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贞这才缓下神情,重又恢复了笑容,两人说道一番,转头正要回去,就看见竹林里走出了一个面容英挺、笑靥温醇的的男子,不是刚才他们一直追逐的楚王刘丰,还能是谁?
“你们是在找在下吗?”刘丰笑着在二人脸上打量一番,最终目光停留在糜贞身上。
糜贞和甘倩面面相觑,脸颊发烫,似谁也想不出楚王会从两人身后走出。甘倩虽然和糜贞能有说有笑的,但是在陌生男子面前,她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更不要说见到未来相公的糜贞了。
看着两女双手紧紧抓住在一起的可爱模样,刘丰心中哑然失笑,他对着甘倩笑了一下,转过头向糜贞道:“这位莫非是糜贞小姐?”
“啊,”糜贞瞅了他一眼,赶紧又低下臻首,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俏颜似天边的红霞一般,呐呐半晌,低声呢喃道:“奴,奴家就是糜贞。”
刘丰心中好笑,刚才躲在暗处,听两人说话,见她可不是这般模样,如今看她羞涩的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一样,刘丰也不忍在为难她。
再次转过头来,他看着臻首微低,同样不敢看他的甘倩,笑着说道:“这位甘小姐,莫非是刘使君的夫人?”
甘倩毕竟年龄大些,见他认出自己,连忙福了一福,曼声道:“妾身正是。这位公子,莫不是认识我夫君?”
这个大耳贼还真的是好福气啊,刘丰心中轻叹,不过刚才在暗处隐隐听见,貌似两人至今连洞房都没有入?
见她眉毛聚拢,眉心未散,纤腰挺直,他心中有些异样,看着甘倩的眼神也有点不一样的色彩,这个刘备前世就是出了名的拿女人不当回事,如今看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新婚燕尔的娇妻,居然可以做到这般不闻不问。
“听说刘使君新任徐州牧,不知怎么没有把夫人接过去啊?”刘丰语气轻松,似是不经意提起一般。
甘倩本身对刘丰观感就差,刚才见他用那种奇异的眼神望着自己,如今又这般问话,心中对她的印象简直差到了冰点,她转过头去,看着糜贞,淡淡道:“夫君新接徐州,当以家国大事为重,哪里似楚王这般轻松,居然可以跑到徐州来游玩。”
说起这个,她面色忽然一紧,回过头来紧紧盯着他道:“不知道楚王来我徐州,所谓何事?”
刘丰看着甘倩警惕的俏脸,心中一沉,也许是出于日后两人可能是对手的原因,刘丰自打当上冀州牧时,就对曹操等人无感,特别是刘备,因为两人可谓同脉相连,同为汉室宗亲,一山难容二虎,这种厌恶的感觉,是说不出道不明的。
但是这毕竟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他也没有想过让女人参合进来,刚才他那般最多是恶作趣而已。可没有什么其他想法。
如今见甘倩这般问起,他的心还是不由得“咚咚跳,”开始紧张起来,他在徐州的事情属于保密状态,如被刘备那个大耳贼知道了,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和糜别驾是故交,许久不见,因此前来探望一番,”刘丰笑的有些不自然,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解释都有点牵强。
甘倩秀眉微皱,瞥了他一眼,却是没在说什么。
刘丰深深望她一眼,白皙如玉的面颊在傍晚柔和的光照下,有种淡淡的金色,显得愈发夺人眼目。
眼角余光看着不停偷偷瞧着自己的糜贞,刘丰也被这个可爱的女子,给逗乐了,他瞧着甘倩,呵呵一笑,缓声道:“不知道甘倩小姐可否方便避开一会,我有些话想和糜贞小姐说说。”
甘倩望了眼神情紧张的糜贞,见她死死抓着自己不放,心中喟叹,靠近她耳畔,低语了一会,就见到糜贞最终有些不情不愿的放开了手掌。
眼巴巴的望着甘倩走远,糜贞还是没有转过头来,刘丰看着她紧捏的粉拳,退开一步,才开口道:“糜贞小姐?”
“啊,”糜贞转过臻首,偷瞧他一眼,细声道:“有,有什么事情么?”
“呵呵,”刘丰轻笑,走到一边,青石堆叠的假山旁,随意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看着她道:“我想问糜贞小姐,对于我这个未来的夫君可有什么想说的?”
糜贞抬起臻首,怔怔的望着刘丰,在夕阳的照耀下,全身笼罩在金色光辉中的刘丰,身上有着说不出的温润之感。
“我,我不知道。”糜贞小脑袋有些发空,心中的紧张平复的了不少,可是思维却像是慢慢离她愈发的远了。
刘丰轻笑,似乎没有指望她说些什么,“那你怪你哥哥把你嫁给我么?”刘丰有些慵懒的靠在假山上,他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很多事情无法改变,他也不想去改变。
糜贞望着他,愈发的有些看不懂眼前的这个人了,居然有人肯关心女孩子家心中的想法,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怪怪的,很奇妙又恨美好。
“不怪,”她轻声道。
“那你满意嘛?”刘丰歪过头,笑着问道。
糜贞的心神有那么一瞬间,恍惚了一下,她点点头,又赶紧摇了摇,半晌才开口道:“我,我也不知道。”
“哈哈,”刘丰大笑,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在她讶然的目光中,一把把她拥入怀中,靠近她的脸颊,在她粉红的耳边,柔声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
娇嫩敏感的耳畔,传来撩人的气息和轻喘,糜贞浑身轻颤,情不自禁的臻首点了下来,声如蚊呐的“嗯,”了一声。
公元一九五年,七月。
淮南袁术尽出精兵二十万,命大将纪灵为先锋,直奔徐州而来。
消息传到徐州,焱县举城大惊,刘备赶紧召集属僚议事。
“诸位,袁术率领兵马二十万,出寿春,向我徐州而来,如今先锋大将纪灵已离我境不足百里,诸位可有什么想法?”
刘备有些期待的望着底下众人,可让他失望的是,众人都把头低的死死的,竟无一人出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