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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无罪之证 > 第18次 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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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章加载中,剩于约72小时, 您可以补订部分跳过章节加速加载~  “搞清楚状况, 这里没有‘段队’!”陆诀立即出言纠正, 语气义正言辞得让喊‘段队’的同志尴尬。

段寒江被撤职的事虽然没有全市通告,搞得人尽皆知, 但系统内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尤其作为与他被撤职息息相关的安阳支队案件组成员。只是同在一个系统, 客气地喊声‘段队’出于人情关系,上面退休的老领导见着还不照样还局长书记的叫, 所以真没必要像陆诀这么上纲上线的。

不过好在安阳支队的同志都已经习惯陆诀的‘嘴欠’,尴尬了两秒就直接进门去了,留着他和段寒江继续瞪眼。

“陆队!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朋友吗?”段寒江眼睑下瞥, 视线斜出了一层三姑六婆般地忧心,他是真心真觉得陆诀的脾气越来越乖张了。

陆诀冷声一笑,“关你屁事!”然后转身走了。

段寒江确实不想管陆诀的‘屁事’,见陆诀过去跟技侦的同志说采集证据的范围,他继续伫在门口,视线盯着门锁蹙眉。

就算之前的推测都成立, 但是张林军是怎么进门的?

他的视线不觉挪到鞋柜的钥匙上,仔细地回想当天的情形,再观察钥匙的位置, 他出门时应该是忘了带钥匙, 也不可能张林军从他身上偷走钥匙他完全没有发现, 这是他以前被调去反了半年‘扒’练出来的自信。

可是如果张林军没有撬门, 也没有动他的钥匙,那只剩一个可能。

就是张林军另有钥匙!

段寒江忘钥匙的次数还不算少,只是大多数时候是忘在常去的地方,都被人捡回来了,最近的一次他把钥匙忘在外面是在他常去的面馆,也是早上去吃面,所以他才习惯『性』地以为又把钥匙忘在面馆了。

想到这里他的眉头蹙得更深,将鞋柜上的钥匙拎了起来,仔仔细细地盯着看。

陆诀那头,果然在洗脸台对出去的外墙门框上发现了三枚指纹,排成一排,正好是手握上去的位置。

解决了他最在意的疑『惑』,他拍了拍技侦同志的肩膀,说道:“回去和死者的指纹对比一下,还有楼梯隔间里的脚印,采集一下灰尘和门口的脚印对比,辛苦了!”

“陆队,我肩膀比较辛苦!”技侦同志的肩膀被陆诀得快要塌到地上,扭着头一脸苦笑地瞪着陆诀。

陆诀像是被他的苦笑鼓舞,接道:“叫你天天宅!”说完他还要再狠狠地再拍一巴掌,然后风轻云淡地转身往门口走去。

“喂!好狗不挡道!”陆诀看到段寒江伫在门口出神,开口一声吼,把段寒江吼得一恻,他满意地笑了。

段寒江的视线如刀地睨过陆诀,他本来没挡道,现在却故意挡上去,不让陆诀出门。

“陆队,你要去哪儿?”段寒江开口的态度十分妥帖,目『露』真诚地望着陆诀,完全看不出他刚用目光剐人的眼神。

陆诀不受他『迷』『惑』,冷声回答:“办案,让开!”

“陆队,带我一起去见识一下你们安阳支队的业务水平,怎么样?”段寒江的笑笑出了一股无赖。

陆诀直接用动作回答,抬手搭上段寒江的肩膀准备把人拉开,结果段寒江不动,却反擒住他的手,两人视线相撞,火花噼哩啪啦地闪过,互不相让地较起劲来,都想让对方先放手。

然而,两人你来我往半天,在门口转了好几圈,从门口到了厨房,还是谁也不肯先松手。

这时楼下采集脚印的技侦同志进门来,看到在厨房里拉扯的两人,问了句,“陆队,你们在干嘛?”

