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亦霆清冷地看着她，声音淡漠：“我需要一个人来应付聒噪的人，你是个很合适的人选，牙尖嘴利嘴下不留情。我看过你的简历和过往介绍，虽然不太出色，不过应该也能做好一个名门闺秀该做的事情。”
厉南薇眨眨眼睛：“你调查过我？”
她的履历上当然什么都没有。
无论是设计稿还是奖学金，从她手里转过的东西几乎都落在秦轻语的身上，她能剩下什么？
剩下的不就是徒负虚名吗？
“我比较想听，你对这个提议的反馈。”祁亦霆口吻带着几分训斥意味，显然是对厉南薇的注意力偏移不太高兴。
幸好厉南薇不是他的下属，否则不知要被开除多少次。
厉南薇回过神来，觉得自己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可以，你想让我帮你应对什么人？”
比如楼下刚才见过的那一位？
她还想问问祁亦霆，楼下见过的卿飞羽是谁呢。
看上去不像是祁亦霆的妹妹。
她在学校的时候没能太多的了解祁亦霆的事情，只是一直站在角落里仰望着，从没想过能站到祁亦霆的身边。
现在，是站到祁亦霆的身边了，不过祁亦霆对她好像算不上是多满意？
“自己看。”
祁亦霆将桌上准备好的文件扔给厉南薇，皱了皱眉。
她看向自己的目光总让人觉得很熟悉，像是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他并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个人。
调查结果也显示，厉南薇只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大小姐，甚至很少有人知道秦家还有这个女儿。
她对自己的迷恋是从何而来？
“卿飞羽？”厉南薇看着上面的那张照片，挑眉问道：“她这个姓氏……还真是少见。还有柳如玉和柳星辰，你和她们的关系不太好？”
祁亦霆抿唇没说话，看向她的时候神色有几分苛责。
像是在嘲笑她的愚笨无知。
厉南薇一想倒是也觉得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如果祁亦霆和对方的关系好，根本没有必要让自己这个外人来插手，看来是这些人将祁亦霆搞得不堪其扰，所以祁亦霆才会愿意让自己来对付他们。
“你放心。”厉南薇将手上的东西收起来，对着祁亦霆露出一个笑脸来，正色道：“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祁亦霆没说话，神色看不出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只是指了指后面道：“你可以出去了。”
他不喜欢外人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停留太久。
厉南薇想了想：“我最近想出去联系个公司去试试看做设计师的工作，可以吗？”
她不知道祁家有什么规矩。
“随你，别给我丢人。”祁亦霆连一个多余的目光都没给她。
答应的这么爽快，倒是让厉南薇有些意外。
她还以为像是这样的大家大业，肯定会让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呢。
“谢谢。”厉南薇出了一口气，对着祁亦霆笑笑道：“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之前，我不会去的。去之前也会和你说一下，不会给你惹麻烦。”
祁亦霆没说话，垂着眼帘看向窗帘缝隙没能挡住的窗外，一句话都不想和她多说。
章伯在外面都急坏了。
他知道少爷自从出事之后性子就更加反复无常，没想到对少奶奶居然也这样，少奶奶可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这要是被气跑了可怎么办？
“少奶奶，你也别太和少爷生气了。少爷就是这样的脾气，绝对不是想要针对你的，等以后相处的时间长了，少爷对你肯定也会好很多的。”
他是看着祁亦霆长大的，当然希望祁亦霆能过得幸福。
厉南薇却面不改色，甚至还对章伯笑一笑：“没关系，他现在这个时候情绪不好也是正常，我理解。章伯，以后我在家里就要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章伯笑开了花：“少奶奶过得开心就好！”
这姑娘多好的脾气啊，他回头一定要和老爷子说一说！
祁亦霆听见外面的脚步声离开，才抬起眼眸，眸光深沉幽邃。
他扫过一眼桌上的另外一份履历，随意地放下。
这些是不管谁都能查到的，是厉南薇最表面的东西，看上去家庭和和美美，秦家高风亮节。
可当真如此么？
他纤长的指尖搭在屏幕上，打出一个电话号码。
对面是秒接。
对方的背景音乐听上去复杂又吵闹，还夹杂着女人的娇笑声。
不过在下一秒，所有的东西都停了。
付九州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忐忑：“……你找我，是有事吗？”
要是被祁亦霆知道他在外面风流快活，他都觉得自己会被暗杀掉。
祁亦霆并没有介意他背景的声音，反而是开口道：“帮我查个人，查清楚。”
进了他家门的人，总不能是不干不净的。
他不喜欢对他有所企图的女人。
尤其是厉南薇在看过来的时候，眼里几乎要明晃晃地写着倾慕。
这样的眼神他见的太多，这样的女人他也见的太多，如果厉南薇真的没有可取之处，他会考虑换人。
付九州一听这话就松一口气：“你要查的不就是秦小姐的那点事儿吗？都已经查完了，打包发给你了。这秦轻语可真是根正苗红的大小姐，我看着都觉得像是别人家孩子。”
肤白貌美大长腿，又有脸蛋又有成绩的，虽然他觉得配祁亦霆还是差了点儿，但是也凑合了。
“九州。”祁亦霆蹙起眉头，声音显得有些虚无缥缈：“我娶的是秦家养女，厉南薇。”
对面沉默了一瞬间。
付九州直接就跳脚了：“我靠！秦家是不是不想活了，拿个养女糊弄你算怎么回事儿？他们家胆子也太大了吧，看你现在这样就想糊弄你！？”
不行，他咽不下这口气！
“你先把人查了。”祁亦霆制止他，抬眸望向屏幕上的那张清纯俏脸：“查厉南薇，查清楚。”
他要知道，厉南薇为什么会对他露出这样的眼神。
还要知道，厉南薇值不值得他上心，值不值得他进行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