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不和你说了,你先歇着。”秦乌乌说完便打算干脆把门给他锁上,憋死这小子。
可谁知道慕安宁竟然忽然拉住了秦乌乌的袖子。
“妻主……”
秦乌乌疑惑地回头,这小子,还有什么不满吗?
有或者又要说什么打击自己的话吗?
慕安宁瞧着秦乌乌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却没说出口,反倒是画风一转道:
“伤口缝得太难看了……”
秦乌乌闻言,气得七窍生烟,要不是看着他的耳朵上的伤口,她指不定要怎么敲他的脑袋呢。
她之后一定要好好教慕安心,告诉他,这缝合伤口最重要的是里面的经脉,外面的缝合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这最表面的缝合是否好看,根本就不是衡量医者手法的关键点。
可偏偏对慕安宁这种不懂医术的,连解释都解释不通。
慕安宁瞧着秦乌乌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秦乌乌瞧着很少这样笑的慕安宁,竟然有些不习惯。
眼前的男子笑声恣意,眸中闪动的光芒比烟火还要绚丽璀璨。
秦乌乌原本想要提醒他,也不能这样大声笑,万一扯动到耳朵的话,伤口就不容易愈合了。
可是她终究未能发出声音。
她很喜欢他这样笑。
曾经的慕安宁的身上,似乎带着很大的戾气。
就连秦乌乌遇到他,都是能躲就躲,能避开就避开。
她还怕他那毒舌的性子,他总是有这个潜质,几句话就能说得别人火冒三丈,偏偏还没办法反驳。
可是此刻的慕安宁,似乎才有了一个少年该有的模样。
他早该这样的。
其实她帮慕安宁医治耳朵,并不止是因为他是自己最小的相公。
而是她总是有一种直觉,觉得自己应该做这件事情,这种感觉,更像是要赎罪……
她原本以为,只要能治好他的耳朵,自己心中的不安就会消失。
可是此刻的她瞧着慕安宁,那种不安竟然越演越烈了。
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秦乌乌不想知道,更不敢问。
她害怕有些话一出口,就会有什么珍贵的东西会碎掉。
其实,不只是慕安宁这件事情。
这几兄弟身上,有很多事情,她都无比好奇,可是她都不敢开口去问去了解。
直觉告诉她,那薄薄的一层窗户纸是维持现在平静生活的保护膜。
若是她一时冲动去撞破了,那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就会全都消失了。
即便秦乌乌本来就是孑然一人,可是在和这几兄弟经历了这么多是事情之后,她似乎变得贪心了。
这样平静的生活,哪怕是多过一天,也是好的。
慕安宁瞧着秦乌乌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还以为是自己的话刺激到了她。
只是她并不知道,以前的自己只有一只耳朵能听见,总觉得这世上的声音他只能感知一半,他的人生也就有了一半的缺憾。
而现在看来,也的确如此。
或许秦乌乌并不知道,她的声音听起来,竟然如此动听。
“妻主,谢谢你。”慕安宁拉住她,说出了刚才没能说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