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一无视四大爷铁青的脸,胤禛额头青筋直跳,眼里隐隐酝酿狂风暴怒,她傲然一笑,扬长而去。
走到门外,宜人赶紧迎上来,方才听到室内响亮的巴掌声,她担心坏了,生怕主子吃亏受委屈,可她一个奴婢,有主子爷在,不好直闯进去,直直盯着南一脸看,见没异样才放下悬起的心。
“主子,你没事?”
南一瞪她一眼,“你希望你主子我有事?”
“没。。。。。。”不是主子,不是主子,难道是爷,不会,那就是年侧福晋,随即疑惑的眼神落在主子身上,是年侧福晋?
南一得意一笑,挑挑眉。。。。。。你说呢
“嘭——”室内传来一声剧烈的响声,吓得宜人直打颤,南一“哼”了一声,拉着宜人扬着轻笑远离惹祸地点。
此时主仆俩也没去御花园,反正先前四大爷答应的,她不用出席宫宴。
宜人带着她在皇宫乱逛,连冷宫都去瞻仰一番,不过被外面荒凉的景像,里面隐隐凄厉的哭声,乱七入八糟的狂叫疯笑吓得跑老远。
两人差不多逛了一个时辰左右,南一停下来,喘息道:“呼。。呼。。。丫头,我累坏了,呼呼。。。咱找个地方歇下。”
宜人找了块还算干净的石头,拿帕子试掉灰尘,再另取块帕子铺在石头上让主子坐。
“主子,先在这歇歇。”
南一挪着酸痛的脚,轻揉柳腰,“嗯,你也歇歇。”
宜人四下张望,烦忧地拿袖子给南一扇风,“可惜没有水。。。。。。”
话未说完,一只修长的手伸到主仆面前,递给她俩一只细致小巧的精致竹蓝,悄没声息的。
南一愣愣地接住,“。。。。。。呃,谢谢!”
啥意思,垂下视线看着竹蓝,蓝子上面有盖子,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没啥分量,不太重。
“奴婢给九阿哥请安,九阿哥吉祥。”
“起”
“谢九阿哥。”
九阿哥颇无奈的撇了南一一眼,竹蓝比他好看还是怎的,用得着死盯住不放。
南一不知九阿哥啥想法,她就感觉不好意思,都跟他绝交那啥了,还送东西给她,这是主动跟她示好,不再怨她骗人啦。
宜人倒是细心的从她手中接过竹蓝,里面居然是一蝶香软温热的点心,一个红通通的苹果。
南一这才觉得腹中饥饿,不自觉咽口水,偷瞄九阿哥一眼,发现他并没看她,而是好整以暇的欣赏四周的风景。
她有些不太敢吃,都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要是等下她吃完后,九阿哥突然翻脸,她拿什么还呀。
九阿哥暗自着急,真不知她磨叽啥,也不假装看风景了,恨恨道:“快吃,等会儿凉了不好。”
他原本打算想办法将她从席上引出,好生说几句话,谁知她压根就没去宫宴,遂心中狂喜,早早备好这些,挨过兄弟们轮番敬酒,偷偷溜出来找她,总算没白费一番心思。
“。。。哦”南一嘴里应着,就是不吃。
九阿懒得跟她多讲,“你去前面守着。”
宜人并不动,拿眼瞅着主子,直到南一点头,才起身避开到不远处侍立,也防着不小心被人看到,宫中人多眼杂,总归小叔子与嫂子单独处一起叫人误会。
九阿哥取一块芙蓉酥递到她嘴角,等她张嘴,南一亦不客气,直接张嘴吞掉,九阿边喂边笑,眉眼舒展开,取出苹果给她。
她接过,神情别扭,小心翼翼问,“你不生我气了?”
九阿哥神色幽幽地看着她,心底依然丝丝缕缕的痛,直看得她缩脖子,后脖颈有些发毛,听到一声轻叹,“生气有用吗?”