像小学生打架的两位‘队长’倏然松手,不过松手的时候段寒江趁机把陆诀一拽,陆诀撞在了水池台上。

“段寒江!”陆诀的声音能把隔壁睡午觉的都吵醒,段寒江却没理他,立即上去把他拽开,蹲下去。

“给我个物证袋和钳子。”段寒江盯着刚刚被陆诀一撞,从水池缝隙里掉下来的钥匙。

陆诀听出段寒江认真的语气,怒火一下灭成了烛光,对旁边地技侦同志招了招手,技侦同志立即上前,用钳子把钥匙夹进物证袋里,然后拈起来。

“你平时把钥匙藏这下面?”陆诀很确定钥匙不会是段寒江藏的,不过这不防碍他找理由膈应段寒江。

然后他把脑袋伸进到水池下面,脖子都扭僵硬了也没再发现别的,于是又把脑袋拔|出来,对技侦同志说:“看看里面能不能找到指纹。”

技侦同志过去,段寒江和陆诀都自觉让开,厨房狭窄,三个男人显得拥挤,陆诀先退出去,邵东那边的人还等他。

但他才走到门边,段寒江突然从后面上来一手拽住他,他下意识反手抓回去想将段寒江甩开,结果段寒江却趁机往他手腕铐上了手铐。

而手铐的另一头,段寒江铐在了自己手上。

“艹!段寒江,你脑子有病!”陆诀『摸』了一把他挂在腰后的手铐,果然不见了,接着他去『摸』口袋里的钥匙,却见他要找的钥匙扬在段寒江手里。

段寒江在陆诀反应过来前,把手铐的钥匙从厨房的窗户扔出去,再对陆诀说:“陆队,你要去哪儿?”

陆诀这会儿连脏话都骂不出来了,他愤愤地拽起段寒江出门,一脸来自十八层地狱底下的恶鬼表情,简直能把孤魂野鬼都吓哭。

段寒江他唯物主义,半点不怕陆诀这‘恶鬼’地说:“等等,我东西还没拿!”

陆诀横眼朝段寒江瞪过去,他接着说:“我车没油被拖走了,你帮我去取?”

“活该!”陆诀没让段寒江回去,直接把人拖走了。

邵东被发现的地方并不远,还在平阳区的界内,不过那是一片老旧的待拆区,原着民为了将来的拆迁能赔更多拆迁款,只要能搭屋子的地方都不放过,屋子搭了也不浪费,用来租给外来人员。

不过一般租住在这里的都来自社会的底层,要么收入只够温饱,要么有一大家子靠一个人养活,简而言之就是城市的贫民区。

陆诀的车一深一浅地从不平的路面开过去,段寒江为了配合陆诀开车,手举在方向盘边举了一路,终于等到车停下来他才把手放下来。

他蓦然地看了眼陆诀,立即开车门准备下车,然而陆诀和他想法一样,都不愿从座位中间爬过去,于是两人一左一右地扶着车门都想把对方拽过来。

“段寒江!”

“来,老办法!”

两人一人一句,达成了共识,同时都反身趴到座位上,伸出被靠在一起的手握在一起,搁在座位上——掰手腕。

几分钟后,段寒江输了,原因他归结于运气不好,但是愿赌服输,他从座位爬过去,从驾驶座下了车。

然后他们上到一栋四层楼的旧楼房顶上,顶上有后搭出来一间阁楼,冬冷夏热,内里狭小,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柜子,在角落里还架了个灶,边上搭了个台子,上面放着几副碗筷,就是邵东被发现的地方。

站在门外,段寒江观察起周围的环境,这栋楼和周围的房屋比起来算是高的,不过本身就是狭长一条,所以顶上的阁楼也就只搭了这一间,外面还剩半截平台。

四周比较嘈杂,顶层又只有这一间阁楼,地上的泥青都还很干净,平时应该很少有人上来,也就是说藏一个人在这里,并不容易被发现。

接着,他被陆诀拽进了屋里,一眼就邵东精神不振地坐在床头靠着墙不动,他猜大概是被饿的。

根据前面来的安阳支队的同志的记录,邵东是全身被绑的在床上,嘴里塞的一条湿『毛』巾。被发现是因为房东来收电费,敲门半天没人应,就听到里面咚咚的声音,于是就打电话报警。

