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走到南一面前,掐住她下巴,冷声道,“怎么,不打算给爷一个解释吗?”
若非听十弟说小十弟妹偷偷吃避子药,他只怕永远也想不到这点上来。
他以为这女人老实了,有他宠着,她会好好的待在后院,故而对她偶尔溜出府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以为她经常大街小巷的蹿,他会不知情,小顺子是他的人,只要不过份,他都由着她。
可看看自己宠出了个什么样的女子。
胆大妄为,冷漠自私,为了不生孩子,竟偷偷用避子药。
“痛死了。”南一扣住他的手,救出自己的下巴,她比胤禛还气,“解释什么,我不晓得药哪来的,我这人一向行得直坐得正,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你应该查它的来历,而不是在这里质问被冤枉的我。”
“事实摆在眼前还也狡辩。”
胤禛扬手指着她,眸光阴鸷,“你这院子秋嬷嬷守得跟铁桶一般,爷敢说,连福晋的院子也没这么周全,这物件不是你自己放的,你还想冤枉旁人不成。”
这也是他最生气的原由,若旁人算计于她,他做的绝不是站在这对她横加指责。
除非她自己不愿意生。
自己一腔真情,她却肆意践踏,叫他如何忍。
堂堂皇子难道还缺女人替他生孩子不成。
南一也是冤枉的很,感觉浑身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她忍着火气,扯住胤禛的袖子,“你先别这么武断,我真的不清楚房里为何有这种东西,我从不反感生孩子你是知道的呀,咱们别吵,你先去查查,看到底是谁搞鬼,相信我,那鬼东西真的不是我放的,我发誓。”
她举右手,眸光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可惜,胤禛压根不相信她的话,南一以往的劣迹,以为他对秋嬷嬷的能力,种种迹象表明,南一诡辩。
“你太让爷失望了。”
胤禛扯开她的手,怒气沉沉地拂袖离开。
“唉,你别走,说清楚,真不是我,你怎么就是不信呢。”南一急了上前阻拦。
“滚开,佟依兰,爷再也不想看见你。”胤禛甩到她的手,头也不回的掀帘走人。
“你。。。。。。”南一被推了个颠跌,呼气极败坏的唤门外的人,“秋嬷嬷宜人进来。”
“主子?”秋嬷嬷和青云进来跪在南一面前请罪,“主子,是奴婢等人疏忽了。”
南一插着腰,怒火在胸口盘旋,“嬷嬷,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房间里怎么会有避子木桃呢,那玩意我听都没听说过。”
秋嬷嬷上前几步,沉着声说,“主子,您怕是被人算计了,对方动手太快,奴婢也是事后才反应过来,请主子责罚。”
“这话怎么说,谁算计我,屋子你们早上检查过,就像爷说的,您将院子防得滴水不漏,谁能进我屋子算计我。”
秋嬷嬷暗叹,主子也太信任她了,谁的院子能防得滴水不漏,事无周全之说。
她想了想,将心中的猜测讲出来。
南一一脸错愕,她算是长了大见识,还能如此操作,“您是说,那四个老嬷嬷有问题,唉不对呀,她们是怎么知道爷要来搜我的屋子,她能未卜先知不成,说不通呀。”
“恐怕她们早有预谋,爷的行为正好方便了她们。”秋嬷嬷说。
贝勒爷宠爱主子,大半年的时间留宿挽月阁,冷落了其他妻妾,招了后院诸人的眼,女子间争风吃醋,耍些小手段互相谄害,极为常见。
爷毕竟是皇子,需要雨露均沾,皇家容不得专宠,上一次贝勒爷对主子多眷顾了些,福晋就请了德妃娘娘出手。
这一次持续了半年之久,福晋未必坐得住,过几日就是德妃的生辰,福晋要进宫请安。。。。。也好,省了宫中德妃出面。
挽月阁风光了不短的日子,该收敛些了。
秋嬷嬷暗暗打算,趁此机会,她和宜人把背后弄鬼的人查清楚,等过了风头,再找贝勒爷还主子一个清白。
“不行,我不能让他误会我,你们守在院子里,我须找他解释清楚。”
“主子,不成啊,爷方才走的时候,命人反锁院子,要主子在院子里好好反省,而且。。。。。。”青云追在后面,话说了一半欲言又止。
南一最不喜说一半留一半,“而且什么,干嘛吞吞吐吐的,直管讲来。”
青云瞥了主子一眼,垂下视线,为难的说,“爷他连侧门也叫人锁了,不许任何人出府。”
南一气得吹胡子瞪眼,这是断她挽月阁的炊,想让挽月阁上下饿肚子,混蛋,总是自以为是。
都不调查清楚,单方面认定是她故意使用避子桃,南一恨不能抓他来,往他脑袋上砸几下,让他醒醒脑。
没有调查,凭他在屋里搜出莫名其妙的东西,就判定她的罪,这亏她不吃。
屋外冰天雪地,寒风肆虐,白色持覆盖了地面,脚踩下去,丝履没入雪中,南一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不管不顾的出院子。
青云抱着厚衣袍跑出来,哪里还有主子的影子,秋嬷嬷跟出来,青云急得跳脚,“嬷嬷,这,主子还穿着单衣呢。”
秋嬷嬷扫了院子外一眼,神色淡淡,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挨冻比挨饿好,你去厨房通知赵嬷嬷准备姜汤,我寻太医讨点袪风塞的药。”
“嬷嬷,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呢,爷这回是真生气了。”青云忧心忡忡,想追去给南一送衣袍。
“为主子好的话,你就别去。”秋嬷嬷不紧不慢的说。
青云皱眉不解,“这是何道理?”
这丫头就是没有宜人机灵,忠厚有余,聪慧不如,秋嬷嬷念她对主子的忠心,少不得说教一翻。
南一冲到院门口,院门紧闭,一个人也没有,哼,锁门能关住她吗,笑话。
她提气跃上墙头,直朝胤禛的书房而去。
胤禛也没走多远,年氏提着小食盒来书房探望,半道遇上胤禛,“絮儿,天冷,下次差下人送来就行,你有身孕,小心些。”
下着雪,地滑的很,他也担心她摔了。
年氏福了福,柔柔笑道:“有丫头陪着,不防事,爷最近总是忙,几天没见着爷,妾身便想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