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景桓诧异,“所以,萧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担心的是,应尧并非为了向安婉复仇,而是另有目的。”
“利用安婉小姐牵制你,还是利用安婉和慕容子瑜达成交易?”
“魏漠都快死了,肯定应尧并非为了和慕容子瑜合作。”
“那?”莫景桓更不解。
厉萧寒深沉的眼角漫溢出冷峭的讥讽,“我记得,南城时候,应尧似乎追求过安婉?他甚至想和安婉交易,迎娶安婉后帮那时濒临破产的安氏扭转败局,然后和安婉共同瓜分安氏的利益。当时,我只觉得应尧是为了利益和地位,毕竟安氏在南城也算豪门世家,成了安氏女婿,还手握安氏财权,未来不可限量。如今,我突然发觉不对,景桓你说,应尧不会还对安婉念念不忘吧?”
“!!!”莫景桓瞪大了眼。
低咳一声,莫景桓不敢去觑厉萧寒此刻冷沉的脸上,却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厉萧寒此刻心里的晦暗,“萧总,那安婉小姐可危险了,应尧那种邪戾的人,表面俊朗伪善,心理阴暗。万一安婉小姐不从,他该不会霸王硬上弓吧?”
“……他敢!”厉萧寒震怒。
该死,偏偏莫景桓说的还是他心里的担忧!
他厉萧寒的女人,应尧若是敢碰,他……
厉萧寒突然有些不敢想下去,更咬牙道,“我等不及了,等阿娜找到安婉,不知道情况已到什么地步,立即调转车头!景桓,我们去接应花楹,我要用应花楹来桎梏应尧,我就不信,应尧对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真的没有一点亲情?”
“是。”莫景桓立即调转车头,飞速往萧宅去,一边用蓝牙耳机,吩咐萧宅的人做好准备工作,他们一到,立刻接应应花楹离开。
上津慕容集团旗下私人医院里,保镖簇拥着身形颀长的男人阔步前往抢救室。
抢救室外守着人,看到男人来了,立马恭敬道,“三少。”
慕容子瑜沉沉逡巡他们一眼,视线最后落在抢救室亮着的红灯上,眼神沉暗。
偌大的医院走廊里,带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慕容子瑜最厌恶的就是这个味道,从小习惯的味道让他泛起生理性的排斥,他微闭眼眸,将胃里恶心的感觉憋了回去,漆黑的眸子晦暗扫过抢救室紧闭的大门,“情况如何了?”
立即有保镖上前,“医生会诊,说送来的时间有点晚,但好在出血的位置之前被人一直按压着,按压的位置很准确,并没有出血过多,抢救成功的几率有百分之七十,情况乐观。”
有人端来一把椅子,慕容子瑜落座下去,眼眸晦暗思索,“除了右胸口枪伤,还有什么伤口?”
一怔,保镖忙回答,“其余就是腰部有揣伤,手腕上也有淤青,其余就没了。”
淤青?揣伤?若是中弹前发生了打斗,魏漠怎会不敌应尧的人?若中弹后发生打斗,那魏漠一定是不能动弹,应尧动的手,可应尧都能对魏漠动手了,为何不直接杀了他?不会没有时间,毕竟魏漠当时已经无法反抗。
所以,只剩下一个可能性:安婉救了魏漠,一定是安婉全力阻拦,让应尧无法下手。
安婉心智再坚强,也是个女人,无法抗衡男人的力量,所以是应尧手下留情,应尧对安婉还残留着情意?那当初应尧为何要扔下安婉?时至今日,慕容子瑜都想不明白,婉婉那么好的人,长得美,性格骄纵却可爱,还身家不菲,应尧如今恨不得攀上沛珊来获取财富,为什么当初就不留在南城和安婉共享南城首富的荣光。婉婉那样的女子,是个男人都无法拒绝,应尧是出于什么缘故才那样做?难道慕容家族有应尧想要的东西?他来到上津城,就是奔着慕容家族来的?
眼皮狠狠一颤,慕容子瑜忽然想起,当安婉得知自己姓慕容时,眼里的难以置信和恐惧。
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慕容子瑜心情混乱极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必须要抓到应尧,让他将真相讲出来,必须!
但现在,全城搜索进行时,上津城太大,绝不是轻易能找出一个事先就准备好藏匿的应尧的,还能有什么突破点?
慕容子瑜眼睛忽地闪过锐利的光,“应花楹人呢?”应花楹是应尧同父异母的妹妹,虽然在南城闹得关系决裂,但未必不会对应尧产生影响,利用应花楹来引出应尧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一旁保镖额头满是冷汗,更加忐忑道,“三少,应花楹被安婉带来的人带走了,如今想必很安全。”
很安全,找不到行踪的那种安全。
慕容子瑜脸上拢上厉色,心里暗骂一声,没了应花楹,那还有谁可以利用?应尧在上津城还和谁有关系?
他之前就让魏漠调查过关于应尧的所有资料,他在上津城混得不怎么好,关系紧密的人就那么两个人,其余的都是工作上的,一是死去的慕容劭,二就是……小妹慕容沛珊!
沛珊这一行可能会有危险,但也可以借这个时机,让沛珊看清楚应尧的真面目,也没什么不可。
拳头微攥紧,主意一定,慕容子瑜霍然起身,转身往电梯方向去。
身边保镖吃了一惊,“三少,您不在这里等魏管家抢救结果了?”
慕容子瑜脚步微顿,眼神望向不远处走廊尽头的窗户,“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四小姐正陪着宓秋夫人也在眼下这一家医院是吧?”
保镖点头,“是的,宓秋夫人正在诊疗室。”
“那四小姐也一定在?”
“没错,四小姐一直陪着宓秋夫人。”
“走吧。”
在同一个医院,只是因病不同,不在同一个楼层。
乘坐电梯下楼,很快,慕容子瑜走出电梯,阔步到达诊疗室,病房内,宓秋正躺在那,脸色极其苍白,紧闭着眼,医生正拿着检查单,和一旁神色专注的慕容沛珊说着话,慕容沛珊小脸严肃,细致聆听着,额头还带着薄汗,明显微母亲宓秋的时而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