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不理解,同桌为什么哭呢?该哭的不应该是被打的灰头土脸的自己吗?
林安萝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看着那盏兔子灯突然有点不顺眼,便扭过了头不再关注魏琅。
过了几天蔡守雄看见她的时候,直接给她跪下了,“娘娘您是真神,榜都没贴出来你就知道谁是会元,我今早来的路上听人说了,今年秋闱的第一名果然是你让我送信的那个程觅东。”
林安萝蹲下来扶他,“起来起来,我知道你对我很崇拜,但现在还不是你跟我行礼的时候。”
“娘娘,你泄露这么多天机,是不是要折很多寿?”蔡守雄心疼地说道,“我还想等你当上皇后的时候,到你跟前去当差呢。”
“会有这么一天的,至于折寿,我身体好,算算能活个一百来岁,折就折吧。”她信口胡掰道,脸上端着神棍一般高深莫测的笑容,“侍卫哥哥...”
“您可千万别这么叫了,属下担不起。”蔡守雄又想跪下。
林安萝便从善如流地换了称呼,“蔡侍卫,要是我以后成功了,你便是我在宫里唯一的朋友。”
她给蔡守雄画了一个大饼,本就梦想远大的蔡守雄立马双眼放光地看着她,“我也可以是娘娘的心腹侍卫,只为您办事。”
林安萝叹了一口气,“明天你就要被调岗调走了,以后我们也没什么机会能够见得了面说得上话,我们认识的时间虽然短,但你也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会记住你这份恩情的。”
“娘娘哪里的话,您救了我一命,我感激你还来不及,要说欠恩情,也是我欠您的。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明天要调岗走了?”
林安萝轻飘飘地瞥他一眼,没有解释,蔡守雄却自己领悟了,“忘了,您会算。”
她接着说,“其实我还有一件难事,不知道该不该向你开口求助。”
蔡守雄挺直腰板,铿锵有力道,“娘娘尽管说,只要是属下能帮得上你的事,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林安萝欣慰地点头,说道,“有钱吗?借点钱给我。”
从侍卫那里拿了钱回去的林安萝晃着钱袋,总觉得自己像街上坑蒙拐骗的神棍。
但是侍卫临走之前的贡献让快揭不开锅的她又有了生活的本钱,她不敢让蔡守雄联系雨纷纷的家人,怕雨纷纷爹娘也像魏琅一样以为她走投无路之下引诱了侍卫和她私通。
冬天快要过去一半,院子里的落叶铺了满地,有一些被林安萝拿来当燃料烧了,有一些还堆在院子里,踩上去咯吱咯吱地响,让她听了十分不舒服。
她到秋蓉那里借扫帚,顺便装作不经意地提起,“蓉姐姐,我的玉你卖了没有呀。”
因为林安萝给了秋蓉不少银子,成为秋蓉小卖部最大的客人,因此这个大宫女对她还算客气,“没卖,怎么了?”
林安萝掩面做悲伤的模样,“快过年了,我...我想爹娘了,我不该和你当这块玉的,我想把玉赎回去。你当初给我的那些东西算算大概也就二十两左右吧,我写信让我爹给你二十两,你把玉还给我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