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薇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不要脸的。
她直接就被万兰初气笑，沉声开口道：“你就不担心，我手上还有底稿吗？一旦被揭发出来，你觉得你在这个圈子里，还能继续混下去？”
“祁少夫人。”万兰初一字一句地喊着，她放轻声音道：“就算是你身份显赫，在设计师这个圈子你不也是默默无名，你觉得我们的作品发出去，外面的人会相信谁？你那些创作记录我早就删的一干二净，你没发现么？”
厉南薇当然发现了。
她在比赛当天就已经注意到，只不过当时只顾着祁亦霆的事情，也没什么心思去注意这些细节。
后来事情乱七八糟的堆在那里，她也就没顾得上多想。
难怪万兰初这么有底气，原来有这件事情在后面等着。
厉南薇微微勾起唇角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万兰初道：“那，万总监就没想过，我会将所有的备份和底稿都给别人发过么？”
“你敢！”
万兰初根本就不怕她这个，她微微扬眉看向厉南薇，早就拿捏准她的弱点，她嗤笑着道：“厉南薇，只要你将这些东西发给外人，那你就是泄露公司机密。”
“说的也是。”
万兰初没想到厉南薇居然会点点头，她要说的话被堵在喉咙里，微微有些怔愣之后，才蹙眉问道：“你说什么？”
“既然万总监能想的这么周到，想来是早就铺好后路，不担心我说什么问什么吧？”厉南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半晌才低声道：“所以说，万总监还真是用心良苦。”
万兰初也没想什么，就以为是对方真的没有后招，当下冷笑一声道：“你现在说什么也没用，我告诉你，你现在除了离开公司之外，没有任何别的选择。”
厉南薇想想也是，如果一切真的像是万兰初想的一样，那她还真是没有任何翻转的余地。
但是……
在一种情况下，是有的。
“既然万总监这么有信心，不如和我出去对峙？”她在手机上敲敲打打几下，才抬眸看向万兰初道：“这样也能让我身败名裂，不是更符合万总监的要求吗？”
万兰初就没听见过这么离谱的要求，她怔愣片刻，才咬牙问道：“你又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厉南薇收好手机，她看向万兰初道：“我只问你，敢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
万兰初现在是咬定厉南薇肯定没有什么能翻盘的东西，她咬牙道：“既然你提出要求，我当然要满足你。去什么地方对峙，走吧。”
厉南薇要就是她的这句话。
不过万兰初说什么都没想到，厉南薇要对峙的地方居然用公司里面最大的会议室。
将设计几个部门的所有员工都叫过去。
“你是不是疯了？”万兰初看着这么多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咬牙切齿地道：“你以为你要离开公司，就能有这么大的权利？谁让你用这个会议室的？”
“这是总裁的意思。”总裁秘书进来，一边帮厉南薇调试设备一边道：“万总监，有什么话你们就尽管说吧。”
万兰初突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妙。
厉南薇哪儿来的这么大的信心？
就连姜媛昕都扯她一下，低声道：“你是不是疯了？”
她也早就和万兰初对峙过，最后的结果她也想过，这件事情只能厉南薇吃个哑巴亏，没有第二种选择。
要么就不拿出来底稿，证明拿不了自己的清白。
要么就拿出来底稿，但是这又证明自己确实有将设计稿发给过别人。
无论哪个，都很要命。
“我没疯。”厉南薇拍拍姜媛昕的肩膀，慢条斯理地道：“我有我的办法。”
她极其淡定地打开微信，打开自己和祁亦霆的对话框，她又将里面一个个文件下载下来后，才清一下嗓子，对会议室里面的人开口。
“我知道这段时间，因为设计师大赛的事情有很多人对我有很大的议论，我之前就曾经被说是抄袭，现在又有一个作品和万总监高度相似，所以大家对我有看法也是应该的。我今天就是想和万总监沟通一下，到底是我们两个谁的设计稿出现问题，导致这个结果。”
微微一顿，厉南薇点开自己的文件，将上面的时间放出来，缓缓道：“日期很清楚，我的初稿在一个月之前。我想让万总监出示一下自己的初稿。”
万兰初手上怎么可能有比厉南薇更早的初稿文件？
她咬牙道：“我更想让厉设计师解释一下自己文件的来源。”
“刚刚大家应该已经看见过，文件是我发出去的，我想这一点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足够证明文件是我自己的。”厉南薇微微一顿，看向万兰初道：“万总监，请你出示一下你的初稿文件。”
哪里想到厉南薇最后的选择居然是和自己一起身败名裂？
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厉设计师！”万兰初的声音都有些尖利，她道：“你私下泄露公司机密，这是违法的。”
“如果我违法，公司的法务部会来和我谈。”厉南薇不吃她这套，依旧坚持着自己的一句话，她微微眯起眸子道：“万总监，请出示一下你的初稿记录。”
万兰初没有。
不过她有借口。
“初稿是很久之前的，我已经没有记录了。”万兰初梗着脖子。
厉南薇看她一眼，眼神十分凉薄，她缓缓开口道：“这样啊，真不巧。那请万总监出示一下自己终稿的记录吧。”
她点开自己的文件，就连终稿的记录也是一周前的。
“最后的设计稿是我一下午赶出来的，修改部分设计，不过和万总监没有冲突的地方，应该不影响什么。”她同激光笔指向设计稿上的一部分设计道：“只有这部分几乎是一模一样，请万总监出示一下自己的终稿记录吧。”
“这么咄咄逼人干什么？”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声音，隐藏在人群中，开始有人给万兰初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