南一摇摇头,想想弱弱道:“对不起。”
“嗯”
“对不起,”
“爷收到了。”
两人相视而笑,并排坐上石头闲闲的聊,仿佛又回到初见时的惬意时光。
南一肆意的笑,萧西却想哭,今日衙门无事,她带萧巧出门,特意选了间声誉不错的玉器坊,取了南一送她的鸡血石,准备请玉器师刻成印章。
“。。。。。。师傅,能刻成印章不?”
玉器坊的老师傅皱着花白眉头,面上表情严肃,让她心里没底。
“啧啧,可惜啊,可惜,”老师傅摸着稀松花白的胡子,摇头晃脑,一脸遗憾之色。
萧西也跟着皱起秀气的眉头,知道老师傅还有话说,也没着急打断。
老师傅卖弄玄虚,好一会才道,“姑娘,老夫没其它意思,玉呢,真是块好玉,甚是罕见,鸡血石老夫见过,但没见过花纹这么漂亮的,不过。。。。。。就老夫判断,这应该只是块边角料,若是能看到主料,老夫平生无憾。”
老师傅满脸期盼之色的望着萧西,一双眼精光闪闪,又道:“姑娘,能否将主料容老夫观赏一番,若姑娘同意,老夫愿免费替姑娘刻章,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萧西一脸雾水,茫然道:“主料,什么主料?”
老师傅一脸不信,继续与萧西磨着嘴皮子,浑然不知店里进来一位衣着富贵的中年男子,满脸垂涎神色,贪婪的盯着老师傅手中之玉。
此人原是一名闲散的宗室纨绔子弟,因妹妹嫁给裕亲王世子做侧福晋,渐渐抖了起来,随后又将其女献给皇九子为妾。
据说颇受宠爱,背靠两座大山,他越发没了顾忌,行事更是张狂,没事便邀狐朋狗友溜鸡逗狗,惹事生非,倒也算他运气好,至今未惹上硬茬。
今日他刚与一群纨绔在汇客居用膳,完后吆喝着去大街上消食,顺便找些乐子,路过玉器店,不经意的一瞄就被人家手中的玉给闪瞎了眼。
他趁淡话的两人没注意,伸手抢过玉握在手中,惊呀地喊着,“哎呀呀,嘶——真是好玉,”色正玉美,虽小了些,但不影响其价值,正好可以拿来送礼。
萧西惊得回过神,柳眉倒竖,喝道:“还给我。”
中年男子轻视不屑地扫她一眼,“哪来不懂事的丫头片子,敢跟爷抢东西。”
萧西愕然,抢东西,她嘛,没好气道:“这玉是我的,谁跟谁抢,请你搞清楚。”
中年男子一怔,“你的,就你?”他警告地瞪了玉器师傅一眼,玉器师傅垂下头,不敢吱声。
跟他一起进来的几名男子,亦不怀好意的打量萧西,色迷迷的眼神在她胸前来回扫视,与其他人小声的谈论大小,时而呵呵大笑。
萧西气极,忿而怒骂,“你们眼中还有王法吗,这可是天子脚下。”
“跟老子谈王法,老子就是王法,哼,”话说完,中年男子便出门去,再不理会萧西,萧西也不是怕事的主,径直追上去拦住他们。
“站住,光天化日,公然强夺他人财物,简直视律法如无物,识相的话,与本捕头去顺天府走一遭,否则,别怪本捕头不客气。”萧西说得义正严辞,掷地有声,可听的人满不在乎。
中年男子轻蔑一笑,道:“顺天府,顺天府算老几,老子不去,”随行的纨绔也哄然而笑,周边围观热闹的人亦多起来,对他们一群人指指点点。
萧西不在与他废话,上前一步拽住中年男子的胳膊,一脚重重踢到他腿关节,男子狠摔在地,其他人见不妙,上前一起围住她,可惜,没三二下,十多个人哀嚎倒地不起。
萧西扬首侧立,街上不少人受过这群纨绔的祸害,都高呼齐声叫好鼓掌,人太多将路堵个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