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阳的话如同炸雷一样,令在场所有人惊呼,这个年代一万块钱当真不是小数目。
“各位是否了解,机械行业中的某些设备一直被国外巨头垄断,在国内就算肯花钱也买不到。我这套设备属于精密测量设备,据我所知,全国都没有其他设备能解决这个问题,进口设备都是天价,所以我要价一万并不贵。”王朝阳解释道。
在场记者都是外行,王朝阳话的前半段他们听不懂,但抓住重点是,红星厂的设备售价一万,而且并不算贵。
一名记者笑着问道:“在这种场合公开做广告,不太合适吧?”
王朝阳笑了笑也不狡辩,而是坦诚地点头说:“你说的对,借这个场合做广告不合适,但也是没办法的事。首先我敢肯定我这个设备是没问题的,而这个价格听起来虽然贵,其实非常公道,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国内有好多机械行业的院校和工厂,他们并不知道我手上有这类设备,他们挤破脑袋花天价去买国外设备,冤不冤枉?我是想通过这个渠道,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的设备,而且是原汁原味的国产货!价格便宜,性能优异。”
含笑地说完,王朝阳又道:“但我也知道,夹带私货总是不厚道,所以广大记者同志们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帮我宣传一下。一万的价格真不算贵,等以后红星厂发财,我请大伙儿吃肉喝酒。”
后半句话是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语气,顿时引得全场记者哄堂大笑。
“那咱们就说好了,我们帮你报道,等你赚了大钱,一定要请客啊!”有记者这样回应道。
“那是当然,请客是最基本的,其实就算你们不帮忙,我们我也可以请客。因为甄沫是我的好朋友,今天到场的记者都是给甄沫捧场的。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也该请你们吃饭。”王朝阳笑道。
在王朝阳和众多记者的问答过程中,站在远处副台长一直关注着这面的情况。
在办公室里,徐鹏梅的态度决绝,但心里终究放不下,所以记者见面会开始后她便来到现场。盘算着若遇到意外情况,她可以亲自出马。
一直观察到现在,徐鹏梅紧绷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她意识到王朝阳对于如何应对记者很有有一套
看似插科打混的一些语言中,其实技巧非常高明,先用价格一万块钱的设备先声
夺人,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然后紧跟着又坦诚的承认了自己夹带私货的行为,这无疑既能引起所有人的好奇,又能博得好感。
紧跟着又补充说可以请客吃饭,这听起来像是玩笑,但是毫无疑问能最大程度的拉近双方的关系,到了最后阶段王朝阳透露出他跟甄沫是朋友,就算记者们不去报道,他也会请客吃饭。这等于是反过来又帮了甄沫一把。
能造出价格高精设备的厂子,想必有些实力,甄沫能有这样的朋友,其实对自身的身价也是一种提高。
徐鹏梅心中产生疑问,王朝阳这个年龄,看起来不像是对应对媒体的老鸟,怎么会有这么多心眼儿?
其实副台长哪里知道,作为穿越者的王朝阳,前世算得上是应对媒体的老手,每次在航天行动的开始或者结束都要召开媒体发布会,在发布会上如何回应问题,如何引导记者们的情绪,如何既坦诚又高明的表达目的,这些都是非常考究的。
甚至为了经营媒体形象,航天局会给他们配备心理学和社会形象学的顾问,那些可是研究媒体人的专家。
记者见面会议结束后,王朝阳和张苗苗准备离开,在分开之前甄沫强调说,以后
如果遇到类似问题必须第一时间联系她,否则就是不够朋友!
二人启程,返回刘教授家。
刘芬明教授见王朝阳和张苗苗二人去而复返,感到奇怪,王朝阳然后把见到甄沫,并在记者及安徽中打广告的经过讲述一遍,刘芬明教授听的哭笑不得。
“这种方式能起作用吗?”
“能不能起作用我也不知道,但是事情已经到了现在地步,死马当活马医吧!但无论如何刘教授,我和苗苗今晚还得留在你家,我们想看一看这群媒体记者能不能帮上我大忙!如果能帮上忙那就最好,如果帮不上忙,那咱们也没有损失。”王朝阳道。
“瞧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故意赶你们走似的!只要你们愿意,留下来住多久都行!”刘芬明教授道。
事实上,无论是后世还是当下时代,对于娱乐新闻的关注程度,永远都要高于对于专业领域。
这次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这次主题是劳军晚会的记者见面会,由于王朝阳的语出惊人,再加上他跟记者们达成良好的关系,红星厂以一万块钱卖高精设备的消息得到最大程度的报道。
这类报道的的影响力,甚至要比当初葛庆历和那些行业顶尖学者的联合声明影响力还要强。
“红星厂”,“高精设备”和“售价一万”这些词语,成为报道中使用频率最高的标题。
第二天的中午,欧海山急匆匆地赶到了葛庆历的家中。
见面之后欧海山喊道:“老师,大师不好了,今天的晨报你看了吗?那个叫王朝阳的工程师竟然在报纸上说,他们的设备只有1万块钱一套。这种做法太可恶了,这不是跟咱们对着干吗?他们是不是知道咱们这套设备的价格?”
葛庆历的脸色非常难看,问道:“影响有多恶劣,你那边的订单那边有什么动态吗?”
“当然有,就在刚刚我接到了三个取消订单的电话。他们甚至在质问我报纸上说的光斑尺到底是真是假,光斑池的价格只要1万块,而我卖的进口设备将近两万,这么大的差距是怎么回事!”欧海山道。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葛庆历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我第一时间跑来跟您商量,老师,王朝阳他们的等
于是将了咱们一军,我现在彻底没了方寸了!”欧海山苦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