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你也别和厉小姐生气了,厉小姐也就是平时被家里骄纵惯了而已。”
别墅楼下,卿飞羽正坐在柳如玉的身边,神态看上去很是无辜,她也没想到那个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好相处的女人居然就是祁亦霆的结婚对象,更没想到会做事那么犀利。
柳如玉皱起眉头,拍桌道:“被家里宠坏了?谁这么大不是被家里宠着长大的,你不也是吗?”
卿飞羽听见柳如玉这话柔柔一笑,握住柳如玉的手道:“您疼我就好啦。”
虽然话是这么说着,但是卿飞羽的脸上还是几乎能看出“委屈”两个字来。
要多可怜就多可怜。
柳如玉冷哼一声,很是不满:“秦家算是什么东西,把女儿送进来是天大的福分,还不情不愿的。”
卿飞羽想了想,问道:“柳姨,既然她是秦家的小姐,怎么姓厉啊?”
听见这话柳如玉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她是知道事情经过的。
对此当然也很是不满。
本来嫁过来的应该是秦轻语,秦轻语之前柳如玉见过一次,性子端庄温柔,看着就是个能相夫教子的好姑娘。
结果可倒好,嫁过来的居然是个养女。
如果祁亦霆对她不满也就算了,偏偏现在祁亦霆那边还安安生生的。
让柳如玉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发作,都什么都说不了,一回来听见卿飞羽受委屈了,就更觉得十二分的恼火了。
厉南薇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惦记上了,她就只是安安生生地整理着自己那些少得可怜的行李。
她几乎可以想到,估计等到明天秦延忠就会找上来,会不由分说地责问她为什么才刚一嫁到秦家就对秦轻语下手。
现在都能想到秦延忠的样子。
她苦涩地勾了勾唇角,只觉得内心疲惫。
收拾东西的时候,厉南薇刚好收拾到自己手上的珠宝设计稿。
这是她最近一段时间的心血,之前的都被秦轻语给拿走了,就连秦轻语获奖的毕业设计都是直接抢走的她的设计稿,而秦家对此不仅没觉得愧疚,反而还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毕竟已经给过厉南薇“补偿”了。
当然,给的都是些秦轻语在当季新款里面挑剩下的款式,问都没问过她喜不喜欢。
厉南薇珍之重之地将珠宝设计稿收好,她还要靠着这个去试试Y.T.。
最近是大学生的毕业季,就连一直沉默的Y.T.都出来收新的员工了,不仅仅是秦轻语心动,厉南薇也想进去。
Y.T.在业界的名声不用多说,更重要的是,Y.T.的老总听说是当年名声鹊起却惊鸿一瞥的神秘设计师。
没有任何背景,只凭借一个设计闯到全世界都有名。
叩门声响起。
厉南薇将设计稿随手放在桌子上,起身去开门。
“少奶奶,夫人请你下去。”女佣看着厉南薇,神色带着几分心疼,小声道:“要是夫人说的不好听,少奶奶你别介意。”
厉南薇微微颔首,对着女佣笑了笑。
从祁亦霆给她的资料里面能看出,其实柳如玉并不是祁文轩的原配。
祁文轩的原配早年生病去世之后,祁文轩就从夜总会找了柳如玉回来,被柳如玉迷得神魂颠倒,还生了两个孩子。
不过柳如玉的身份一直被老爷子厌恶,所以到现在那两个孩子都没能跟着姓祁。
公司也是越过祁文轩,直接给了祁亦霆。
柳如玉没什么好气地道:“才嫁过来第一天就端着这么大的架子,以后还想干什么?是不是想站到我的头上去?她还真以为自己是金枝玉叶的秦家大小姐呢,人家秦家什么态度,她看不出来吗?”
厉南薇放在栏杆上的手逐渐收紧。
不得不说,柳如玉还是很会说话的。
一句话就能戳到她的软肋上。
“柳女士误会了,我对您的位置不感兴趣。”厉南薇缓步从楼梯上走下来,动作优雅地坐到柳如玉的面前,不卑不亢地道:“先生没说需要来和柳女士打招呼。”
这个称呼是祁亦霆特意提醒她的,她记住了。
祁亦霆并不认柳如玉现在这个“祁夫人”的身份。
听见这个称呼,柳如玉的眼神一下就变得犀利起来了。
这个小贱蹄子居然还敢给自己下马威了?
“薇薇。”卿飞羽极其亲近地喊着她的名字,皱着眉头道:“你怎么能这么叫柳姨呢,你应该叫妈。”
妈?
这个称呼就连在家里她都很少称呼张玉丽。
张玉丽不想听,觉得她不是秦家的女儿。
柳如玉倒是挺愿意。
“先生说,他母亲已经去世了。”厉南薇对着两人笑笑,再转头看向柳如玉道:“您应该不是他去世的母亲吧?”
进书房的时间虽然不长,不过厉南薇也看见了摆在书桌上的一张合照,是一个温柔的女人和年少时的祁亦霆。
她能猜到祁亦霆对这一点的执念,所以不会僭越。
“你以为祁亦霆没把你赶出去,你就能安安生生地呆在这家里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你痴心妄想!你算是什么秦家小姐,就是个冒牌货而已,明天就给我滚回去!”柳如玉越看她越不顺眼,一拍桌子,年轻时的戾气都出来了:“别来碍我的眼!”
“是柳女士叫我下来的。”厉南薇提醒一句。
“薇薇,你就别和柳姨吵架了,你毕竟是小辈,不能这么和长辈说话的。”
在柳如玉说什么之前,卿飞羽先着急地开口,扶着柳如玉道:“你看看柳姨被你气的!柳姨有心脏病,这要是被气坏了怎么办?”
柳如玉有心脏病?
厉南薇狐疑地看一眼,只觉得柳如玉的人活蹦乱跳的,可不像是有什么病的样子。
卿飞羽的目光匆匆扫过某个方向,立即加快语速开口。
“薇薇,我知道你在家里也是娇滴滴的大小姐,但是你现在毕竟嫁进祁家了,要尊敬祁家的长辈呀,这也就是老爷子还没回来。”卿飞羽看似有些委屈地低下头,小声道:“总不能一直让我给你收拾这些烂摊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