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档头来此所为何事,不会是和东厂的阉狗一样,为了那些逆犯而来吧!”寒暄了一会儿,高淼当先开口,先声夺人。
“爵爷误会了,在下不过是为了公道而来,听闻南方叛军的首领唐静投降,不知爵爷打算如何处置。”素慧容并不接招,反而把目标放在了唐静身上。
“江南叛军的事情,虽然陛下交给本爵处理,但是很多事情事关重大,涉及的朝廷大员很多,本爵做不了主,一切都需要陛下定夺,唐静主动投降,还帮忙破了七星盟,这一路也跟着立了不小的功劳,所以才没被关入囚车,具体处置,还需陛下圣裁。”
高淼也想到他们会拿唐静做文章,早就想好了说辞,把一切事情都推给皇帝,看你还能说什么。
“唐静造反作乱,该当诛灭九族,高爵爷何以如此处置,就不怕唐静跑了么?在老夫看来,这些人该当……”素慧容下手的一个老学究开始倚老卖老。
高淼从来不吃这一套,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先生的意见,可以上书给陛下,跟我说有什么用,我再强调一遍,南方事物干系重大,一切人证物证都需陛下亲自处理,谁要是自觉高的过本爵手里的便宜行事的圣旨,或者高的过陛下,在说别的。”
“为臣子者自当为陛下分忧,爵爷天纵奇才,又深受重用,陛下准许爵爷全权处理此事,爵爷为何还要把事情交给陛下?干系再怎么大,大的过便宜行事的圣旨么?”又有一个秀才站了出来,接着高淼的话头挑刺儿。
“河间何文瑞,才名本爵也早有耳闻,不过,本爵还有一事不明,请何公子指教?”高淼看着这个看似满脸正气的秀才,心中动了杀机。
“还请爵爷明示。”何文瑞看着高淼不怀好意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感觉不妙。
“三年前,你看上了一个农家女,想要纳为妾室,那农家女不从,你命你手下的恶奴逼死她的老父老母,强行纳了她为妾,半年之后,你又把她卖到了青楼。
两年前,你又用同样的手法,强娶了一对姐妹,并且开始参与人口贩卖,时至今日,你的手上共有三十七条人命,为七星盟的青楼送上了二十三位良家女,收受七星盟的好处八万六千两,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
高淼冷冷的说出何文瑞私下里的丑事,一边说,一边掏出证据,说完的时候,何文瑞已经跌倒在地,满头冷汗,战战兢兢。
“你饱读圣贤书,不思忠君报国,却做这等丧尽天良的丑事,似你这等卑鄙小人,人若不除,天必除之,赵兄,我记得锦衣卫有责任为陛下清除奸佞吧!”高淼看着何文瑞的丑态,不屑的说道。
“为陛下分忧,是我辈职责,无耻小人,给我死来。”赵正也知道今天的事情不好处理,不如先声夺人,而且这何文瑞本就该死,用他杀鸡儆猴非常合适。
赵正并指成剑,一道剑气点碎了何文瑞的咽喉,这一下出手极快,素慧容虽然想要阻拦,但是她的武功比赵正差得太远,何文瑞都死了,她才站了起来。
“赵大人这是何意?”素慧容冷冷的看着赵正,失了先手,就输了一半,高淼能够拿出何文瑞的证据,同样也可以拿出其他人的证据。
“没什么意思,履行我锦衣卫的职责,清除奸佞小人罢了。在清理七星盟的时候,我们得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小玩意儿,各位,想看看么?”赵正刚刚杀了一人,身上的杀气还没有散去,相较于温文尔雅的赵正,这个赵正才算是真正的锦衣卫赵正。
这些人来此的目的赵正知道,对于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赵正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真的逼急了,他绝对敢大开杀戒。
“各位来此的意思我都明白,那几个逆犯算不得什么,关键还是那一车书籍,这些东西到了陛下那里,这儿的大部分人都可能会丢脑袋,你们不想死,更不想在被人揭下假面具之后,背着万千骂名死,我说的对么?”
人都已经杀了,威也立了,不如把话说开,高淼实在是懒得说那些让人反胃的话了。
“没错,就是如此,高爵爷如有条件,不妨提出来,我等参详参详。”一个老者赶忙接话。
他是着名大儒,号称文坛泰斗,虽无官无职,但名头极大,朝中很多官员都是他的学生,这老货看似刚正不阿,实则满肚子坏水儿,七星盟这些年发展壮大离不开这老货牵线搭桥,他在其中收的好处费高达百万两,一个月前,他还收了七星盟的一个二八佳人,然后写文指责赵正办事不利,号召皇帝把赵正下狱问罪,换人平叛。
在场这么多人,挑三个贪的最多的,必有他一个,挑三个赵正最恨的,同样有他,甚至找三个皇帝最不喜欢的,也绝对不会漏了他,一旦这些证据到了皇帝那里,他必然会被抄家灭门。
“苏老客气了,不知各位听没听过一句话,叫做法不责众,牵扯的人多了,为了维持朝局稳定,陛下也不会大开杀戒,就算要秋后算账,也给了各位准备时间啊!”高淼拿过一壶酒,边喝边胡说。
法不责众?那也要杀鸡儆猴啊!谁是“众”,谁是“鸡”,谁是“猴”,还不是要看皇帝的意思!这么多人聚集,哪能瞒的过皇帝,你们这些人,都等着穿小鞋吧!
“我知道,各位很怕陛下拿着这些证据,哪天不高兴了就翻出来秋后算账,甚至你们大多数人想的都是把这些东西烧了,你们安枕无忧,我和赵大人背黑锅,这一点我都替你们想过了,我们押送的大部分都是普通的经史子集,真正的证据是由暗手押送的,所以,就算你们把我们拖住,然后派人烧了那些东西,也是无用功。”
高淼看着众人阴晴不定的表情,立刻又扔下一个大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