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哭的太伤心,秦珍不忍,又觉得长痛不如短痛。
二郎听妹妹说她早知道李三福在楚京的事,少年气恼地大吼,“你既然早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怎么说,说他不要我们了,说他做了伯府的上门女婿,还生了一双儿女,现在有妻有子,咱们算什么。”
“那你也不应该瞒着我。”
秦珍无奈,“我这不是怕你伤心嘛。”
“我现在不伤心吗。”二郎瞪着红通通的眼睛,心里又气又急,不知道到底是气亲爹另娶还是气妹妹瞒他这么大一件事。
五郎不懂哥哥姐姐之间的争吵,只知道哥哥凶姐姐,迈着小短腿上前踹二郎,“坏哥哥,不许你凶姐姐。”
一旁的良之和孝之则面面相觑,这事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劝,他们曾听二郎提过父母相继离家的事,没想到,会在楚京遇到。
“还记得二叔带回来的那个秋儿吗?”秦珍说,“她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伯府李氏,哦,就是咱们那位好爹继室身边的丫鬟,她是李氏派来对付咱们的,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下手,就被我撞破,爹在楚京另娶的事就是秋儿说的,当时郡王和卫哥哥也在场。”
二郎听了又气又怒,脸都白了,“你是说爹他……”
“是不是他授意的我不知道,但李氏肯定容不下咱们,要不然,她也不会派人来柳林镇除掉我们。”
李三福是托风纯送了一笔银钱给他们兄妹,谁知道他是不是因为他们兄妹认识清阳郡王而故意拿银钱哄他们。
再者那个秋儿已经送回京,风纯也把他们兄妹在秦家的处境告知了李三福。
真在意他们,不提把他们接到身边照顾,连派个人来问一声都不曾,这算哪门子亲爹。
“哥,他已经不是那个疼我们护我们的爹了,你如果要认他,我不会阻止,但我和五郎不会认。”
五郎鹦鹉学舌,“对,我不认。”
“谁要认,”二郎狠狠擦了下眼角,“我知道了,以后遇到我当只不认识他。”
秦珍知道兄长需要时间缓一缓,真相于他来说,到底残忍了些,亲爹就在楚京,却对他们不闻不问,这四年在秦家,兄妹几个过得何等凄风苦雨。
除了片瓦遮身,吃不饱穿不暖,作为男孩子的兄长和小弟尚好一些,她一天到晚做不完的活,还每天担心被卖。
狗屁爹,他们现在日子过好了,又摆脱了秦家人,李三福又跳出来,她绝不接受。
有这么一出,相国寺是去不成了,城内逛不成,怕露了行迹,只能打道回府。
回到莲花巷,刚靠近宅子,秦珍立即察觉到不对,随着内力提升,她耳力惊人。
倒不是她听到了什么,相反,宅子四周很安静,安静的反常,这处宅子只有两进,地方不大,平常住着,左右邻居闹的动静大一些,宅子里都能听到。
现在,太安静了,就像附近的人被清空了一样。
“怎么不走了?”良之问。
“快离开。”秦珍低声说。
良之几个听她这么说,马上明白过来,转身就想走,但为时已晚,巷子口被几名黑衣蒙面人挡住。
秦珍见此,抖出块布巾,快速将五郎绑在背上,“闭上眼睛,不许睁开。”
五郎吓的说不出话,双手紧紧环着秦珍的脖子,头伏在秦珍颈间。
冬天,大人小孩都穿的多,五郎更是,他最近半年被秦珍养的白白胖胖,秦珍倒没胖,除了长高了些,肤色白了,小小少女还是一样的瘦弱。
她吃的不少,但平日练功刻苦,吃多少也长不胖。
是以,背着五郎,秦珍若不用内力,颇有些吃力。
“退到我身后。”秦珍对二郎几个说。
“妹妹,不用担心,最近我们都有进益,来了也好,正好可以让我们练练手。”二郎忍着惊惧说。
良之,“对,我早就手痒了。”
孝之背对着秦珍点头。
秦珍无语,进步再多,也没法空手接白刃,况且这几个黑衣人气势不弱,身手肯定不差,那个庄王真是了解她。
“听我的,退到我身后。”秦珍再次沉声说。
二郎抿抿唇,和良之孝之相视一眼,略一迟疑,缓缓退至秦珍身旁。
几名黑衣人不言不语,他们压根没将面前的几个少年放在眼里,也闹不明白,王爷干嘛派他们来处理这么几个小东西。
秦珍手里没兵器,觉得太吃亏了,环视一下四周,巷子里干干净净,连棵树都没有。
她试着打商量,“能不能去里面打,容我捡根棍子什么的,你们以大欺小就算了,总不至于让我们徒手接白刃,否则,以后传出去都惹人笑话。”
黑衣人们无所谓,去屋子里更好,还能处理各干净些。
其中一名黑衣人点头算是同意她的请求。
秦珍朝良之眨眨眼睛,良之机灵,转身去开门。
他带头领他们往后院走,后院别的没有,棍子倒是有几根,秦珍平时教他们练剑,怕剑伤到他们,便用棍子代替。
旁人瞧着是棍子,只有良之他们清楚,这棍子的不凡之处。
他们一人拿着根棍子,甚至没说开始,秦珍率先出手,出其不意,棍子对上其中一名黑衣人的剑,黑衣人握着剑的手震得发麻。
他立即发出警示,“大哥二哥小心,这丫头不简单。”
警告也晚了,秦珍再次挥出一棍,黑衣人惨叫一声,肩骨碎裂,手里的剑脱手而去。
秦珍飞身接住,她挽了个剑花,露出一抹恶魔般的笑,“教你们个乖,以后千万不要小瞧任何人。”
四名黑衣人少了一个,领头的那位眼神微眯,确实是他们轻敌了,他抬手打了个手势,院里又从天而降十多位黑衣人。
秦珍:“……”
麻的,不该逞口舌之快,她激怒刺客们了。
十几个刺客她还不放在眼里,想想在凤阳的时候,比这大的场面她见的只多不少。
只是兄长们……
“一会只管保命,不要逞强。”秦珍嘱咐他们。
二郎咬牙说,“知道,你自己小心点。”
良之,“保证不拖你后腿。”
孝之翻了个白眼,“已经拖了好吗。”
见他们还有闲心聊天,黑衣人们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正想齐攻,一直暗中保护秦珍他们的侍卫跳了出来。
侍卫有三人,当先一人喝斥道:“哪里来的宵小在此放肆,此乃清郡王私宅,尔等擅闯,该当何罪。”
秦珍听了心说刺客杀人,还管谁的私宅。
接着又听侍卫说,“姑娘放心,我们的人已经去了巡城司报信,他们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
这话不仅是安秦珍的心,也是间接说给刺客们听,巡城司衙门离这只有两条街,片刻人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