见她面色发红,浑身是汗,误以为是感染了风寒,便道:“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如果被人知道,她中了那样的药,到时候她就没脸在长安城生存了!
“不,不能请大夫,你立即去宋家,让世子务必要来一趟……”
宋祈年听到曲锦鸢身边侍女悄悄来请的时候,心中也有些奇怪,这大晚上的曲锦鸢找他做什么?
虽然心中觉得奇怪,但见曲家的人来的急,快步来了相府……
进了屋子里,只见静悄悄的连个人声都没有。
他正要踌躇着要不要进内室的时候,忽然身后一具滚烫的身体贴在了他的后背,声音中带着哭腔道:“世子,救救我……”
宋祈年只觉大脑中有一根弦崩断了,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一把抱住了身后只着薄纱的女子往那榻上倒去……
等理智回笼,就是被曲家的下人堵在房间中逮了个正着。
他毕竟出身世家,又极其的爱惜自己的名声,所以这一次众目睽睽之下被捉奸,真的是面子里子都丢的一干二净。
听到曲锦鸢这番话,便叫嚣的找曲清商算账,但曲怀陵等人都面露难色。
这下,就连一直向着曲锦鸢的柳氏,也不得不开口道:“曲清商,晚间用过膳便去了将军府……”
曲锦鸢脸色大变,忙对道:“不是这样的,曲清商离开之后又回来了,就是她害的女儿呀……”
话还没说完,只见在那一直沉默不言的老夫人,勃然大怒!
她将案几的茶盏狠狠地砸向了地面,苍老的声音带着怒意,道:“平日也就算了,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脏水还要往清商头上泼吗,你们夫妇欺人太甚!”
见老夫人动了怒气,原本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曲怀陵连忙道:“母亲息怒……”
曲锦鸢吓得瑟瑟发抖,还想解释什么,却被柳氏制止住了。
再说下去,她担心曲锦鸢说出更多不该说的……
柳氏知道,曲锦鸢说的八成是真的;却也清楚,既然曲清商竟敢在相府动手,十成是不会留下把柄的。
恐怕从一开始曲清商要去柳家小住,也不过是故布疑云,而那起火以及抓贼都十分蹊跷,为的就是促成今夜捉奸的计划。
好,好一个曲清商,竟是什么都在她的算计之中,她自己却撇的干干净净。
一时柳氏怒极反笑,但她也是善于审时度势之人,为了避免曲锦鸢闹出更大的笑话,是以多宋祈年道:“今日之事,也是锦鸢被人算计。不管算计她的人是谁,既然世子与锦鸢有肌肤之亲……这亲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吧。”
当着曲家这么多人的面,宋祈年心中再憋屈,也不能做出不认人的事,铁青着脸色,道:“母亲已经在挑选时间,就在最近的良辰吉日,我们就会成亲。”
说完,径直拂袖离去,看都没看一旁的曲锦鸢一眼,顿时曲锦鸢心中凉了半截。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柳氏握住了手。
片刻之后老夫人瞧着他们这般模样一脸倦怠道:“这婚事都由你们夫妇来决定吧,我也倦了,不必烦扰我了。还有,这件事让下人们守住口风,毕竟对咱们家女儿的名声不好。”
曲怀陵和柳氏一一应下。
只不过,世上没有透风的墙,今夜相府又是起火又是闹贼的,那么多人看见宋祈年半夜从曲锦鸢的房间出来,又怎能真的瞒得住……
“今夜之后,明日长安城的人都会知道曲家大小姐与宋祈年幽会的事,这也真是报应不爽!”
马车中,坐着顺利脱身的赤月和曲清商,赤月十分痛快的说道。
她早就看那曲锦鸢不顺眼了,这一次曲清商天牢中的危机全部拜她所赐,也该让她尝尝名声尽毁的滋味!
说到这里,赤月有谢不解道:“之前小姐你为了大局,都是对她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怎么这次突然会对曲锦鸢动手了?”
而且,这一次将相府和宋家,都闹的人仰马翻的,依照柳氏和曲锦鸢母女的性子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不知道之后会如何收场。
对上赤月好奇的目光,曲清商微微挑眉,片刻之后方才说道:“那是因为有人提点了我一句话,让我当断则断。”
赤月先是一愣,紧接着明白过来,戏谑道:“我明白了,是镇国公对吧,您对他……”
原本她是想揶揄曲清商的,谁知道曲清商非但没笑,清亮如雪的目光望着她让赤月心有不安,不由小声问道:“小姐……怎么了?”
曲清商垂下眼眸,淡淡的说道:“当断则断,其中当然也包含你了……赤月。”
赤月心中一惊,可此刻曲清商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一般,目光凌厉的望着她,一字一句的问道:“西夜细作,潜入长安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