“陆队,我们已经查过了,租这房子的人是张翔,也就是张林军,他只租了半年,现在已经住了快5个月了。”

段寒江和陆诀站在一起,看着向陆诀汇报的人,陆诀蹙着眉问:“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暂时没有,不过在邵东的身上找到了张林军留的东西。”

“什么?”陆诀发问的同时,对面的人已经把物证袋递过来。

物证袋一共有两个,一个袋子里是一张普通的白纸,上面写着‘我所期望的不是迟到的正义,只是对于自己良心的交待。’落款是张林军。

另一个袋子里是一张储存卡。

陆诀问:“卡里是什么?查过吗?”

“查过了,是八年前平阳宾馆杀人案,张林军等人拍摄用来敲诈的视频和照片。”

于是,段寒江把陆诀拽到了外面,这会儿他有点后悔和陆诀铐在一起了,烦燥地掏出烟盒,却被陆诀眼疾手快地抢走。

“不要让身边的人吸二手烟,这是基本的道德。”陆诀把段寒江的烟像段寒江扔他的手铐钥匙一样,从阳台扔了下去。

段寒江淡定望着消失烟盒的方向说:“34块,记得给我。”

陆诀对段寒江的不要脸目瞪口呆,一盒抽到只剩几根的烟敢跟他要34块?

他冷声说道:“你真是深得陆谨闻的真传!”

段寒江伫在原地,连睫『毛』都没有颤一下,浑身唯一动的只有他的拳头,接着一手抓住手铐拽过陆诀,另一手就往陆诀的脸挥过去,“我说了你再敢叫一次,我就替他揍你!”

不过陆诀早有防备,段寒江这一拳他接住了,两人的怒眼一对,这回真要打起来,好在陆诀的手机及时地响起来,解救了一场‘警民’大战的危机。

段寒江现在不算警,不然就是警察大战了。

陆诀接电话的声音没好气,“干什么?”

“陆队,你忙呢?”对方听出陆诀那想杀人的意思。

“忙个屁,说!”

“哦,在案发现场找到的指纹和脚印都确认了,底楼的脚印和门口的脚印一致,都属于死者的,在饮料盒上只找到了与段队吻合的指纹,而卫生间门框上的指纹与死者相符。”

进入工作状态,陆诀的暴脾气瞬间稳定下来,“那把钥匙呢?”

“钥匙是新配的,确实是现场门锁的钥匙,上面有死者的指纹,而且只有死者的指纹。”

“嗯,我知道了。”

陆诀挂断电话,转向段寒江问道:“你最近有没有配过钥匙?”

“没有。”段寒江念着烟瘾答得有些慢不经心。

陆诀难得忍了他的态度继续问:“那你的钥匙最近有没有丢失过?”

段寒江立即想起来他在面店丢过钥匙的事,一时忘了手和陆诀铐在一起,转身就跑,把陆诀拽得一声痛骂。

“段寒江!”

“我想到钥匙从来里来的了。”

简短的对话两人统一了目标,相互拽着跑下来,又一路开车往段寒江住的小区赶。

巷子里的路坑坑洼洼,行人又多,车子开得像年迈的老人走路一样,又摇又晃。

段寒江被晃得一头闯到了玻璃上,正想骂陆诀,结果看到窗外走过去的行人忘记了。

刚从路过走过去的人竟然是聂毅,他手里提着一只塑料袋,里面有两把青菜,走得悠闲,很显然是住在这附近。

段寒江顿时怀疑聂毅说的‘不知道邵东在什么地方’。

好不容易车开出了巷子,速度瞬间就如火箭般提起来,不过他们没有进小区,而是去了那条每天早上都早餐泛滥的街。

面店的老板跟段寒江很熟,见着段寒江和另一人手连在一起走进店里,两人手间的手铐被衣服裹住,但他跟段寒江熟久了,一眼就看明白那是段寒江铐了‘犯人’。

于是,段寒江走近时他小心地打量着陆诀,压低声音问段寒江,“段队,这是抓的什么人啊?”

