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宸跟着清安王府的人,往昱王府的大门走去。
途径侧厅时,被周月贴身的丫鬟拦住了,“白姑娘,我家夫人望您在清安王府事事顺心,本想着来送一送姑娘,但身子不适,特地让奴婢带了这杯酒敬您,还望您不要见谅。”
白宸看着她手里的那杯酒,慢慢伸手接了过来。
“多谢王妃了。”
而后笑着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的那一刻,正看见谢宴扶着周月出来。隔着十几步的距离,白宸都能感觉到周月脸上的开心,其实他们两个人之间就是那种很简单的扶着,也没什么亲密的动作,可是白宸就觉得看的眼眶生疼。
谢宴在周月耳边说了什么,周月笑出了声,头上的步摇花枝招展般的乱晃着,晃的人烟花缭乱。
“姑娘,走吧。”
丫鬟开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白宸迈了步子,眼睛却还看着谢宴,谢宴也是抬头了的,和她的目光有瞬间的交错,在谢宴的眼睛里头,白宸只看见了周月的影子,心脏又疼了一下,不等眼睛察觉出难过的情愫,便把头转了回来。
两两相望,终有人是要受伤,不如相忘。
可是我觉得我做不到,那我便选择伤着吧。
她由海棠扶着上了轿子,随着前头领路人的那一声“起轿”,昱王府的影子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轿子行至一半的时候,白宸的身上就已经烫的吓人了,热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白宸叫了声“停轿。”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跟蚊子似的,呜呜咽咽。
想起临行前,周月丫鬟的那杯酒,白宸知道自己这是被算计了。都说女人善妒,周月为了让自己彻底和昱王府划清界限,倒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海棠,海棠。”白宸用仅剩的力气,拍着轿子,将自己从座椅上,滚了下来。
海棠被这幅模样的白宸吓到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白宸落下轿子的时候,磕了膝盖,疼的蜷缩了一下,看着想冲过来扶自己的那些人,她艰难的起身,朝着一旁的河道跳了下去。
随着耳边那一声很久没听见的系统提示音,【检测到宿主生命危险——】白宸最后的意识,被河水吞没。
对不起,谢宴。
我怕是没机会弥补那些错误了,希望你和你的王妃,安安稳稳,白头偕老。
——
昱王府内。
谢宴在书房正咳着,杨珣拿着药箱正给谢宴扎着针。
“你和谢成之的矛盾从立储那天就有了,你现在被他借着大婚,害成这样,你也不寻思寻思怎么把他的脑袋给砍下来,倒是先寻思着把那位姑娘送走。”杨珣兴许因那几年当药人,不能说话的缘故,格外的喜欢说话,还热衷八卦,陪他熬药的小童每天都被烦的不行。不过杨珣这人,看谢宴的心事一向看的很准。
“怎么,怕树倒迷糊散,她连个安生的地方都没了?”
杨珣不去管自己说完这句后,谢宴抖一下的手,继续絮絮叨叨地往下说。
“我瞧着你对那姑娘也挺上心的,你那王妃有几次去讨她做丫鬟都被你给婉拒了,那你干嘛还对她那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