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这么咄咄逼人干什么，万总监一个设计总监，还回去抄你的设计稿吗？”
“一个小小的实习生而已，以为自己的设计有多出众吗？”
这两句话传到厉南薇的耳朵里，厉南薇想一想，看向说话的两个人，缓缓问道：“在几位的设计稿被抄袭的时候，我也可以这么说吗？”
“如果我是设计总监，我也可以拿你的设计稿抄袭，就因为你的职位名声不如我，所以你就要低头给我认错？”厉南薇的声音凉薄，她勾起个无悲无喜的笑容来：“如果是的话，那几位的设计未免有点不值钱。”
微微一顿，厉南薇根本就没和说话的人一般计较，而是看向万兰初道：“如果万总监拿不出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是万总监抄袭我的设计？”
万兰初的脸色都黑得像是锅底。
现在所有设计部的人都在这里，连总裁秘书都在这里，她要是真的承认的话，她以后还怎么继续呆在公司里？
底下有人道：“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你擅自将公司文件发出去的问题！谁知道你是不是哪儿派来的商业间谍！”
“第一，这是我个人的设计稿，与公司无关，我个人有权利决定设计稿的去向。”厉南薇就算是被问到这个地步，仍旧是什么恼火的意思都没有，语气还是平平淡淡的。
“那你也不应该用在公司上！”
这话就有些无赖了，姜媛昕那个脾气正打算拍桌而起，就听见总裁秘书开口。
“我插嘴一句，我不懂设计的事情。不过厉设计师是将设计文件直接发给boss的，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说，应该都没有过错吧？”
总裁秘书一句话，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直接发给boss的？哪个boss？难道是公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那个？
厉南薇到底什么背景啊，一个小小的实习生，居然能直接和boss联系？
尽管厉南薇本不想提及自己和祁亦霆的身份，但是现在已经说出来，她也不介意，就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承认。
姜媛昕怔愣片刻之后，像是猜到什么，她震惊地看向厉南薇。
厉南薇轻咳一声，微微点头。
瞒着姜媛昕这么长时间，她也有些过意不去，不过这是祁亦霆自己的意思，不想暴露得太多。
“谁给你的权利，让你直接和boss接触的？”万兰初这个时候都要疯了，她怎么不知道厉南薇有这么大的靠山？
难道是祁家帮忙？
“我给的。”
这个声音传来的一瞬间，总裁秘书神色恭敬，对着声音方向微微颔首道：“boss。”
对于这个只听说过，从未见过的大boss，所有人都是好奇的。
祁亦霆身后站着苏灿，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场，在场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看向祁亦霆的目光充满敬畏。
只有一个人是例外的。
方才还在人群中凌厉得像是个刺猬的厉南薇这会儿却露出一张笑脸，她抬脚走到祁亦霆的身边，温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付九州不是说，要让祁亦霆在家里休养一段时间的吗？
“听说你被人欺负，过来看看。”祁亦霆温声开口，凌冽的气场对上厉南薇时，烟消云散，他目光扫过在场的人，问道：“上次的手段不够，居然还有人敢动你的设计稿。”
他说的这个上次，自然说的是崔伊柔的事情。
想起最近格外安分的崔伊柔，厉南薇微微扬眉，她无奈道：“我也没想到，居然连y.t.里面也有这样的业界败类呀。”
“业界败类”万兰初听见两人说话，面色都有些白，她看见坐在轮椅上的人，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厉南薇应该是祁亦霆的妻子。
而她之所以敢这么对待厉南薇，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y.t.一直都和祁家有合作，之前无论做什么，祁家都不会插手y.t.的事情。
如果是说祁亦霆是y.t.的大boss……
那一切好像就都能解释通。
但是万兰初面色惨白，觉得自己的前路有些……坎坷。
接下来的事情甚至都不用祁亦霆出面，万兰初在知道祁亦霆和厉南薇身份的时候，就直接自动自发地去准备离职申请。
在进到总裁办公室时，万兰初直接将离职申请递上去。
“这件事情是我不对，是我一时之间鬼迷心窍，我觉得我不配继续留在公司，所以自愿离职。”万兰初将自己的离职申请递上去后，连对视都不敢和祁亦霆对视，就只是低声开口道：“祁少夫人，对不起。”
祁亦霆的声音清冷，听上去没有感情：“你对不起的不是祁少夫人，是厉设计师。”
对万兰初来说，就没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但是人家既然开口，万兰初就只能乖乖点头道：“是我对不起厉设计师。”
“万总监用我的设计在设计师大赛上获奖，名声也这么打出去，现在居然想离职就行……万总监的想法会不会有点天真？”
厉南薇轻轻活动一下自己的手腕，似笑非笑地问道：“万总监，做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还想！”万兰初一瞬间抬头，对上厉南薇的表情正要说话，却是只能咬牙切齿地忍下，她压低声音问道：“厉设计师想让我怎么给你道歉？”
“公开道歉，退回你的勋章，然后……告知天下，是你抄的我的设计稿。”厉南薇看着万兰初的脸色一点点的白下去，却又话锋一转，勾起一个懒散的笑容来：“或者我们简单一点，万总监和我说一说，是什么人让你这么针对我，怎么样？”
万兰初的面色顿时惨白无人色。
她说什么也没想到，厉南薇居然会问起这个来，对方不是说，绝对不会被发现的吗？
万兰初想起打到自己账上的那些钱，她低声开口道：“厉设计师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啊。”
厉南薇也不想和她废话，更不想和她多纠缠，她还惦记着要让祁亦霆回去好好休息，所以就摆摆手道：“那就按照我说的做吧。”
“厉设计师！”万兰初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尖利：“你就一定要毁掉我的设计生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