这声音不算大,但陆诀和段寒江就隔着一只脚的距离,想不听见都不行,不等段寒江回答,他抢道,“是我铐了他,他已经不是段队了!”

说这话的时候陆诀把警证掏出来,晃到老板面前。

老板尴尬的视线扫回段寒江,见段寒江气定神闲,毫无心虚地开口,“刚才试手铐,结果钥匙掉进下水道了,一时打不开,这位是陆队,我们在查一个案子,你还记得之前我把钥匙忘在你店里的事吗?”

“好像有这么回事。”老板想了想回答,完了又好奇地问,“怎么,出什么事了?你家被偷了?”

段寒江转眼用眼神提示陆诀,陆诀狠狠地回瞪了一眼,还是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递到老板面前,“你认识这个人吗?”

老板看了一眼陆诀的手机,立即肯定地回答,“认得,他前段时间天天早上来吃面,诶,就是他捡到段队的钥匙的,然后拿给我了。好像就是那之后就没怎么来了,好像是再也没来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段寒江接着问。

老板想了想,“可能一个月?或者半个月吧!这每天的事都差不多,记不清了。”

段寒江想他丢钥匙是大概半个月前,但是张林军开始给他家送外卖是两个月前,看来真是‘用心良苦’。

“多谢了。”段寒江回了一句,和陆诀一起走出面店。

案发经过现在基本上都已经串起来,张林军从两三个月前认识了邵东,利用帮邵东送外卖的机会往段寒江家送了装有窃听器的饮料,但是窃听器不是最后一次送的,因为装有窃听器的饮料盒上面有灰尘,那之后张林军还会给他送外卖,应该是为了确认他的习惯,并且长期在附近监视他。

半个月前,张林军在面店里‘捡’到他家的钥匙,趁机复制了一把,终于在三天前终于找到机会,伪造了502的修水管记录,趁他早上出门吃早饭时,用钥匙开门进入他家,制造出修水管的假象,最后‘『自杀』’在他家。

可这只是推测,毕竟如此用心地跑去别人家『自杀』这事太过匪夷所思,现在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张林军就是『自杀』的。

回到车里,路灯已经亮起来,段寒江和陆诀都坐着不动地沉默了半晌。

段寒江先开口,“陆队,先想办法把手铐解开了吧?不然,你想晚上跟我睡?”

“我睡你大爷!”陆诀骂了一声,启动车子开出去,他当然不想跟段寒江睡一起,所以还是把车往队里开,但开到半路他又接到电话。

陆诀遵纪守法地用车载音箱接听。

“陆队,邵东清醒了。”

“情况怎么样?”

“他说是张林军绑架的他!”

陆诀猛的一个急刹,然后往车顶上栽了一个警铃,公然在单行道上调头,同时还说了一句,“我马上过来。”

他从角落里站起来,终于和陆诀面对面,他不满地吐了陆诀一口烟。

陆诀回头狠狠咳了两声,回头骂道:“段寒江!你就不能学个好?什么都陆谨闻学!”

在段寒江面前他总是一副搞阶级斗争的气势,段寒江浑身就没有一个点他能看得顺眼。

段寒江把烟头扔到地上碾灭,斜眼瞪着陆诀,瞬间眼神冷出一股阴恻,“你再叫一声陆谨闻,我就替你爸揍你!”

陆诀敛起眼角哼出一声冷笑,根本没把段寒江的话听进去,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你昨天晚上不是住在平阳宾馆嘛?没身份证你怎么开的房?”

“这跟案子有关吗?”段寒江反问。

陆诀回答:“当然有关,使用假证是犯法的,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段寒江斜了陆诀一眼,心说了声幼稚,接着转身却没往家门走,而是反身下楼。他刚没好在底楼待着,毕竟被人经过看到他蹲墙角,实在有损他平时的英武形象。本来他还可以去邻居家蹭杯热茶,但这个点他不在警队没外勤,却跑到自己家门外进不了屋,他实在不好意思厚着脸皮说自己是在办案。